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现今,的确势单力薄,唯有十三暗卫和杨莲亭而已。若不是向问天太过迷信,东方不败又太了解他的迷信,现在掉入鼓掌的就是东方不败。
新搬的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树,和四方的围墙,形成一个‘困’字。向问天是想向老天借力,困住东方不败。
可巧,杨莲亭平日里杂书看多了,偏巧就知道这么个歪门斜说,这才让他们有所防备。
夜深了,东方不败正准备宽衣,就听得门口响起了细小的敲门声,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更加思念杨莲亭的同时,极其厌恶这个替身,仿佛他无时无刻不在侮辱本人。
“进来。”东方不败暗自舒口气,周围不知有多少向问天的眼线,若此时败露就坏了大事。
这个人不用易容,就是生得和杨莲亭有几分相似。悄悄推开门,他颔首站在门边小声道:“教主,属下睡在墙角就好。”
东方不败真是想掐死他,着实憋着一腔热火,开口已冰凉道:“莲弟一向与我同衾共话,今夜也不例外。”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躺到床上,瞧着床慢顶,目光不敢斜视更不敢翻身。两人之间的空隙恨不能再睡两个人。
过了许久许久,东方不败呼吸逐渐平稳,身边人却忽然说话:“教主不必担心,杨公子不会出事的。”
东方不败在迷蒙中紧皱眉头,心想要你多话!
一夜无书,次日天明仍是这般相处,东方不败忍着,‘杨莲亭’小心翼翼伺候着。
黄昏刚至。
一个褴褛老人驼着背,挑一个大扁担,里头放着刷好的夜壶。这种卑贱的活计只允许在深夜运送,大家也是知道并且见惯了的。
挨家敲门,值夜的家奴来开门,把干净的夜壶收走。主人家会把再脏的连同下次的工钱一齐放在门口,就这样,干活的人和主人家是不碰面的。
走到一四方小院,老头很平常的敲门,步履蹒跚的进去。
进了门,老头瞬间腰板直了,眼神也不涣散了,腿脚利落的躲到树后。一个和他打扮一样的人迅速从角落里拐出来,接了他撂下的扁担,也一步一顿的走出院子。
夜风安详的拂过,带走花的一点香,四下寂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当当”,木门发出空洞的声响,敲门的人已然手下很轻,这两声还是听得里面人心神一动。
床边人本来闭目养神,此刻急急起身,眼中一丁点困意也看不见,随意踏上鞋子,后拽了外衫,人已经到了门前。
伸手指触碰门板,东方不败停住脚步,他想稳住晃动的心神,不想让莲弟看出他忧心的模样。
“东方,是我。”杨莲亭悄悄言语,他听到东方不败的脚步声停顿在门口,不知怎么心痒难耐。
门慢慢拉开。
沉静的月洒下一片冻白薄纱,东方不败缓缓抬眼,那锋利的眉,温情的眼,就像一把尖刀上开出了花朵,当他看向你时,将一身的风霜敛去,只予你细雨春风一池香。
多日的殚精竭虑悉数化作一汪柔光,在眼底,疲惫之上,喜悦之下。
“东方。”杨莲亭目露怜惜。这几日躲藏在暗处,见惯了平常百姓和柴米油盐,如今又见东方不败,方知这世间类此风姿气韵,当再寻不出第二个了。
就在杨莲亭又要懊悔前世荒唐的时候,东方不败却笑出声来,小小的喜悦绽放在他微扬眼角。
忙拽了人进去,杨莲亭瞧这屋里,与他走的时候别无二致。想也知道这几天他没好好吃饭,没安心睡觉。
东方不败伸手过来,杨莲亭一晃神,玉竹般的手指已触碰他眼角。
“莲弟。”东方不败微仰头靠近他,桌上一灯如豆映照他眸光如魅如惑,呵气如云:“莲弟老年迟暮了,还是这样气韵不凡。”
杨莲亭才恍然一笑,他忘了那假面还未卸。
放不下的江湖
东方不败凑得好近,灼灼嬉笑看着他,杨莲亭有些慌了。
第一是东方从未这般眸光如鹰,让他觉得自己像兔子。其次,他慌乱于东方的小热情,如食蜜糖欣喜若狂。
“来,我帮你卸掉。”东方不败到底也没把他吃干抹净,只轻轻环住杨莲亭腰身,把头放在他胸前,静静呆上一会,便转身去准备东西。
杨莲亭微微笑松开怀抱。
东方不败是不会做什么的,在思念至极的时候能拥抱他已经知足。
露出本来面目,杨莲亭洗了把脸,方觉这几日疲惫多有舒缓。
“莲弟。”东方不败吞吐迟疑,许久才道:“盈盈她……”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