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跟在后头,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脸上似笑非笑,竟然反手握住了陆小凤的袖子。
......
陆爷心里一阵咆哮——他娘的为什么要在这么一条连转个身都不能的小缝隙里啊?
两个人拉着袖子一直走到房子最后,那边钟阴阳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陆小凤正想着要不要现在也出去算了,干卡在这儿叫什么事,好歹脸对脸卡着也行啊,就听到房间里又传出声音。
“唐门主,我之前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位青虬大人并不如其名,说话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像什么悍匪反贼,反而有一种官府中人的长袖善舞和圆滑世故。而且陆小凤听着听着,竟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如果没有那一丝嘶哑的话,自己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可是眼下他一时想不起来。
唐无庸似乎喝了口茶,才道:“大人心系旧土,承先人遗志,在下自然是十分敬佩,但这个川府沃野千里,天府之土,我唐门也算是替大人看家护院了百年,区区一个沐川所,唐门弟子上百,恐怕安置不下吧?”
青虬还没作答,陆小凤在外面乐了——这唐无庸当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自称为狗,难怪先前那位假二爷那么说了,连人家自己都不想做人了,还客气什么?
花满楼无奈,这偷听呢,竟然还顾着看人笑话。
不过唐无庸的话并没有引起青虬的反感,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加码:“唐门主说的是,那再加上一个峨边如何?”
这下连花满楼都忍不住摇头想笑了——姑且不论他们如今只有两千人马,即便请出什么七将军,云留王归来,如今天下已定,国泰民安,岂是那么轻易能让他们将庙堂颠覆的?竟然在这里空口大白牙地讨论起州县分割来,真是恬不知耻。
陆小凤抓着人袖子的手往下移,挠了挠他又凉又滑的手指——你看,我就说想笑吧?
“好,有大人这句话,唐门必定生死相随。”里头的人可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唐无庸答应一声,被进来的小兵带了出去,估计也是按着青虬的要求做事去了。
随小兵进来的人还有一个,陆小凤和花满楼更熟悉——假二爷。
“你说是西门吹雪放你回来的?”青虬的语气与方才不同,有一丝亲近之意,还有更深的无奈。
“哥,西门吹雪半路就被我甩了,他武功剑法虽高,但山脚下的古木阵他也不可能破的了,进不来的,你放心吧!”假二爷开口,竟然叫青虬哥哥,原来是兄弟俩。
“你啊!”青虬叹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话不甚赞同,不过竟然也没怪罪,“既然你已经暴露了,就先别回去了,唐无庸已经答应替我做事,等唐门空了,我们的人进去再找地宫就行了。”
“但那个唐无庸唯利是图,不用派人监视他吗?”假二爷还挺有心计。
“不必。”青虬似乎十分相信唐无庸,又对假二爷道,“小叶,这是治内伤的药,你被陆小凤踢了一脚,唐门水牢里又添了凉性之药,你这几日要好好休养。”
青叶听他提起陆小凤,恨声道:“我没事,这个陆小凤,我与他不共戴天,将来落在我手上,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虬忽然拔高了声音,一改之前的关切,厉声斥责道:“青叶!现在岂是你为一点私人恩怨影响大局的时候,我警告你,不许去惹那个陆小凤,规规矩矩的呆在山里,等我回来若是知道你私底下去找他麻烦,我必家法伺候!”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青叶显然还是畏惧他这位大哥,诺诺不敢言。
外面被人恨得牙痒痒的陆爷正在努力想把头往花七少肩膀上靠——花满楼,你看我被人这么遭人恨,求安慰......
花七少敛眉。
陆爷僵住头。
然后一片沉寂之中,就听旁边吱吱响起什么东西的叫唤声,极为轻微,似乎是在山壁的另一边。陆小凤顾不得再发情,勉强侧头去看,他右手仍然拽着花满楼的袖子,左手在声音传来处摸摸捏捏,依然是打磨得极为光滑,毫无机关之处。
“怎么办?”他又侧过来头看花满楼,眨眨眼睛。
花满楼瞧着他扇动的长睫毛,一时兴起就想伸手去摸,手才一动就发现袖子还被某人攥在手里,只好微红着耳朵作罢,下巴垂了垂朝自己胸口示意——老办法。缝隙很窄,他手没办法横过来,偏偏刚刚被他一拽之下把扇子塞胸口衣服里了,自己拿不出。
陆小凤视线跟着他下巴动,瞄到人胸口处,眼睛顿时贼亮贼亮,比刚刚进来那条甬道旁边的夜明珠集体加起来还亮,传说中的闪瞎......
花满楼察觉他的突然兴奋,及时出手。
......
可怜的陆大侠,右手背上红印还没消,左手又来了对称的一块,凤眸里的绿光褪去,盈盈光泽水润——花满楼,你欺负人!
平生没欺负过一个人,却把陆大侠拧得泫然欲泣的花七少,淡定地看着陆大侠悲悲切切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取出扇子,估计连中衣都没碰到,才满意地点点头——君子发乎情止乎礼。
抹干眼泪继续在人生路上前行的陆大侠,再度拿着花七少的宝贝扇子在墙上开了个洞,正想感叹下这扇子比开山斧还管用,就被圆乎乎的洞口处,猛地出现的一只眼睛给吓了一跳——擦,要死啊,这是什么东东?!
这会儿也没办法拍着胸脯怕怕,陆大侠只好紧紧地攥着花满楼的袖子,差点给人撕破了,想想到时候肯定又要挨拧,陆爷又是一阵后怕。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