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黑灵和墨流在后面控制住施恩的力道,这种极限的震撼和整个趴下去的姿势早就把施恩头朝下推到深渊之中去了。
女活尸仿佛是这一大片活尸群的指引,她被施恩手中的花簪牢牢钉在了远处,整个活尸群也是突然被寒冰覆盖全体凝固一般就在原地起伏蠕动着,已经到了回廊边缘却是再没有向上攀爬半寸。
“主人别松手!”黑灵看着女活尸被刺穿的朱砂痣之上暴涌出来的虫子般的黑色肢节已经向上缠绕接触到了施恩的手,引得他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去,忙是尖锐地吼了施恩一嗓子。
“这、这是什么东西!”施恩真是想松手,那些不断蠕动着如同恶魔黑色的小舌一般的肢节已经缠绕上了他小半只手,冰凉而滑腻地似乎要穿破他的皮肤往血脉里钻。
可是黑灵却是要命地坚决不让他松手。
墨流在施恩身侧高高地直起身子,向着施恩握着花簪的那边方向直直探过上身去,张开蛇齿锋利的嘴,血红色的蛇信子如同一道绵绝喷涌的血色泉水一样震颤着吐了出来。
施恩没听见墨流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它那狂颤吐出的蛇信子仿佛在传出着不能耳闻的魔音,一股冰凉的气浪拂过施恩的手背把缠绕而上的那些黑色肢节向后吹得折断退却。
“墨、墨流?!”施恩看着模样狰狞的墨流,它却不能搭上主人的话,蛇信子崩断一般极限地狂颤着。
如同怪物伸出的千万只触角都吃痛地回缩一样,那些恶魔小舌一般的黑色肢节刷刷刷收回了花簪的刺伤之中。
女活尸的裂变一直没有结束,整个身体像是爆裂的岩浆一般破碎分裂开来。
小小的花簪生生抑制住了这一大片蠕动逼近的死亡。
施恩衣领的部分已经被大汗濡湿了一圈,汗水蒸腾起来混合出燥热和寒冷交错的颤抖。
可是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颗朱砂痣。
眉间的朱砂痣……就在这个恐怖的黑暗之村……
这女活尸不是……洛倾城么?!
“这次得蜕一层皮了……”墨流解除了施恩手上缠绕而上的危机,有些脱力地收回柔软的身子,蛇信子都在没有力气随着发声的节奏吐出来。
“好兄弟,多亏有你。”黑灵一直紧盯着女活尸的状况,他与墨流之间的状态就像是共历生死无数次的故人,“朱砂痣是这个女活尸行动的灵根,总算找到了致命的地方...虽然它们没什么‘命’可‘致’。”
它突然仰起头,脸上的尊荣像是蓬勃而起照亮黑暗的太阳,“主人,再用把力气,把花簪完全刺进去!”
施恩猛地一抬下巴,女活尸在贴着他的手不到一只手指的距离内疯狂地撕裂着,野兽似的狂吼从未停止。
“全刺进去?!”
“只把黑紫色的忘川之花留在外面!”墨流调息了一下差点陷入微弱的蓝光,叹气般地说道。
真是难为主人。在他没有觉醒的时刻,把眼前压顶般的危机全都推到他的肩上,反应不过来岂能怪他。
施恩微微感觉了一下手心里被压得变形的丝花质感,然后眉眼狠狠地紧了一紧。
某种本能再次支配了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用出那么大的力气的。
本来仿佛抵到了坚硬骨骼上无法再前进的花簪尖头,被他一下子完全推刺了下去。
他的手上一下子变空,微微张开手指停在尖锐石渣飞舞不止的空气中不知所措。
黑紫色的丝花露在外面,诡异地在女活尸,也就是洛倾城的朱砂痣之处绽放一般发出黯淡的惑人心魄的微光。
她全身的裂变突然戛然而止。
暴烈的风声和飞舞撞击的碎石声也瞬间停止。
整个世界被剔除了所有存在感的棱角一般一片死寂。
施恩颤抖着把手往回收,墨流用自己的身体缠绕住了他,把他死死地往回一拉。
他直回身子猛地倒靠在石壁上,看着仿佛是石壁上凸起的恐怖壁画一般完全静止的活尸群。
“没有多少时间,你们赶快走,我去拿主人的忘川之花。”墨流的声音低沉而斩钉截铁,用蛇尾拍了一下黑灵。
黑灵却是闪身躲开,“咱们两个谁更适合断后?别啰嗦,赶快带着他们走!”
墨流直起上身,深深地看了一脸寒冰般坚定气息的黑灵一眼,回过身用自己血红刀刃一般的蛇信子狠狠地拍了拍施恩的脸颊。
“哎?”施恩摸了摸脸上刺痛的地方,他的脑筋已经没有一根是拉直的了。
“主人快走。”墨流当先给施恩开路,冲着另外几个人恶狠狠地嘶嘶吐了吐蛇信子,“别愣在这里了,它很快就会出现!”
它也知道疾步抓扶着石壁跟上来的施恩想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急速向前爬行,“别担心黑灵,小家伙说得对,它比我适合断后!”
“兄弟们!”施恩赶到几个人身后,焦急地对着他们摊了摊手掌。
求生的本能是强大的,在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可以主宰一切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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