“你个臭□□”
那个男人在无忧转身上楼后冲下来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在地上对我进行撕打,在我第五次大喊无忧的名字后我听到了跑下楼的脚步声,随后是男人的痛声呼叫,他抱着头从我身上倒下去,我看着满头是血栽倒在地面上的人吓得浑身虚软。
无忧拎着半截红酒瓶皱着眉站在眼前,她说:“医药费我给你双倍,马上给我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滚。”
男人后来抱着自己的衣服跑了,“我回房里等你,季若冰,可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男人走后无忧扔下一句话便回了房间,我不知道在冰冷的地砖上坐了多久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扶着墙上了楼去,推开那道熟悉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隐约的月光照射进来,无忧坐在窗口边的单人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红色的星点一闪一灭,迈开腿走向她的方向。
“怎么后悔了”或许她察觉到了我的迟疑,不屑的开口问道,我咬着下唇说没有,她的笑容在黑暗中绽放开来,邪恶的让我心生畏惧。
按开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让黑暗冰冷的房间有了些许的暖意,她说:“来坐上去,证实你的诚意。”我看着她一次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向上对着天花板,这一次她没有主动碰我,也没有打我,却让我萌生出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无忧,你这是要做什么,要亲手将我们之间的情分抹的一干二尽么。
当我含着眼泪咬紧牙关紧盯着无忧的双眸对准她的手指,坐到她大腿上那一刻无忧的身子很是明显颤抖一下,我疼得咬破了下唇双手紧紧的抱住无忧的脖子贴在她耳边有些吃力的说:“无忧,还记得么,你以前总是喜欢坐在大树边的木椅上躺在我的腿上仰望着我,你说那颗大树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你说没有比和若冰在一起时还要幸福的时光了。我喜欢吃小串,嗯……,你就算不去跳舞也要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吃,你说任何事情都没有带我家若冰去吃好吃的重要,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永远爱我一个人,嗯……,无忧………无忧,你曾说只要我过得好我过的幸福快乐你怎么样都无所谓,即便守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嗯……后来你说你会给我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你说……你会给亲手给我幸福……”
“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闭嘴闭嘴。”
“啊……,无忧,无忧,我的无忧不会伤害我,不会给我难堪,不会让我痛,无忧,若冰想知道,属于若冰的无忧还在么,那个脆弱无助时会窝在若冰怀里求安慰的无忧……还在么。”
我用尽了最后一丝气息将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然后晕厥过去,无忧,我相信你不会变只是这个纷繁的世界扰乱了你的思绪,对不对,无忧,坚强一点,走出来,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好不好。
无忧不见了,我以及古语还有志刚分头去找,“若冰姐,这里还是没有,你那边怎么样了,惠雯姐下午就到了你别着急。”
“古语麻烦你了,在去xx看看。”
“好,我马上过去。”
无忧,你到底去哪了接电话啊,别出事千万别出事,我去了舞蹈学院找,没找到,去了游乐场,去了儿子所在的学校问老师有没有人来看过孩子,都没有。
“若冰姐,找到了,你快过来。”志刚在下午六点多打电话过来说人找到了,还说无忧站在桥梁上现在警察和消防员救护车都在,放下手机一个急转弯往出事地点赶去,无忧千万别想不开,你若是不在了我,孩子还有爸妈怎么活。
警察将桥头两端进行了封堵,下面看热闹的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费力的挤过人群,志刚看见我激动的眼泪好悬没掉出来,他冲过来抓住我就说:“救命的可算是来了,我找到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那上边了,我说什么她都不回复。后来我打了电话报警,你看该来的都来了谁也劝不动,只要往前一步她就要跳河,这么高的地方这要是跳下去还不得砸死啊,若冰姐你快去劝劝。”
桥上风很大刮的脸生疼,我当时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小心的往前凑近几步,还没走几步上面的人大声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无忧,上面风大你看你冻得嘴唇都紫了,下来和若冰回家好不好。”
“你走,我不用你管,你走,走啊。”
“若冰回家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无忧最乖最听话了,不闹了啊,下来好不好。”
“季若冰,季若冰你为什么带我回来,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死在异国他乡,为什么去找我带我回来,我本就没想着活着回来,我不要活着,活着太辛苦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无忧说她那次离开本就没打算过再回来,甚至有死在外面的想法,那些话被风吹进耳朵里刺痛灵魂。
无说别在逼她了,她受不了了,她觉得活着好辛苦好累,她说如果她当初死在那场灾难中会不会好一点,至少她还怀揣着对我满心的爱而离开。可是现在每当她静下来,之前的种种以及之后所发生过的事情让她百转千回,她做不到不带一丝留恋的恨,也做不到不带一丝悔恨的爱。
她说,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分裂了,她说,若冰你说的对我有病,我的的确确是有病。
她说,我爱你,我是真心的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可是我除了爱你以外没有处理其他问题的能力,我无能,我害怕,我恐慌,我整天提心吊胆。
她所有的伪装身上所有的刺在冷略的寒风里掉落一地,她的泪从下巴低落掉进脚下的溪流里,在警察想要将她拽下来时无忧松开了紧抓住栏杆的手坠入冰冷的河水里。
咕咚咕咚……
“无忧……”
“下面的警员救护人员赶紧下河救人,快………。”
警察和消防队员一部分在岸上等着一部分跳下河去救人,我后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拖下去的又是怎样被拽上救护车,同被冰冷的河水里救上来的无忧一起送进医院,在无忧纵身一跃那一刹那我的心似乎不再跳动,它随着无忧的坠河而一同停止对生命的渴望。
“若冰,怎么样了,人现在怎么样了。”惠雯和古语赶到的时候我毫无感知的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志刚扶着我随后开口和她们说道:“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来的路上小护士说……”
“说什么……”
“心跳微弱,怕是……挺不过去了。”
“不可能,谁死她温无忧也死不了,不可能。”惠雯当时气得用拳头砸墙,她哆哆嗦嗦的说:“温无忧你不能死,我们这么多人都等着你,你绝对不能放弃自己,活着出来,一定要活着出来。”
无忧,你看,我在,惠雯在,志刚在,古语在,爸妈来了儿子来了,我们都在抢救室门口等着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来,别让爱你的我们失望,好么。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刚强的妈妈掉眼泪,她坐在椅子上捧住自己的面容哭得很悲伤,爸爸仰着头眼泪一串串从眼角流过,孩子不明所以的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腿问妈妈呢,妈妈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抢救室外除了抽泣声便是不住的叹息,两个小时后抢救室亮起的灯灭了,我们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围上去,医生解下口罩问:“哪位是患者家属”
“我是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