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如果不是石化咒让我没法儿张嘴，我已经要吐出来了。

“你怎么能……”咒语刚一解除，我就难以忍受的躬下了身子，我想要像曾经的许多次那样和大贵族争辩，来夺取自己应有的权利，虽说从来没有成功过……但话到一半，我突然听到德拉科拼命压抑着的呻.吟。

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我看到小龙脸色煞白的蜷缩在地面，身体正在不规律的抽搐着。

“你回来了啊……”

伏地魔也在。

他就在那个离德拉科不远的箱子里，箱子上严严实实的遮着一层黑布，如果不是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从里边儿发出，我永远也不会想到一代魔王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为什么惩罚德拉科！是我自己想要离开！”我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因此更没法原谅自己，我只能怒不可遏的冲着箱子大吼。

“他在帮助你逃走，是吗？”箱子里的声音异常缓慢，感觉上他比我上回见他的时候好了很多，但还是会说一句话就大口大口的喘气。而我现在正恨极了他这道即难听又残忍的声音。

“那都是我的错！！”我看着德拉科的样子，难过的几近窒息，“全部都是我的主意，你软禁了我，而我想要自由，是我想要快些返回学校，快些逃离这里！你为什么不来惩罚我？！”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

支离破碎、带着剧烈咳嗽与喘息的笑声。

“为什么呢……”

我听到他低声的重复了一遍，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

这样一句话，曾经的我有多么期待它，如今的我，

……就有多恨它。

小贵族痛苦的声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钳住我的心脏，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即便平日里和哈利大小战争不断，但他还是带一身的奶气，这时候压抑着不哭出来的他，发出的声音，就像一根根的钢刺在向我扎赉。

鲜血淋漓。

“求你放过德拉科吧……”灵魂都像是快要剥落，我只能凭直觉这样和箱子里的灵魂对话，“再也不会了、我今后都会乖乖听话，求你放了他……”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逐渐变得空灵。

也像那个失了灵魂的怪物一样，变得空洞起来。

“德拉科还是个孩子，他再也受不了这个了…求你…”

老怪物又开始笑：“卢修斯，你听到了吗？少爷让你放了德拉科。”

卢修斯几乎颤抖着手给德拉科施了一个咒立停……他的手一直在剧烈的颤抖着，几乎连手杖也拿不住，他似乎在以极大的控制力让自己别立即扑上去将宝贝儿子抱在怀里。

“都记住了。”老怪物的声音放大了许多，说出让我恶心至极的命令，“你们对我有多恭敬，今后对少爷就得有多恭敬……而少爷……我的儿子，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好。”

……

…………

………………

老怪物又被卢修斯送了回去，德拉科也在刚刚被纳西莎哭着带回房，大厅里现在只留下我和卢修斯两个人。

我失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用我思考，我猜我今后的人生——起码老怪物还在的时候，我用做的都只有听话。

……只需要乖乖听话。

卢修斯的脸突然凑近，他一点一点的压低身体，凑在了我的耳边，压着声音开口：“我永远也不会忘，你曾让一个马尔福对自己的儿子用了钻心剜骨……少爷。”

“我很抱歉！”我急切的开口，试图通过这些来缓解自己心里的内疚，这些内疚已经压得我要喘不过气来，我现在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德拉科苍白着脸疼到抽搐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真的对不起，我、我能不能去看看德拉科？”

“我以为小龙不会愿意见到你。”卢修斯冷笑，“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您觉得呢？当然，少爷的命令我当然得服从，那么……”

“不、不用了！！”

慌乱的退后几步，我怕极了他这个样子，我宁愿他现在愤怒至极的对着我破口大骂，又或者因为老怪物已经离开，就立即对着我也来一个钻心剜骨，来为儿子报仇。

我宁愿这样。

“我想要道歉，对小龙、也对你，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我只是想看看小龙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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