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似乎快要裂开来,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猜测,可事实却似乎摆在了自己面前。
洛临谷毁了,那人是不是不在了...
路似乎很长很长,怎么也走不完,绝望心慌一点一点地聚集起来,似乎要把人淹灭。
却还在那里挣扎,不会的,不会的,那人万年修为,如今不过八十一天,怎么会出事?
每靠近浮腾宫一分,辩驳便越来越苍白无力一分。
茯沉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感受,没由来的恐惧,全身都在冒着寒气,凉到了心里。
终于到了。
跌跌撞撞朝殿门走,连脚步都是虚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有意识在支撑着一直向前。
攸楼在殿门上拦住了茯沉。
“帝君已闭关,四太子回去吧!”温和的话,温和的语气,此时却像利刃狠狠地插进了茯沉心里。
茯沉眼睛充着血狠狠地推开攸楼,狼狈地冲进殿内。
白纱幔幔,晃花了人的眼。一层又一层,似束住了咽喉,再也无法呼吸。
终于见到了那人。
夙痕帝君静静地躺在雕花床榻上,如瀑的黑发俨然已成了一丛白草,无力的垂在胸前,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如纸,全无血气,唯有嘴角上弯着,带着让人动容的弧度。
茯沉亦慢慢地笑了起来,眉梢上挑,嘴角弯弯,只是眼里没有一丝生气。
脚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却慢慢向前挪动着,直到站在了床榻前才停了下来。
慢慢地蹲下,宛若琥珀的眼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脸,良久才低低地出声。
“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会死是不是?”
“你起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殿内空荡荡的,只有沙哑的,绝望的声音在那里反反复复回响。
无人回应。
“四太子,你还是回去吧!”
淡淡地声音在殿内响起,茯沉缓缓回头,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问:“夙痕...怎么了?”
攸楼慢慢低下头,“如四太子所见,帝君已仙逝。”
瞳孔剧烈放大,茯沉猛地站起来,红衣如影,再现形指节已狠狠地扣在了攸楼脖间。
“你再说一遍。”茯沉一字一顿,眼里满是倔强的光。
攸楼扯出一抹苦笑,道:“四太子,何必再自欺欺人?”
手指慢慢了垂了下来,茯沉颓然地后退,面色惨白,眼里如盛死水。
他怎么会不知道夙痕已经死了。刚进了殿内,他便知道了。可他怎么能相信,怎么敢相信?
那人不久前还在陪自己下棋,还会固执地拉着自己的手,他是帝君啊,地位显赫,修为无人能及,怎么那么轻易地就死了?所以他不相信,这一定只是梦而已。
只是梦而已。
最终却只能颓然地问:“他怎么为何会死?”
攸楼叹了声气,轻轻地答:“四太子又何必多问?”
“因我而死,是不是?”
攸楼不再说话,茯沉厉声重复:“是不是?”
其实又何必多问?
除了他,那人又能是为了谁?
不再等攸楼的回答,茯沉跌跌撞撞地回到床檐边,慢慢地在夙痕帝君身边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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