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确有一国之主的威势。
众人都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
赵王坐定后,柔声道:「众卿家平身,请坐。」
众人高颂祝贺之辞后,才坐回席处。
自有宫女来为各人斟酒。
赵王举杯道:「燕王喜不自量力,派栗腹、卿秦来攻,为我国大败,现在廉
颇大将军已奉寡人之命率兵围燕,我看燕王喜休想有一晚能安眠,为我大赵灭燕
喝他一杯。」
众人一起欢呼,轰然畅饮,气氛热烈。
赵王忽然站了起来,吓得各人随之纷纷起立时,大笑道:「今次伐燕之举能
成功,众卿固是功不可没,但若没有乌先生提供战马粮食,郭先生供应兵器船运,
恐亦不能成事,让我们君臣齐向两位先生敬一杯。」
各人再痛饮一杯。
乌氏倮和郭纵都是心花怒放,非常高兴。
本来不大看得起他的嬴政亦为之心折,暗忖当惯君王的人,气度确是与别不
同。
赵王请各人坐下用菜后,两掌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退到大门两旁的乐师立时又起劲吹奏起来。
一群近二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
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
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众人都击掌助兴,欢声雷动。
嬴政看着众歌舞姬囗吐仙曲,舞姿轻盈柔美,飘忽若神龙,不由想起了被送
了人的婷芳氏,想起若击败连晋,便可重新得回她,禁不住雄心奋起。
乌廷芳凑到他耳旁傲然道:「芳儿的歌舞比她们好得多了,有机会定要让你
饱眼耳之福。」
嬴政答道:「可不准你身上有任何衣服。」
乌廷芳白了他一眼后,又送他一个甜笑。
第九十一章杀死严平
歌舞姬舞罢退了出去,留下一殿香气。
众人眼光全集中到赵王身上,屏息静气等待他发言。
偌大的宫殿,静至落针可闻。
赵王独据龙席,环视群臣,一阵长笑道:「我大赵以武起家,名将辈出,赵
衰、赵盾、赵武诸祖先贤,事晋时均军功盖世。立国之后,非有军功之人,不得
受爵,若无此尚武精神,我国早云散烟灭。」
众人一起称是。
赵王喝道:「赵政何在?」
嬴政微微一笑,轰然应诺,走了出去,跪下高声道:「赵政参见我王。」
赵王双目一亮,道:「你以一人之力,击退马贼八百人,扬我大赵威名,寡
人对你非常欣赏。」
嬴政慌忙表示谦逊和感激零涕,心中却暗笑事情是愈夸愈大了。
赵王满意一笑道:「你乃人中之龙,今次寡人决定举办一场宫廷比剑,让你
和某位高手比试,正是要你们为我国立典范,发扬尚武精神,好能有力杀敌报国。」
嬴政点头道:「谢大王,那不知道大王要谁和赵政比试?」
赵王摸了摸胡子,笑道:「来人,请严平先生!」
赵王话音刚落,一名麻衣赤脚的高瘦汉子走进轩来。嬴政见这人气度沉凝,
脸目阴鸷,两眼锐利如鹰,一派高手风范,看起来不可小觑。
赵王哈哈一笑道:「这就是现在邯郸墨者行馆的钜子严平先生,亦是寡人的
客卿,寡人和在座众卿都急不及待,等候两位表演绝世剑法,但须谨记此乃切磋
性质,只可点到即止,胜者寡人立即封为御前剑士,可领军出征。」
嬴政一听此人是严平,心想这次没人救元宗,钜子令应该落在他的手上了,
不禁冷笑一声,道道:「大王,草民有一提议。」
赵王一怔道:「赵政你说。」
赵政道:「若大王规定比武点到即止,我们定不敢有违大王之命,于焉缚手
束脚,难以发挥剑道,请大王三思。」
众人一愣,赵王眼光落在乌氏倮脸上,淡淡道:「乌先生对此有何意见?」
乌氏倮自然知道嬴政似乎想杀死这个严平,点头道:「臣也想见识他的本领,
实不应对他有任何限制。」
这样说,等若表明要两人生死相搏。
殿内各人均大感刺激,议论纷纷。
「当!」
酒杯破碎声起,立即肃然。
赵王掷杯于地后,冷然喝道:「杀敌,正是以命相搏,战争之道,亦是死生
之道,好!寡人就不加任何限制,胜出者就是寡人的御前剑士。」
龙席前的连项两人,一起答应。
赵王道:「比武开始。」
全殿寂静无声,默候好戏开场。
「锵!」
严平拔出他着名的金光剑,来到殿心站定,持剑躬身,脸含笑意。
嬴政长身而起,一手把外衣掀掉,随便抛在一旁,露出舒儿和四婢为他特别
设计的武士服,使他看来更是肩阔腰细,英伟不凡。
嬴政如此正气凛然,看得男的赞叹,女的倾心。
这个时候,嬴政又说道:「大王,自古英雄配美人,为了增加看头,更能使
我国上下军民清楚大王发扬剑术的心意,草民还有个提议!」
众人一听他还有提议,都是一愣,赵王兴趣很大,说道:「赵政但说无妨!」
赵政缓缓道:「微臣提议的是今次比剑的胜出者,可在本殿内任意挑选一
名美女为妻,如此美人官职全得,岂非天大美事,请大王钦准。」
众人一齐起哄。
赵王听得微微一愕,亦想到了乌廷芳,暗忖若自己不敢下此命令,等于明着
告诉殿内诸臣他怕了乌氏倮,沉吟半晌仰天笑道:「剑夺美人归,如此一来,今
晚宫廷之战,势将千古传诵,寡人就如巨鹿侯所请,胜者可在场内任意挑选没有
婚约的女子为妻。」
龙口一开,此事立成定局。严平心中一喜,他也是好色之徒,能够娶到这里
的美人,也是不错。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场内赢连两人身上。
「当!」
剑战开始。
下一刻,嬴政身形一晃,拿起手中长剑闪电似的一刺,心中道:「元宗,虽
然没见过你,但是今天我给你报仇了!」
他速度实在太快,严平根本躲不开。接着严平惨叫一声,就此被嬴政活活刺
死。
嬴政仰天长笑,向赵王下跪,剑点地面,恭敬道:「小臣幸不辱命,愿娶乌
家小姐廷芳为妻。」
众人都是惊呆了,万万想不到嬴政居然一招就把严平杀死了,所有人都没看
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接着众人回过神来,赵王亲自斟满一杯酒,离席往嬴政走去,叹道:「如此
剑术,真是见所未见,由今天开始,赵政不但是乌廷芳的娇婿,还是我大赵的首
席御前带兵尉,赐你一杯美酒。」
嬴政放下木剑,叩头谢恩后,跪着接酒,一喝而尽。
喝采声震天响起。
……
当晚乌家城堡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歌舞狂欢。
唯一失意的人就是武黑,因为嬴政此时要铲除他,乌氏倮自然不会反对,大
骂他一顿后,将他逐出家门,手下全移交给推荐嬴政有功的陶方,使他笑逐颜开。
内宅里乌氏倮的夫人宠姬,十七个儿子和他们的家眷全体出席厌功宴,加上
二十多个女儿和她们夫家的人,其它的亲族,过千人济济一堂,热闹非常。
喜翻了心的乌廷芳拉着夫婿,见了亲娘后,逐一引见亲戚朋友,使得嬴政眼
花撩乱,晕头转向。正如陶方所言,除了乌应元外,其它都是不成器的人材,都
是贪于逸乐之辈。
谈笑间,陶方过来唤了他去,来到后宅一间小书斋,乌氏倮和乌应元已在等
候着。
四人围坐地席。
乌氏倮拍了拍他肩头道:「政儿今日真是表现太好了,老夫非常高兴。」
嬴政听他语气亲切,显已正式视他为孙女婿,忙表示感激。
乌氏倮脸上现出阴霾,沉声道:「应元告诉我政儿亦有秦人血统,换了以前,
我必然非常不高兴,可是今天我却感到和你更接近。」
接着激动起来道:「无论我为赵国立了多么大的功劳,赵人对我仍是猜忌甚
深,今次连晋的事便是明证。」
扫了众人一眼喟然道:「想当年卫国商鞅入秦之前,秦人仍未脱戎狄之俗,
父兄子弟和姑媳妯娌同寝一室,全赖商鞅改革变法,才使秦一跃而成头等强国。
可是看他这外国人得到甚么遭遇,孝公一死,继位者立即把他五牛分尸。唉!现
在我愈来愈相信应元所言,迟早我们都会遭同一命运。」
陶方道:「幸好现在政儿冒起,应可暂时消解这对我们不利的形势。」
乌应元道:「只怕赵穆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他定会设法把政儿陷害,少原
君那家伙亦不可不防。」
乌氏倮冷哼道:「他们想谋的是我乌家家业和财货女人。哼!我乌氏倮岂是
引颈就戮之辈,现在赵人露出了对付我的痕,又有郭纵在旁推波助澜,我们亦要
未雨绸缪,免得到时措手莫及。」
乌应元道:「爹放心吧!有了政儿,我们如虎添翼,赵人应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利用往外之便,布置后路,现在已有点眉目,很
快可把完整计划奉上,让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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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赵穆邀请
当天晚上,嬴政和自己的所有女人狂干了一夜,这才睡去。次日天还未亮,
陶方来把嬴政吵醒,要他立即到皇宫去见赵王,接受新职。
众女虽陪着醒来,可是经过昨夜的狂欢,腰骨怎也不听使换,爬不了起来。
嬴政暗咒着在这没有闹钟的时代,仍免不了清晨起床之苦,匆匆在侍女服侍
下梳洗更衣,和陶方策骑上路。
到邯郸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起床,原来很多人比他们更早起来,除了赶
集的农民和牧人外,还不时遇到一队队晨操的赵兵,队形整齐喊着囗令急步走过,
为这晨早的大城平添了紧张的色彩。
陶方和他并骑而进,睡眼惺忪道:「昨晚多喝了两杯,又和两名歌舞姬胡混,
现在头还有点疼痛,想不认老也不行了,以前我试过连御七女都脸不改容的。」
嬴政失声道:「七个?」
男人一说起这类事,没有人肯认低威,陶方嘿然道:「不信可以问大少爷,
那晚他就在我隔,说整晚都听到她们的娇吟,唉!若有返老还童的仙丹就好了。」
嬴政暗忖难道我真的去找岳丈问他,陶公是否某年某月某晚在你隔壁干得七
个女人叫足一晚?不禁为之莞尔。
经过城门时,众禁卫都对嬴政肃然敬礼,使他感到了自己的身分地位,同时
亦想到若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上班,岂非什么夜夜欢娱都要戒掉。
两人来到赵王见百官的朝阳殿外的广场时,只见殿外的台阶上下满是穿着冕
服的文官武将,三三两两在聊着,气氛在严肃中透出写意和轻松。
赵穆正和几名武将在说话,见到两人走了过来。施礼后赵穆像个没事人似的
亲切道:「陶公请回府,政兄可交给本侯,我自会为他打点一切。」
陶方和嬴政打了个眼色后,无奈离去。
嬴政恨不得立即把他撕作十块八块,表面还要堆出笑容,作出恭顺的样子。
赵穆笑道:「政兄初来甫到,定不习惯宫廷的规矩,不过现在大家都是自己
人了,本侯自会看顾你。」
嬴政微笑道:「多谢侯爷赏识,卑职真的对侯爷非常感激,若非侯爷提议,
乌家怎肯将女儿许我。」
赵穆连忙道:「那里那里。」
这时钟声敲响,众官将纷纷入殿。
赵穆亲切地道:「政兄今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办?」
嬴政微笑道:「侯爷尽管吩咐,其他一切事我都可搁在一旁。」
赵穆大感满意,笑道:「黄昏时我派人到乌府接政兄到我侯府吃顿晚饭,衣
着随随便便就可以,当是回家那样最好了。」
大笑下,与嬴政往大殿走去。
这赵穆亦是枭雄人物,对嬴政这难得之材确有笼络之意,又想打击乌家,所
以改对嬴政展开怀柔手段,那想得到他会是个情义重于一切的人。
殿内大臣依照身份地位在殿内左右排开,嬴政则留在殿门处,到赵王登上皇
座后,在处理朝政前,破例招他入殿,正式任命,才使内臣带他到宫内衣监处度
身制造官服,又有专人指点他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