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紧我的衣袖,第一次难免会不适。”
此时二人已腾空至山半腰处,本以为照祝融的性格会向他炫耀,结果身后人此刻却是缄默无言。担心出事的赤松子转过脸去瞧他,见他双目紧闭,唇间无色。原来这祝融也知害怕啊。
赤松子笑开,背过身,佯装无意地开口提醒。感到袖口紧紧的抓坠感,他轻轻又弯了眼角。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村西。”渐渐适应了的祝融缓缓开口,“最西边的崖坡上。”
“好。”赤松子笑着答允,接着再抚鹤颈。
虽正在转弯,在鹤背上的祝融只觉飞行愈发平稳。不再害怕的他慢慢睁开双眼。千岩竞秀,水木清华。平日里只觉再平凡不过的风景,此时换一个角度观赏,自是更别具一番风味。凉风徐徐穿过耳后,充盈衣衫,通体顿觉清爽绝逸。
“难怪世人皆赞赤松子飘逸似仙,日日看着这么些好山好水,想不成仙也难啊。”祝融凑上去在他耳边揶揄道。
“怎比得了‘祝融火神,云驾龙骖’。”赤松子毫不落后地回敬,指引天鹤猛一个回转,惊得祝融紧紧抱住前人的腰。
“放手。”反击不成反引麻烦的赤松子羞红了脸,“快放开。”
“不放,就不放!”论厚脸皮他祝融称第二,谁还敢争第一?总之就是打定主意不放手,祝融索性将下巴也搁到前面人的肩膀上去。
察觉到他的僵硬,祝融无声地咧开嘴角笑。
这个被誉为“神”的赤松子,整天孤身一人带只鹤,也是很寂寞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气御朱明,正阳是含”“祝融火神,云驾龙骖”——《大鱼海棠》祝融
“鹿神,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大鱼海棠》鹿神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归。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村居》高鼎(清)
所以距大鱼上映这么久还有同好吗XDD
☆、少年锦时
如此一来二去,日月相催,祝融与赤松子二人也熟络起来。大家发现跟在赤松子身边的祝融竟是慢慢除去性子里的顽劣,肯安静伏案读起书来。而赤松子呢,则是一贯的仙风道骨,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典范是也。
这便又是一年夏。炎阳,风,与蝉。
成长的时间总是暧昧、模糊又绵长。
“句芒哥哥句芒哥哥,人真的都只是深海里的一条大鱼吗?”今年尚才及入学年龄的淘气鬼胤仰着小脸问。一朵云白跳跃在他肩上,不时扮个鬼脸。
“是啊,每个人出生和死亡都会变回大鱼,回到海里来。”句芒垂手摸摸他的小脑袋。
“那我们呢?我们也要到海里去吗?”廷牧妹妹也蹦蹦跶跶跳过来,一把拽紧句芒身旁的自家哥哥,“我害怕。”
“不怕,我们也会变成鱼的。”廷牧抱起妹妹,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亲,“哪有鱼还怕水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我们也会变成鱼?”瞪圆双眼的湫惊讶地看向同桌鹿神,“真的吗?”
“嗯。夫子说,每年年满十六岁的人就可以通过海门去往那个世界。”鹿神冲湫眨眨眼,“去年你不是去凑热闹了吗?”
“好像是的,哎呀,我忘记了。”不愿去烦心回想的湫拨乱自己一头银发。
“别乱弄,一会夫子见你这个样子定要罚你。”见他这副样子反倒更觉可爱的鹿神嘴角噙笑,抬手帮他捋顺发丝。
“谢谢你夫诸!一点都不像椿,上次还告夫子,害我被罚抄书。”湫愤愤然踢一下前面椿的板凳,却又害怕一会椿来了找他麻烦,只得自己又上前去把凳子摆正。
“你呀,平日总说椿这不好那不好,可一旦有好东西,哪一样不是最先想着她?”鹿神这句话语气含糊不清,一时倒不知是打趣,还是在怨他。
“喂,松子,游历你都去哪?”另一边状似无心的祝融将学堂里的对话尽收耳底。
“别想跟来。”赤松子闻言放下书,瞥他一眼,“你我职责不同,当是该各自游历。”
“后土大人又没有规定非得一个人。况且我问你,不过是想提前知道知道,省得到时我们碰见,白白扫了兴致。”这当头一呵,祝融也隐隐起了些怒意。本是好心想要同游,结果那人还不领情,当下便换了语气。
“嗯……极南边的花海,极北处的冰山,还有人间的灯火和晚霞。”似是未察觉到祝融的不耐,赤松子思索再三,终于笑道。
“那我大概就在海上随意转上几天了事了。”祝融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趴到桌上,嘴里还嘟嘟囔囔道,“人间嘛,有什么好瞧的。”
玩闹间,时光盏盏竟似天上的云,看似缠绵,却是毫不含糊地过了一春,一秋又一夏。
彼时少年皆已出落为一方男儿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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