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嚣尘上的谣言,在整个钩弋山内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四处翻飞,长老们对此表现出了极大地忧虑。他们站在缙云莫的书房里,看着形容憔悴的族长,无力地瘫坐在书桌前。
“族长,这件事情本是您的家事,但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无论如何要有个交代才是。”
长老之首缙云昂语气平淡地说道。
“缙云倾和缙云凌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如今再被提起,怕是别有用心。但是……”
缙云诚的犹豫让缙云莫抬起了头,他用试探性地眼神看着缙云诚。
“族长,这件事牵扯到了您的清誉……”
缙云诚小心翼翼地措辞,让缙云莫找回了一些思考能力。这件事的确牵连到了自己的清誉,如果族长的清誉有损,便只能退位让贤。缙云莫早些年倒是有这个念头,但想到长子还未成气候,便打消了。
“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就是族长之位了。”
缙云莫的话,让众长老面面相觑,在他们心里,自然是有了人选的。
“族长,”缙云昂想了想说道,“我们知道您想让长公子继位,可是……”
“让贤是吗?”
缙云莫打断了缙云昂的话,直接点破了他们。但是考虑到缙云家的未来,缙云轩的确还不够资格。
“昂长老,就听你们的吧。”
一份罪己书终于平息了此起彼伏地议论,随之而来的禅位,很快替代了关于缙云倾的谣言,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新的谈资。对于未能继承族长之位,又因为继任者是缙云倾的儿子,而被人耻笑地缙云轩,无疑是这场闹剧的牺牲者。因为缙云凌的死,而对父母怀恨的心,又因为这场闹剧,变得愈加深刻。
“大哥,何以如此愤怒?”
一个小巧地瓷瓶在缙云赫的脚边破碎,一旁的丫鬟惊得向后退了一步,缙云赫却视若无睹。
“你怎么来了?”
缙云轩的目光里射出锐利的光。
“听说大哥在屋里发脾气,仆从们都很担心,却又不敢劝解,这才找了我过来。”
小丫鬟被那锐利的目光一扫,吓得跪在了地上。
“大公子,平日里都有凌大人在。可如今……奴婢们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无论如何,希望大公子保重,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情。”
“下去吧。”
许久,缙云轩才幽幽地说道,语气显然柔和了许多。那小丫鬟忙不迭地行礼退出,跌跌撞撞地朝着后院而去。
“行了,我不闹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我难得来大哥的院子,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
“哼!你和缙云朗一个德性,都不过是我父亲的私生子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说话?”
“私生子?可现如今,缙云朗可是族长了。”缙云赫看了一眼缙云轩,“长老们向来是支持立贤不立长的,而父亲一再希望你来继位,不过是因为夫人。”
缙云轩没有说话,但他却暗自思忖着缙云赫的目的。
“你是夫人的嫡子,我和缙云朗都不过是父亲的私生子。但是夫人当年为何收养缙云朗,而没有收养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缙云倾死了?当年,夫人为了将缙云凌留在父亲身边,不惜破坏这对情人的私奔。那么她可以为了同样的理由,收养缙云朗。”
“你的意思是,缙云朗是缙云凌的儿子?”
“难道不是吗?缙云倾死了,而且生前还被自己的兄长□□,你觉得缙云凌能忍受吗?他一定会想,当年破坏他们私奔的人是族长,而目的就是族长看上了缙云倾。再者说,缙云凌和缙云倾虽然出逃了才三天就被抓住了,难保这三天里他们什么也没干。或者私奔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样推算的话,缙云朗是缙云凌的儿子的概率就大了不少。”
缙云赫看了看沉默地缙云轩,继续说道。
“大哥不妨想想,缙云凌到了你身边,教你习武读书,甚至被人称为你的智囊。可是这个智囊却没有帮助你成为继承人,甚至没有成为能与缙云朗抗衡的对手。你不觉得可疑吗?”
缙云轩仍旧沉默着,因为缙云赫的分析,让他渐渐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模糊了什么。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缙云赫没什么关系,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和缙云朗之间的恩怨。那他现在掺和进来又是为了什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开口的缙云轩开门见山地问道。
“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不过就是看着缙云莫出丑。”
“他是你父亲!”
“父亲?我有父亲吗?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父亲。直到我母亲去世时,缙云莫突然出现,说是我的父亲,要我认祖归宗。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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