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_长安十八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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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2)

祁瑾昀只能跪谢,同时接受了他的新名字,同音不同字,“祁瑾鋆。”

其实祁瑾曜并不是怕同一个字的冲撞——因为他们同辈排字,他只是害怕祁瑾鋆原名的那种含义的与日争辉。

因为“曜”,耀也,光明照耀也。本义,日光。

同一片天上,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太阳。可以追逐和寻找的东西,也许本来就没有结果。与其争得你死我活,还不如韬光养晦的安度此生。

我替他拭去腮上沾的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祁瑾鋆看我的眼神是迷离而征求的苦笑,“十八,你不懂……你喜欢我的新名字吗?我不喜欢,很丑。”

我用食指蘸了酒,把字写在石桌上,“鋆,是金子的意思哦。是挺难写的,不过很值钱呀,本朝尚金德,或许这个名字比以前还要好啊。”

祁瑾鋆微微一愣,然后颤颤的倒了一盅酒,晃晃悠悠的递给我,“十八……谢谢你。可是……就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所以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守不住,更何况是别的东西,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十八,我什么都不是。”

酒旗上都会写“劝君多买长安酒,南陌东城占取春”,但不会像祁瑾鋆这样,直接把酒递给一个不及舞勺之年的人,但是见到祁瑾鋆那么难受,我也只好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推杯换盏。

祁瑾鋆不心甘情愿,可是没有办法,十七岁的那一年,对他注定是不平凡的。

祁瑾鋆用了十七年的名字因为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需求而不复存在,立储胞兄,是他生来最大的挫折,他从没有这么醉过,可也就像他从没有这么醒过。

而这一年对我而言,无非就是第一次体味到了宿醉的痛苦罢了,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画不外示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不想有逻辑,而是逻辑不知在哪里。成长是一个很快的过程,不必细细追究。

我好像是一眨眼之间长大的,也好像是一辈子才长大的。

下午的阳光斜斜的洒进书房。

我站在祁瑾鋆的身边,一面絮絮叨叨的追忆往事,一面看他画画,他低着头,目光不错,也一直不停笔,尽管我讲到有趣之事,他也会轻笑,说我当时的幼小,但却显得有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人生一世,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正要去给他倒茶的我不由一愣,不知道怎么答话,只好勉强说道,“王爷说笑了,您只是及冠不久而已。人生即便不满百,也是长久着呢。”

祁瑾鋆题着词,平静的与我对话,“十八,转眼间,你都真的快要十八了。”

其实那年的我,十五岁,换言之,只是祁瑾鋆二十一岁了而已,这年纪,正是血气方刚,风华绝代。

只是如今已是住在景王府里的祁瑾鋆罢了。

我知道,他在画卷上绘着远近,绘着实虚,绘着真幻,独独不会绘表里。

远处有遥远的山色,模糊的驿道,浅滩的云翳,小的像米一样的疲于奔命的马,和一地看不真切的、因熟透而无人摘取的野果被践踏成泥浆的惨色。

近处是衰柳,近处有死蝉。

只是遍及此画,无一人。

我放下茶盏的时候他便随后端起,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接着指着一根象管,对我说道,“十八,题首词上去。让我看看你的字练得怎么样,哦,还有,顺便考考你学的诗文。”

我一向对这种殊荣愁眉苦脸,远不如令我去唱一段新学的戏更简单——因为祁瑾鋆不会唱戏,所以不会对我妄加评论,尽管戏文不好学;可是,“被迫”“无心政事”的祁瑾鋆一腔热情几乎全都揉给了琴棋书画诗酒茶,一字千金。

其实,我认为,还是老管家最懂他的主子,“王爷哪里是韬光养晦,他很像个小孩子嘛,其实他也并不是有什么抱负喜欢那个位子,顶多只是委屈,不甘心罢了。”

人总是会低很多次头,但是每一次屈服,一定压抑着更多的征服。

但是,去给才子王爷的画题诗,要是换做了你,难不成很喜欢班门弄斧然后羞愧的无地自容接着就要被迫临摹帖子么……

我先是大气不敢出,“王爷……我……实在愚钝……怕污了您的墨宝……”

祁瑾鋆微微一笑,“是这样么?那么,一会儿晚饭时候,我叫管家吩咐厨子多搁些芫荽。清清你的神气,可好?”

“不要啊……恭敬不如从命,小人斗胆,”痛恨芫荽的我冷汗涔涔的接过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王爷……那,写什么呢?”

祁瑾鋆并不犹疑,看来原本他是想自己写的,“不难为你,就《少年游》吧。”

这还不叫难为人么,用吃的和人作对,还有没有天理?民以食为天,食以菜为先,不过我什么都不敢说出来,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我沾上墨,开始踌躇的写,“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雅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写完之后,我颤颤的把笔又递了回去,“王爷,写完了。”

祁瑾鋆接过笔来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十八,我当时留你在宫中保你的时候,说的借口是你是我捡来的‘伴读’。”

我低头,“是这样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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