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氛很沉闷,弄得寒夜如坐针毡。她发现寒星的嘴唇发紫,身上冒着寒气。这孩子肯定等了自己好长时间,心里传来些微的疼痛,寒夜凑过去把寒星搂在怀里,将手覆在寒星的手上,想给她一些温暖。
被搂在怀里的寒星一动不动,但是却不再僵硬,手也渐渐暖和过来,她靠在寒夜的肩上,温顺乖巧,哪里还有刚才的强势。小星果然是善变的唉。
也许被车里的气氛缓和所影响,忙碌一天的寒夜发现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
“你先起来,咱回家再睡。”
“嗯……小星……你不生气啦?”
“……”
寒夜迷迷糊糊被寒星扶上楼,进了卧室,倒头大睡,是了,寒夜极爱睡觉,而且睡着不易醒。所以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像八爪鱼似地抱着寒星睡了一宿,并且在梦中不断说:小星,不要生姐姐的气哦,姐姐给你买糖吃。
寒星被寒夜紧紧抱着,感觉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虽是一肚子怒气,恐惧。但还是满心踏实的睡着了。
寒夜,这一生,我恐怕离不开你了,你这么温暖,我舍不得放开,我根本不能放开。
第17章
尽管寒夜睡得很晚,但在生物钟的强大效用下,七点钟时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没有看见寒星的身影。
寒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环视卧室一圈,只见自家妹妹坐在沙发上,脸色黑的好像有人欠她八百吊钱似地,她生气的理由寒夜也猜的到,唉,自己也很不容易的。小星,你理解一下姐姐嘛。
“阿星,那个,我在外面住是有理由的……”
“夜不归宿被学校退宿,无处可去,无可奈何,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是了,她怎么知道的,她想她,想的听不进去课,一放学就立马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去学校找她。当听到她的室友说她因夜不归宿被学校退宿,不再上晚自习时,她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寒夜去哪了,她现在住在哪里?她什么也没和自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忽然间好害怕.害怕的喘不上气。
她派人到处找她,焦急地等待。等派出去的人告诉她大小姐在一家叫“魅”的酒吧时,她急忙赶去那里,她好想见到她,其余的,已经并不重要。
她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那个人打扮得很随意休闲,抱着电吉他在舞台上演奏,大大的眼睛流转着迷人的光华,那么有活力,那么有激情。一点也不像初中时的浑浑噩噩。她和那个主唱女孩不时地眼神交汇,相视一笑。看起来亲密无比。她看见他们一伙人高高兴兴的走下舞台,一个染着金黄头发的男孩抱起她转了一圈,惹得她尖叫。寒星看着笑得漂亮的姐姐,觉得所有温度渐渐从身上褪去,她走出酒吧,尽管寒风凛冽,她却感觉不到冷。
她现在过的开心,自己应该高兴啊,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么这么地害怕?
是了,就算没有自己她也可以欢笑,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她就会离开自己,陪伴他人左右。她的好,她的温柔,她的美丽不再专属于自己,她会向另外一个人笑的温暖好看。
酸楚恐惧无助嫉妒……无边无际的复杂的情感淹没了她,她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谁来救救她,寒夜……
寒星从回忆中出来,凝视着寒夜,毫无预兆地扑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吓了寒夜一跳,“小星,你干嘛……”
话语被寒星的唇尽数堵在了口中。
感觉到嘴唇传来的冰凉柔软,寒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就发现有冰冰凉凉的物体滴落到自己脸上,流到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寒夜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寒星扣住了双手,察觉到寒夜的反抗,寒星使劲咬寒夜的下嘴唇,顿时口腔里满是血液的甜腥,疼的寒夜呜呜出声,眼泪呼之欲出。寒夜发了狠,一把挣开了寒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却只见寒星脸上满是泪痕却笑的妖娆。她红润的嘴唇分分合合,吐出一句话,姐姐,这是你欺上瞒下,自作主张的惩罚。
这个惩罚太过匪夷所思,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寒夜定定看了看寒星,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选择性忽视,她怕把事情弄得太明白会改变一些东西,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寒星。郑板桥说的好,难得糊涂,就让自己心中浮起的异样感觉随风消散,一切顺其自然,缘起缘灭自有定数。
小星,我不想失去你,有些感情是不被允许的。我们就这样以姐妹的名义相伴一世,这不好吗,这不已经很好了吗,爱情飘渺难测,忠贞百年难求。只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可羁绊一生,你可懂得?
“你个死孩子,你绝对是属狗的,你再咬我我肯定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扳下来!”寒夜捂着嘴唇生气说道。
寒星何其聪明,早看出来自己姐姐装傻充愣,有些恼恨自己的情不自禁。可是自己太需要一种方式证明寒夜就在自己身边,于无尽的黑暗获得救赎。寒星,不要着急,不要急,你有的是时间,你有一生的时间和她慢慢耗。
寒星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寒夜,优雅的起身,走出了卧室,而寒夜去浴室洗澡,等姐妹俩吃完早饭,已经七点四十了,看来今天上午又得请假。
“我已经让人给你准了三天假,所以你这几天就不用回去你那个‘家’了”
“哈?”
“我这几天也不上学,在家陪你。”
“啊??”
寒星看也没看愣在那里的寒夜,吃完早餐就去书房了。弄得寒夜哭笑不得,阿星啊,你确定我是你姐,而不是你是我姐?死小孩,太自作主张了啊。
寒夜其实讨厌被人左右,但对于自己妹妹,却觉得没由来的可爱,一点都生不起气。唉,只怪阿星长的太人畜无害,老少皆宜了。
然后,寒夜开始了寒星对其的幽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