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秘书看看我,叹口气说:「她啊,这是第三次了。算不算我不知道,就是保不住胎。」
「噢。」我的心像被盐水淋过一样。
老板上车之后,脸色没有原来那样好看了,我和于秘书自觉的没说话。
车厢里沉闷的让人窒息。
到了永恒家园门口,老板没有递给我门卡,而是说:「小旋,回我原来的住处吧。先把于秘书送回去。」
于秘书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我开车。
我听话的开着车晃荡在崎岖的雪路上。
送完于秘书和老板,我开着车在这个城市晃荡,感觉自己无处可去。
想了想,又回了医院。停好车,到了八楼的大厅,我却不敢进去看姚诺。
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想起了琉璃和裴锦,又想起狄小禹,然后就是姚诺和我以前的一些小事,细节被逐渐的放大,我愚钝的想不出任何头绪。
胡思乱想的还是站在了姚诺病房的门口,偷偷看进去,已经没有人了。姚诺的病床正好被墙挡住了,我也看不到她。
「干嘛呢?」一个小护士站在我身后大声问。吓了我一跳。
「正打算进去。」她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反倒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推门而入,我听见姚诺轻声问:「谁啊?」
从墙壁后面探出头,我故作轻松的说:「干嘛,我刚走一会儿你就打算不认识我了。」
姚诺靠在床头,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死孩子,过来。」
我慢慢腾腾的往她那里走,看到她眼中满满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还得回来。」姚诺把我拉到她的床边,让我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
「因为是你啊。笨蛋。」她伸手解我的大衣扣子,我忙站起来自己脱掉,挂到衣柜里,又跑到她的床边坐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定(中)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
姚诺是不是早就把我性格中的丝丝点点看的清楚我不知道。就像现在在医院里,她说她知道我会回来找她。
我坐在她身边,拿着她等我的时候看的那本书慢慢的读着。《呼啸山庄》依旧充斥着浪漫的气氛,只是压抑中的反抗,仇恨,当时的社会背景让我的声音和情感越加晦涩。
姚诺闭着眼睛听着,时不时的露出笑容。我终于忍不住问她:「怎么人家痛苦的时候你也笑啊?」
她好看的唇角抿成过弧线,说:「想起以前在课堂上让你背课文的样子。」
触动心弦的是曾经美好的回忆,如同一种妖艳的疼痛,深入骨髓。
将近两个小时,病房里一直就我们两个人,一直到护士来查房,我才不得不离开。出了医院,我想起狄小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关机了。
开车去了琉璃那里,琉璃正在擦拭着房间里的花屏,水仙花在温暖的房间里依旧盛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找个靠垫躺在沙发上,和琉璃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感觉琉璃替我盖了一张毛毯,沉沉的,热热的。
梦里梦见年少的自己和同学们奔跑在操场上,蓝色的校服像油漆一样泼了水泥操场一面。姚诺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像个幽灵。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从琉璃卧室里出来的是裴锦,她穿着丝制的睡裙,一头凌乱的黑发,看了我一眼,去茶桌旁倒水。
「琉璃昨天晚上回北京了。」裴锦顺便给我一杯,我撑着酸痛的身体靠在靠垫上,喝了一口,冰凉的白水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起来。
「噢,你替她看店?」我把杯子放在地板上。看着裴锦挤上沙发,和我面对面。
「是的。」她点下头,说:「你不打算说说你干什么去了么?」
「在医院,老板的妻子住院了。呆了一夜。」我诚实的回答。
她看了我半天,慢悠悠的说:「你一个司机还得干保姆的活?」
「不是。他老婆是我以前的老师。」我掀开毯子,打算起床。
裴锦看着我穿衣服,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