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仍旧忙的团团转。

“伏地魔。他要利用哈利完成复活，”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确定。不敢保证自己现在选择了怎样的一条道路，而这条路又是否能如我所愿……万一，万一对于斯内普来说，哈利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或者他保护哈利只是责任感作祟又或者干脆是奉从老怪物的某个命令？

……我突然感觉到如此鲁莽的自己命不久矣。

“先生你能别在吸引了别人注意力后站那儿发呆么！你最好选择快点告诉我，他对你说什么了。”

被他熟悉的咆哮声吼醒，我竟然不由自主得松了口气，将我所知道的都讲给他听。

“父亲的骨。”他在沉默良久后骤然道，“没了这个，咒语本身的条件就不成立。”

“可我不知道那个在哪儿，就算想偷走它也无从下手。”

“或许有办法…”他抬起头，“邓布利多应该知道。”

我赶忙点头，但大脑瞬时反应过来，“你是邓布利多的人？”

斯内普选择沉默，但我想自觉的想将这当做是默认……只要想到不止自己，在食死徒中有一个人也和我一样，并不赞成食死徒的一些行为，并没有和那些食死徒们一样歇斯底里，视人命如草芥……就忍不住生出点遇到战友的小兴奋。

“如果有了消息，”我在离开前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定想办法告诉我一声。”

他点了点头。

……

这次见面后，我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一整个星期，老怪物仍旧每日忙碌着自己的事业，没有一点空闲理会我，即便我已经开始频繁的出门，有时是买一些需要的材料、有时只是一个人在麻瓜的广场里一个人散步，坐在石椅上看一地的白鸽啄食谷粒。我想这大概就是斯内普并不忠诚于他的证据？

起码他没有在第二天就将一切告诉老怪物，以得到一些奖赏。

直到这个周五的晚上，吃过饭后，老怪物破天荒的开口将我留下。

家养小精灵整理餐桌的时候，他默默打量着我，而我也趁此机会在观察他——

他的骨骼仍旧以不合常理的飞速生长，他的个头又长了许多，看上去已经像个七岁的孩子了，吃饭的时候就看得出他的成长有多么迅速——在两天前的饭桌上，他的脚尖还不能挨到地面，坐在椅子上的他双脚是悬在空中的。

而现在，他已经可以脚踏实地的坐着，恢复他原本的优雅。

我们的年龄段就快要接近，看上去像是一对同卵双胞胎，不过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他抱怨自己长相，他总嫌弃这幅长相太过里德尔。

这是一个很新奇的形容词，几番考虑，我猜大概是整个里德尔家族都长这个模样，他大概是想要标新立异些。

活像小孩子的青春期，总想叛逆些什么……

有时候也会感到抱歉。

……总是抱着这些奇怪又惊悚想法的我。

“如果这是一份试卷，儿子，你现在是负分。”家养小精灵终于离开，老怪物开口，用了非常奇特的开场白。

不明所以的看他。

他接着道：“你为什么就想不到，我告诉了你这个咒语，当然是在将一切都保存妥当的情况下？”他冷哼，“父亲的骨……我怎么会大意到忘记派人去看守这么重要的东西？”

手脚瞬时冰凉，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竟然还想靠凤凰社的蠢货们来完成这些？那些永远咋咋呼呼，还没到达就已经被我们发现的泥巴种？哈……哈哈哈——”

老怪物倏地从自己座位站起来，撑着桌子将身子靠向我，“我只是没想到，自己儿子真的会这么蠢。”

我就对着他，干巴巴的张着嘴。

……

重获身体的日子被准确的定了下来，在一次全员到齐的情况下，他特意喊我参加，然后大声宣布。

我觉得他在看着我，用嘲笑的眼神冷冷瞥了我一眼。

好像一切都回到原点，就像曾和奇洛那个男人走在地窖，他听着我念咒语却不会做出丁点的防备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还傻傻坚持着，认为自己只要努力过，就一定可以改变些什么。

其实，一直只有我被人改变的机会。

或许这种傻劲儿就叫愚蠢，在我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是想和老怪物打个商量，或许只是拖延一下，让他可以选择其他仇敌，然后将消灭哈利的时间拖后，改成另一个对于他来说更华丽的日子。

……就这样帮自己找着借口。

……明知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近他的房间，却发现他并不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种深深地挫败，就连我自己也明白，这种强烈的心理挣扎，只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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