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_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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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 2)

“是啊,家父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他却回答‘在下作画,若是没见过的东西,便无法画出。纵然勉强画了,也无法称心如意,那岂不是与画不出来一样?’”

刘子安嗤笑道:“这人真是奇怪。他画的可是《地狱变相图》,难不成还要亲自下地狱去看看?”

“哎呀,你接着听我说。他说前些年廊桥崩塌的那一瞬间,他曾在现场,见到过那些人临死前脸上惊恐的神情,而且他也细细描摹过被铁索捆绑的人和被怪鸟追逐的人的模样,因而并非不知晓罪人们受刑的惨状……”

“等等,那怪鸟是什么情况?”宝禾先生开口问道。

“啊,这件事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有一次白画师把一个弟子叫进画室,那弟子进去一看,发现白画师在灯台下,手心里托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正喂着一只模样怪异的鸟。那鸟有猫儿一般大小,脑袋两侧耸起两簇羽毛,像两只耳朵,长着一对琥珀色的大圆眼睛,看上去活像一只猫。”

“大概是猫头鹰吧。”宝禾先生喃喃道。

“对,白画师也说那东西叫猫头鹰,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据说,就在白画师轻轻从下向上轻抚着刚吃完生肉的怪鸟的背时,怪鸟突然发出一声锐利的短啸,猛然从桌子上飞了起来,张开两只利爪,冲着那弟子的脸疾扑过去。若不是弟子慌忙用袖子挡住脸,肯定要被抓出好几处伤。弟子‘啊’地惊叫着,挥动袖子驱赶怪鸟,怪鸟却更加气势汹汹,尖啸着再次朝他扑去——弟子忘了还在师傅面前,忽而站起,忽而跌坐,忽而防御,忽而驱赶,在狭小的屋子里团团转,狼狈奔逃。怪鸟则忽高忽低,紧追不放,瞅着空子便蓦地朝他眼睛扑去。据弟子说,他觉得那幽暗的灯光仿佛朦胧的月光,白画师的屋子好像遥远深山里弥漫着妖气的山谷。可令他最为恐惧的不是来自怪鸟的袭击,而是白画师冷漠的眼神。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徐徐展开画纸,舔了舔画笔,开始描摹起自己那可怜的弟子被怪鸟折磨时那凄惨的模样……”刑公子说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真是个变态啊!先生你说是不是?”刘子安感叹道。

宝禾先生点了点头。

“说起来那个倒霉的弟子你们应该还见过呢。就是不久前死的那个三七。”刑公子接着说道。

“那后来呢,三七是怎么脱困的?”听说这是三七的故事,刘子安迫切的想知道后面发展。

“后来啊……白画师不是在画室里养了几条蛇吗。那天晚上,白画师特地把三七叫过去,就是打算唆使怪鸟追赶他,好让自己画下他狼狈逃命的模样。后来,在混乱中不知是谁碰灭了油灯,当其他弟子拿着灯台赶到的时候,只见地板和桌椅上洒满了煤油,方才那只猫头鹰痛苦地拍打着一侧的翅膀,跌跌撞撞地打转。原来那猫头鹰身上,从脖颈到一侧翅膀上,紧紧缠绕着一条黑油油的蛇。大概是三七逃窜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角落里的罐子,罐子里的蛇爬了出来,猫头鹰贸然去抓蛇,结果惹出这么一场大乱子。三七的脚也是在那次事故中受的伤,之后也一直没能养好……”

故事讲完,三人唏嘘不已,一方面是觉得三七的命太过苦了些,一方面是觉得白画师的做法十分过分。隔了半晌,刑公子道:“这么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白画师说他打算在屏风的正中间画一辆轿车从半空中坠下的图像。车上有一位艳丽的贵妇,在熊熊烈火中,她黑发散乱,痛苦挣扎。她的脸被浓烟熏呛,皱着眉头,仰望着半空中的车篷。或许她的手还撕扯着车帘,想要挡住雨点般洒落的火星。牛车周围有十几二十只凶恶的鸷鸟,张着大嘴鸣叫,纷纷绕着那华美的轿车盘旋。然而,那车上的贵妇他却怎么也画不出来。”

“他该不会真要为了一幅画去生生烧死一个女子吧!”刘子安惊叫道,双手紧紧握住衣服的下摆。

“是啊……而且不知为何,父亲居然同意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刑公子无奈地答道,“后天晚上的那个仪式我是一定得去的。姓曹的那小子那医者父母心来压我,说什么都不愿意陪我去,所以……先生您能跟我一起去吗?”

第23章地狱变相图(七)

宝禾先生被刑公子缠得没法,只得答应他一同前往观刑。本来考虑到刘子安的精神状况,宝禾先生是不打算带他一起去的,但刘子安不愿让宝禾先生单独和刑公子出去,虽些心里十分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跟去了。

在路上师徒二人才得知关于这次活动的具体细节。轿车并不是在府邸里焚烧,而是在城外的一座荒废多年的山庄中进行。据说关于那座山庄还有一个诡异的传说,那就是每当没有月亮的夜晚,便会有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足不沾地地从廊下走过。

观刑的这晚碰巧也是个没有月亮、漆黑一片的暗夜。刘子安紧紧拽着宝禾先生的袖子,眼睛却滴溜溜地四处乱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宝禾先生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袖子,不着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借着堂上的灯影,可以看见城主已经坐在檐廊前,五六名侍从恭恭敬敬地在他周围侍奉,这本没什么新奇的,但其中有一人的眼睛格外灵动,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那人也发现有人在看他,将目光从庭院中央挪了过来。当他看到宝禾先生的那一霎那,眼睛先是一亮,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随后仿佛意识到自己还在当差,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眼角依旧笑盈盈的,朝宝禾先生努了努嘴,示意他往庭院中央看。

宝禾先生顺着那人示意的方向望向庭院中央,只见那里停着一辆华美的轿车,浅色的车篷在黑暗中鲜明可见,车上没有栓骡马之类的牲畜,黑色的车辕斜斜地搭在脚踏上,车上的金属配饰如繁星般闪烁着金光。看到这幅场景,虽已是暮春,却令人不由得感到遍体生寒。车上沉甸甸地挂着提花缎镶边的青色帘子,无人知晓车内是何光景。车的四周,杂役们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小心着不让烟飘向檐廊那边,煞有介事地严阵以待。

“先生,你说那车里真的有人吗?”刘子安问道,仿佛不愿相信自己即将目睹活人被焚烧致死的惨状。

“或许吧……”宝禾先生道。

“那先生,里面的人其实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吧。”刘子安觉得如果被烧得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那火刑似乎就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或许吧……”宝禾先生又道。

刘子安见宝禾先生没兴致搭理自己,撇了撇嘴,转眼却看见檐廊的正对面似乎坐着一个人。

“先生,你看那不是白画师吗?”刘子安低声叫道。

宝禾先生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画师似乎仍穿着他那件怪里怪气的衣服坐在那边,或许因为星空重压的缘故,他比平时显得更加瘦小,看上去寒酸可怜。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大概是他带来的弟子。两人都缩在远处的阴影中,若不是刘子安眼尖,八成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时刻大约已近半夜。整个庭院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众人皆屏息无语,寂静中唯有夜风轻拂,每一阵风过,便飘来木头燃烧的气味。就在刚刚,刑公子过来邀请他们同去檐廊那里观刑,宝禾先生本想拒绝但看刘子安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也就答应了。

“子安,你不是害怕这种场面的吗?”宝禾先生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啊,不过想到人间自此少了一个祸害,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了。”刘子安小声答道,看样子仿佛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烧的人是个祸害呢?”宝禾先生反问道。

“这……”刘子安支吾了片刻答道,“这几天净听见他们说城主的各种好。所以,这么残忍的刑法一定是用在死刑犯身上的。”

宝禾先生轻轻摇了摇头但没再反驳他,道:“希望能如你所愿吧。”

城主站起身来,凝望着眼前这奇异的景象,低着头暗暗嘀咕着,仿佛在说“荒谬,荒谬”。过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向前挪动了一下膝盖,厉声叫道:“白画师!”

白画师似乎远远地答了句什么,但刘子安听到的只有呻·吟般的低哼声。

“白画师,今晚我就如你所愿,把这辆车烧给你看。”

说着,城主瞥了一眼身侧的侍从。刘子安似乎看到城主和身侧的某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心中惊疑不定,摇了摇头,告诉自己那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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