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语笑得尴尬,她目送疲惫的蓝涛离去,内心阵阵酸楚。
如果……如果江岩当初没有寄那封匿名信,如果她坚定地选择和文瑾在一起,如果她也留在大连,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呢?
童语感动于欧文瑾的细心,也因此很有爱心地给自己煲了一锅乌鸡汤。晚上躺在蓝涛家那张超大的圆床上,竟然一夜无梦,睡得安好。
早上童语收拾妥当准备去上班,这时欧文瑾的电话却追了过来,“你一定是急着要去上班吧?你可能还得在家多休息两天。”
“为什么?”童语放下手里的通勤包。
“你没有看见我放在你包里的医疗证明书吗?医生是按阑尾炎给你开具的,这种病按时间推算你现在还没拆线呢?你说你这生龙活虎地去上班,这不是昭告天下你在撒谎吗?”
童语轻吁了口气,缓缓坐回沙发,是啊,自己倒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能撒谎。
“小语听话,不要急着去上班,你身体吃不消的,医生说流产后是需要休息两周的,这时候养不好,会做病的。”
童语的眼睛又开始湿润……
“下周一再去上班吧,这个周末我会飞去看你。”欧文瑾轻声地说着。
“你还是留在大连安心工作吧,我没事的。”
“不看看你,我怎么会安心呢?好了不多说了,你去乖乖地到床上躺着去,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童语哽咽地应允,她放下手机,把套装脱了下来,重新换上睡衣。自从妈妈病逝后,已经没有人再这样苦口婆心地叮嘱她这些事了。
内心酸涩的女人听话地躺回床上,沉沉的倦意重新席卷而来,渐渐醉入梦乡的女人,面容恬静,不经意间唇角竟温柔地抿起。
37、琴心相挑1
江岩仰头灌进杯中的酒,此时的他莫名地烦躁。
包房里的客户已经喝高了,却还是不肯离去,打情骂俏的手明晃晃地伸进小姐的衣服里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在他眼前上演着风花雪月的暧昧戏。
江岩并不喜欢这种地方,由于工作需要倒也时常光顾,对这里的逢场作戏早已见怪不怪,可这些天来他的心情已跌落到谷底,哪还有性子在这里消磨。
终于挨到午夜,大家都尽兴而去,江岩坐在车子里眉宇紧蹙,他把头俯在方向盘上,拳头紧顶住抽痛的腹部,今天米粒未进的胃已开始向他抗议了。
他忍住痛缓缓发动车子,他并不急着回家,冷冰冰的空宅对他来说已不是实际意义上“家”。
夜深人静的街道显得颇为寥寂,江岩的眸光愈发落寞,在北京时童语已经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了,他怎么恳求解释,她那寒冰似雪的目光都没有丝毫的回温。
江岩同城这边还有公事要处理,他不得不坐着预先订好的返程飞机回到同城。回来后的他也不在工作状态,心烦意乱的他曾尝试用手机与小语沟通,可遗憾的是她已经拒听他的电话。
今天上午他终于与北京的院方取得联系,才知道童语早已出院了。
江岩原期盼着童语出院后能回家,可是她却没有回来,公司那边也告之他童语因病没来上班。
江岩揪得紧紧的心又开始窒痛,他明白他与小语已是回天无力了,现在她的人、她的心一定都在那个男人那里了。
、奇、江岩紧握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他在心里狠狠咒骂着欧文瑾,这个自私的男人,他以为他把他和小语的婚姻给搅黄了,他就能娶小语嘛?
、书、当初欧文瑾的父母能忌讳小语的身世把她拒之门外,现在以小语已婚的身份又怎能走进欧家的大门?欧文瑾是图痛快了,报复了他,解了心头之恨,可小语呢,没有婚姻的爱情又让她情何以堪?
、网、灼热的愤怒终是诱发了胃疾,江岩的额头开始布满细密的汗水,让他不得不把车停靠在路旁。
通常他醉酒回家后,小语会为他泡杯温热的蜂蜜水给他解酒,温柔的小手会力道适中地给他揉捏着跳痛的额头,他虽然难受但拥着她那温香的身子也会安然入睡。
但现在等待他的却是一室的沉寂和一张冰冷无温的床,这几日他患得患失间才真切感受到小语已经融入他的骨血里,已经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丢失了她,残缺不全的他已无法安然地活下去。
疯狂的思念促使江岩伸手摸出手机,指尖颤抖地摁着1号健,电话铃音带着江岩寄予的希望响了起来……
等待的铃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就在江岩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却被对方接通了……
江岩喜出望外,他殷切地呼唤着:“小语,我是江岩。”
“……”对方默然无声。
江岩的眼尾隐现湿润,“我知道你在听,请你不要再挂断,听我说下去好吗?”
“……小语,是我不好,我不该伤你的心,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但小语你可以打我痛骂我,就是不要不理我……我求求你回家吧?没有你的家冷得像座冰窖,我竟害怕一个人躺在床上,只因为旁边没有你……”
倾诉的男人愈发悲痛,哽咽的嗓音颤抖得不能把话完整地说下去。
“小语她已经睡了,醒来后我会告诉她你来过电话。”一个熟悉的男音蓦然响起,不紧不慢的声音强烈刺激着江岩的痛觉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