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起身出去,过了一会拿回那把在鬼市买的竖琴。
沈白和舒昱坐在灵堂前的蒲团前,看着牌位前的香烛。
“这个是西域的乐器,我在鬼市买的。”沈白笑着说到。
首领太监送来热茶,放在他们的脚下。顺子坐在一旁守着,屋外的大雨更加的狂暴。
“这好像是汴京入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雷雨。”沈白看着屋外说到。
“是啊!”舒昱一声叹息的看着太妃那个已经改为太后的牌位。
沈白十指轻轻的撩动,悠远的琴音如同吟唱的诗经一样悠悠的传荡开来。舒昱坐在沈白旁边的蒲团上,与他一起闭上眼睛,聆听那延绵的惆怅。
一首曲毕,殡宫前后的宫人们都忘记了屋外春雨的湿腻,而陷入各自的情思之中。
“你还记得那天和皇上一起唱的四季歌吗?”舒昱问到。
沈白点点头,喝了口温润的红茶:“在这里弹不合适吧?”
舒昱摇摇头:“那是太妃生前喜欢的曲子,她唱得比皇上还好听。”
沈白听了之后,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说:“你会唱吗?”
“会!”舒昱点点头。
“我不记得词,但是却记得弦律,我弹你唱吧!”沈白笑笑。
琴音悠悠里,四季歌的旋律慢慢的呈现。
老实说,舒昱唱歌的喉咙是沈白听过最好听的一个,磁性的声音,和忧郁的属于少年才有的神情。
沈白缓缓的弹着琴,看着微闭着眼睛陷入伤感的舒昱。春夜的雷雨就在这样一个奇妙之中慢慢的度过,这次春雨夜的琴音也如同是祭奠的礼仪一样,伴随着暴雨,缓缓的绕梁一夜。
带着一夜的疲乏,沈白坐在车驾从宫里慢慢的回去。
天微微擦亮时,沈菲儿让人送来了加了牛肉末的羹汤,还有滚烫的牛油烧饼,炸得酥脆的见风酥,以及细致的腌制拆骨醋泡鸡丝。
带着暖暖的胃,坐着车驾离宫,车外是已经细小的银丝春雨。
顺子喝了碗羹汤,手里拿着两个烧饼,坐在车驾前吃。
五月的汴京就在这场国丧之中开场,沈白睡到了下午,头有点疼,起来吃了碗羹汤,两块糕点后,就坐在书房喝着今年的新晋绿茶。
黄即庵和赵普过来。
“王爷,福缘胜茶庄在西夏走私砖茶,被查了,运送的全部被处死,茶叶也烧了。西夏和吐蕃都发布公告,说他们是奸商,使得边民生活疾苦,但有此类者,格杀勿论。”黄即庵对沈白的手段敬佩万分,恭敬的说到。
“咱们第一批茶叶送出去了,我也已经手书了两封信,他们以后只认我们的茶行和镖局。边界关卡也会如此,属于我们的砖茶专供已经到了。”沈白说到。
赵普露出欣喜的表情。
“宋家兄弟在女真有消息吗?”沈白问到。
“已经有了消息,来人送来黄金过来,定了一千箱茶叶。他们目前还是只在高丽和两方女真进行商贸。”赵普把通信内容告诉沈白。
“好啊,西北到辽东已经联成了一线,等琼州平定之后,我们就可以南货北贸,此后的生意会大到无法想象。”沈白对商贸的期许非常之大。
“瓷器,丝绸,船队,还有各大州府的商行的联系都要建立起来。我们没有办法面面俱到,但是可以坐在汴京俯视下面的州府路。而各式的港口更是我们的重要保障之一,镖局的招募和分局的建设却可以大胆一点,最好是大的州府都有我们的镖局。”
“禁军已经在龙源寺帮忙,我们主要要求他们做些什么呢?”赵普提醒到。
“开山劈路,运输,烧砖瓦。工匠就用请的。”沈白想到一些建筑细节,还是要自己等国丧结束后去现场。
黄即庵想了想:“我们家想捐一万两给龙源寺,算作供奉!”
“好,我会给你们捐一个大殿的。”沈白感谢的说到。
国丧进行之中,安顺茶行的买卖却异常的火爆。
十大茶庄吓破了胆子,剩下的八家只有来求赵普和黄家。
价格被压倒了一两七钱,整个供应量却要求加大。安顺茶行对中书和北原的贸易卡死了砖茶的出处。
“把大理的内乱要给我查清楚,一定要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那里出现疏漏!”沈白对南方的大理也非常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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