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告诉寒夜,豆包是一只年幼的布偶猫,想要健康成长,需要细心照料,寒夜看着豆包弱小的模样,下定决心把它养大。看着寒夜略有稚气的面容,弗兰克想起曾经的云楚,一样的单纯,一样的清丽。心中不免一阵怅然。
来到德国,寒夜必须进入语言学校学习半年,然后参加自考,才有机会进入柏林自由大学读书,弗兰克的大女儿——莉莉,学习非常好,正在攻读临床医学专业,莉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既有东方人的纤细骨骼,又有西方人深邃的轮廓。在大学自考面试等方面,她给予了寒夜莫大的帮助。
怎么说呢,读书,学习,考试,一年的时光就这么匆匆而过了。
时光总是走的太快,在我们不经意间溜过我们的身边,当你蓦然回首,不知不觉,我已在这里了,我已经在这里了啊。
经过刻苦努力,寒夜已经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并且进入了自由大学攻读文学学士,离开中国时,寒夜将A大的房子抵押给云楚,借了50万。还好德国的学费相对而言比较低,她的日子不算艰苦。念完语言学校,寒夜就从弗兰克家里搬了出来,毕竟打扰别人不是长久之计,她在大学附近与别人合租了一家小公寓,上学方便,工作起来也方便。
经过一年的时间,寒夜的头发长长了,也愈发的坚强,虽不说战胜了过去,却也振作起来不再似以往般要死不活。在这一年,吴心来过三次,她每次来都会给寒夜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带着寒夜出入高级会所,□□致的食物,然后,气氛到了,做一些成人间的游戏。有时,吴心看着在自己身下,皱着眉,抿着嘴,越发美丽迷人的寒夜,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可怎么办?”这时寒夜会起身拥抱她,淡淡的开口:“吴心,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大姐姐,你不要喜欢我,否则我们就结束了。”
是啊,我们的关系只因彼此寂寞而展开,如若谈爱,结果注定是离开。
寒夜相信吴心对此看得更加透彻。
寒夜的室友是个玩摇滚的德国女孩,在酒吧驻唱,有的时候,没有课,没有工作的夜里,寒夜会和他们一起去酒吧玩儿,寒夜的吉他弹得很好,凭借这个,偶尔还能赚点外快。
这一年,豆包在寒夜的精心照料下,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大美女,那柔顺光亮的白色毛发,那宛如大海的清澈蓝眸,那慵懒乖巧的小模样……每次看见豆包乖巧的趴在床头,寒夜就迫不及待的抱起豆包□□,美喵的魅力是无限的啊!!寒夜承认自己,是个肤浅的颜控……就好像她那么喜欢妹妹寒星,有部分原因是寒星那精致无比,无以伦比的容貌。
有的时候,寒夜坐在公园里,抬头看着不同于国内的湛蓝的天空,在风扬起她渐渐长长的秀发的瞬间,会鼻头一阵酸涩,几欲落泪。
经过种种纠葛,经过时间沉淀,自己对寒星还能控制在普通的姐妹之情吗?寒夜不知道,她想,也许时间与命运会告诉她答案。
第31章
什么是命运呢?
是花开花败,万物生长的自然定律?
或者是生老病死,分分离离的世事无常?
也许是我们跌跌撞撞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蓦然回首,发现一切原来都已注定的感慨,也许,更简单。
寒夜觉得再次遇见苏洛,就有种宿命的意味。
是多么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命理之线牵引,让我,遇到了你。
初冬的柏林,有种诗意的美感,在这种清新的环境下,寒夜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生活也规律起来。自由大学的学习气氛相对宽松,每周只要完成相应的作业,上几节必要的课程,你就有充分的时间打工,玩乐。这给了寒夜空间,自力更生。
曾经寒夜在万般无奈之下,把白初雪留给她的房子抵押给云楚,一年多,寒夜在德国的开销花掉了20万,这使她十分肉疼,虽说曾经贵为寒大小姐,但是寒夜从未因此丧失她的草根属性,学习,生活一切步入正轨后,寒夜就开始各种打工,兼职。心想着,回国后,可以把房子赎回来。寒夜是绝对无法放弃那栋房子的,对于她而言,那栋房子承载了她的童年,回忆。
寒夜目前打了两份工,一份早六点-八点,在一家快餐店卖早点,一份是晚上六点—九点,在一家高档餐厅做女招待,这份工作有的时候可以拿到小费,所以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和往常一样,寒夜下了课,骑着自行车,来到那家以牛排远近闻名的餐馆上班;和往常一样将头发挽起,穿着制服,去客人那里点单;和往常一样用露出八颗牙的微笑,竭诚服务,希望得到小费。唯一不同以往的是,当她抬起头看见窗户旁边座位上的客人时,仿佛被葵花点穴手定住一般,优雅矜贵稍显冰冷的气质,及至腰间柔顺黑亮的长发,宛如一汪湖水,明净潋滟的眼睛,以及那与多年前相似的淡淡的表情。这样美丽的女子使寒夜暂时忘记了言语。
那名客人也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来。彼此目光相触,是了,那不应出现在凡世的面容,是苏洛。那个初中起就才貌双全的女神。
寒夜回过神,压下心中他乡遇故知的酸涩激动,深呼吸一口气,换上职业微笑,询问客人:“请问需要点什么?”
“来两客牛排吧,行么,苏?”苏洛对面一个黑头发的女子说道。
“好。”苏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寒夜,对着黑发女子笑的好看。
“那好,就这些吧,呵呵,小姑娘长的真可爱,来,这是小费。”说着,黑发女子递给寒夜10欧元,寒夜笑着说谢谢,礼貌的离开,没注意到,苏洛一直追随的目光。
“苏,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还为那个痴情的卢卡斯烦恼?”黑发女子有些担心说道。
“没有,安娜,你多心了。”看着好友关切的脸庞,苏洛笑了笑,随即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娜,你可知道,我遇到那个人了。
那个我想了五年,惦记了五年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忘记的那个人。
原来,我的心,竟可以跳得这样快。
遇到苏洛后,寒夜有点心不在焉,想要打招呼却发现场合不对,再说曾经彼此也说不上多么亲密的朋友,时隔这么多年,大家的样貌都有变化,也许人家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彻底与过去隔绝,何苦沾染与回忆有关的人,到头来,尽染伤悲。想到此,寒夜继续专心的工作,仿佛没有见到苏洛一般。
是,自从寒夜到柏林后,为了逃避痛苦,她有意识的选择性忽视不愿意面对的一切,母亲的离去,寒家的种种,寒星……一切可以伤害她的东西她都自欺欺人的不想起,不在意。任由他们腐烂在心底。这使寒夜表面看起来坚强乐观仿佛已经从伤痛中痊愈,实际上,自从失去母亲后所有的哀愁,悲愤,疼痛全部被压缩在一起,埋在她身体的某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这些,寒夜并没有意识到,其实用尽力气痛哭,难过,撒娇也是一种治疗的方式,可惜,寒夜并没有依赖过谁,年少就孤苦伶仃的她一直自己勉强着,摆出一副姐姐的模样照顾所有人,最后,哪怕伤痕累累,却连哭都忘记了,也忘记去依赖别人,忘记如何在他人怀里肆意哭泣。
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上九点钟,寒夜换回自己的衣服,带上大大的耳机听着摇滚,从后门走出餐厅准备取车回家时,看见了不远处有人,是苏洛。
寒夜现在有些微的近视,平日里不需要戴眼镜,但看不太清楚远处的事物。既然如此,她为什么那么笃定不远处的人是苏洛?是了,那人的气质过于清雅,站在哪里,哪里便有了水墨般韵致,使人神往。
苏洛看到寒夜出来后,呆呆愣愣的望向自己,有些紧张,有些羞涩,平复了下心绪,走向寒夜,微笑开口:“寒夜,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