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老朽如今能做的不过是人事,唉!其实我怎会不想救他,老朽替他看病这半年多来,怎会不知他是个多好多招人疼得孩子,可是,唉,在下当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不是那真能救命的神仙,冷公子,你,你好生多陪陪他吧,实不相瞒,我替他号脉,他的脉象已经极是虚弱,如今这孩子真是靠自己的一股子毅力苦苦撑着,可,可我怕这孩子的日子真不多了,冷公子,他如果心口再闹疼,公子还是让他多吃些止痛的药物吧,他那样的身子,不如让他少受那一点罪,真留不住的时候,也,也能舒坦点。”
“不,”倒退数步,我浑身一阵阵冰寒,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能是真的,“佟老,”却听大哥颤抖的道:“有没有法子再拖一阵子也好,他的师傅已经在想办法了,佟老,你,你再尽尽力,我,我们再尽尽力。”
“唉,也罢,老朽到忘了,忘尘公子原本乃是百灵庄的事令人,百灵令素来异能通天,或许咱们倒也不必太快绝望”说着,他却终究只是勉强一笑,神色黯然,我和大哥自是看懂他这份无奈只属劝慰之辞,心下不尽更是寒了。
“冷公子,冷庄主,老朽还是告辞了,冷公子,唉!你,你还是快回去守着忘尘公子,多护着他的心脉,他肺叶曾为利刃所创,公子用真气替他推拿的时候小心些,不然,这孩子的苦头又不免多吃些了。”
“子悠知道,谢老先生好意提点。”握了握拳,我下意识的咬紧牙关试图恢复镇定,不会的,我不会让任何力量夺走他的,就算天地也不行,他在为我苦苦得撑着,我,我更要死命的守护住他才行,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用药救不了他,百灵令也是毁了,可一定总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不急,不急,慢慢想一定能想到的,除了百灵令,除了。。。忽然,刚才闪过脑际的模糊的人影因这灵光一闪而变得极其清晰起来,我立刻一把拉住了黯然正欲送佟老离去的大哥,急切的道:“大哥,我想到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神秘的月,你再仔细查查他现今可还在不在四合天城里,我跟你提过的,他长的很出众,会让人过目不忘,他的额头有一点旭日形状的朱砂”看大哥愣了一愣,片刻后似是明白似的重重点了点头后送了佟老出去,我轻吁了一口气,重新燃起无尽的希望来,那个月或许是个关键的人物,想起那夜他说的话,每句都是有玄机的,也许,也许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怎么会没有想到,他那额间一点朱砂,和忘尘过去身藏百灵令时额间显现的朱砂竟有两三分相似,他,不是个普通人吧?!反正如今真的是一点点都不能放松,一点点希望我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立刻反身回到屋里,怕尘的寒伤又闹起来,也怕更惹他自己多费心神,我故意面上不动声色的露着微笑,哪知回去的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里发怔,抬头看我,那眼中竟是了然的幽怨和不甘的轻伤,我心下痛极,立刻跑过去紧紧紧紧地抱住他,他也只是紧紧的回抱我,我们的身子,再没有一丝一毫可被分开的间隙。
良久的无言笼罩着一室得沉闷,他的身子有些轻颤,却终于轻轻的在我耳边道:“子悠,你放心,你没有离开我,我也,绝不会离开你。”
我心底越发痛得难忍,只恨不得把他抱的揉碎了,“是了,尘,我不会离开你,自然也决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一定的,忘尘一定会有救的,他是那么美好如仙子般的人,他那么善良,那么重情义,怎么会救不了呢,不会的,我说什么不会让他走,忘尘的师傅也许就能救他,也许说不定那个叫月的人真会有办法,对啊,他在那一夜这样来一定有些深意的不是吗?他还说过什么来早了,只是他为什么不再出现了呢,连找都找不到,可恨,早知道当时无论怎样不能让他走掉。
“子悠,你放心,我答应了你,我会做到的。”
我一回神,立刻擦去泪,抱着他不住的吻道,“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会为我做到的,乖宝贝,你也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守着你,所以你也不用怕,不用怕,知道么?”
我不信,我不信他活不过去,我不信他已经油尽灯枯,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尘会没有救,天地,我们不妨来争一争,如果祈求和祷告已经没有用,那么,我们就不妨来争一争,便是争到了天庭地府,我也,决不放了他,绝不。
水悠悠正文第19章
章节字数:142更新时间:07-12-2009:40
19上
“尘,”看着飞扑而来的人影,我只想对他露出一个能宽慰他的笑容,但那心口一阵阵剧烈的痛叫我无论如何也在支撑不下去,他接住我的瞬间,我竟忍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心下一寒,这一个星期日日这样闹得越来越厉害,这,这是当真要拖了我走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尘,尘,你,你莫吓我,你莫吓我啊,撑着点,再撑着点,尘,你可以的,可以的,大哥说你师傅就快带着人来了,就差那么一点日子,尘,你,你千万撑住啊。
我努力的吸气,想调匀自己的呼吸,悠的温暖的手掌不停的向我的胸口输送真气,但一阵阵难耐的痛楚还是变得越来越加剧,我一忍再忍,竟又连吐了两口血出来,一阵昏天黑地的就向前倒去,“尘”,我拼命的咬着唇,感觉子悠一把打横抱起了我,不知是我颤抖的厉害还是他颤抖的厉害,我已经分辨不出来,眼前一片的黑暗,可我,不能放弃,决不能在现在放弃,悠说我可以的,我也答应了悠的,答应了悠,就可以,别拖走我,别在现在拖走我啊,我不舍得,我还不舍得。
“忘尘,忘尘。”悠一遍遍不停的抚着我的胸口,可那疼痛太扎人,一阵阵的黑暗一阵阵的晕眩,这一次怎么会闹得这么凶,难道当真不成了么,我,我是到了最后的日子了么?
“尘,来,没事的,没事的,吃药,吃药好么。”
感觉着悠温软的唇凑过来,我努力的含住他送过来的汤药,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居然就是使不出一点力气咽下去,那汤药只是顺着我得嘴角流出去,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了,嘴和其他所有的器官都开始不听自己的指唤,天啊,我,我不成了么,那悠要怎么办,悠要怎么办啊。
“尘,尘,你放松一点,在一次,再来一次,这次慢慢来,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他的唇又凑过来,可是剧痛让我无法放松,我拼命努力,谁知那汤药这次却是连含都含不住,就这样直直的顺着嘴角滑出去。
“尘,”我费力的维持着神志,悠在哭,他真心碎的哭了,不能这样吓他,不能,不能,老天,救我,救我,让我为了这个男人活下去,让我为了他活下去。
迷蒙中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悠,我在心底狂叫着,抱紧我,别让他们带了我走,我不走,我还不想走。我张开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疯狂的从嘴里往外冒,“尘,”我感到悠的唇紧紧地贴住我,剧痛折磨得我一阵阵颤抖,意识混沌了,那种巨大的诱惑又开始在前方引诱我,仿佛只要走到那片白茫茫的雾里,就不必再苦苦挣扎,不必再费力抗拒,有一种可以完全安和的宁定在那里等着我,可是,不行,不行,我拼命咬醒自己,不能过去,不能失去神志,因为纵使那片安和宁定再美却没有我的悠,我怎能到没有悠的地方去呢?我不能舍了悠,不能,不能的。
“忘尘,忘尘”,痛,真的好痛,可我听到了,又听到悠叫我了,我怎么能走?我怎么甘走?我的悠一声声的呼唤碎心断魂,我怎能这样撇下他走?
更努力的将意志索性集中在痛楚上,我绝不能失去意识的清明,以前不是没想过放弃的,想着这一辈子从来是人离了我,那么这一次让我离了人吧!可是,我对不起悠,我不能把以前心里的不甘,放任在这件事上,在我把自己给他之前,我或许真如他说的潜意识里仍没有真正的想为他拼尽力活下去,所以我还瞒他,我还是想着死了留些美丽的记忆给他,可在那一天,我知道我自己真变了,我想活,我是真想活,他的呼唤声声在耳,我怎么能弃他,我怎么甘心弃他,我知道那种苦啊,怎么能让那么爱我的悠受这种苦,我要活,我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为了悠活下去。
忍着一阵阵真正钻心的剧痛,我努力咬着自己从混沌里脱逃出来,感觉悠的唇一刻不停的一次次哺喂过来,虽然是一次次的失败,但悠却是一刻不放弃地继续着,心底一阵暖流滑过,有一种清明的意识渐渐在头脑里复苏,我的悠在守着我,在鼓励我,他在和我一起抗拒,也在让我和他一起努力,这个认知让我生出一股巨大的对抗的勇气来,再一次触到他的唇,我死命的咬自己,死命的让自己的意志能够指挥自己的肢体,掌心传来清楚的刺痛的那一刻,那口汤药终于滑入了一丝入喉,虽然大半仍然流泻,但终究有一丝入了喉了,“尘,”那样欣喜的声音,那样温柔的宽慰,悠,忘尘答应了你,忘尘一定努力,想微笑,却不知成了没,只是拼尽自己的意志也要咽下些药,也要舒活这一口气,这样浑浑噩噩,也不知耗去多久,也不知试了几回,心口上的痛在他一再的真气抚顺下似乎一点点的安静下来,“尘,尘”感觉着悠紧紧的拥抱,“尘,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又挺过去一回,苦了你了,真苦了你了。”他欣喜若狂般的吻我,却是有止不住的滚烫的水不住滴到我的脸上,我有些辛酸,就这样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感觉着他细密的吻,伴随着爱而生的是更多的勇气,是的,我要争,我必要争,若是子悠如此在为我争,那么我自己怎么可以不努力,我怎么可以真忍得下心让这么倾心爱我的人伤心。
他的温暖的掌依旧不停的替我在胸口揉抚,伴随着他安慰似的哄拍轻吻,我让自己在已经平定下好多的疼痛和疲累中缓缓沉入黑暗里。临睡前,听到他一边轻吻一边说着:“没事了,没事了,谢谢你,尘,谢谢你,谢谢你又挺过去一回,谢谢你。”
我的鼻一酸,悠,我的悠,我不丢下你,我绝不丢下你,我便是再痛再苦,也,也不受那安定宁和的诱惑,我只要,在你身边,在你身边就好。
感觉着迷蒙而缓慢的自目中留下清泪,他极温柔的替我吻去,然后他做着他承诺后从来没有食言的事,他紧紧地抱着我,让我枕在他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我知道,那是他在告诉我,他会在我睡着的时候一刻不停的看着我,绝不会让我在梦中停了呼吸。
悠,混沌中,我在心底轻轻唤着他的名,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要为你,这样一次次得挺过去就好了,再苦再痛,我也要为你这样一次次得挺过去,我,不舍了你,绝不舍了你的,悠。
“娃儿,可算真开窍了么?”黑暗里传来陌生的声音,我还在做梦么?身上仿佛被碾过一样,四肢百骸都在嘶叫着疼痛,可是,原来那样一阵阵打从身体深处冒出的寒意似乎退了一点下去,我迷迷蒙蒙的觉得似乎要醒,却又有些畏光的疲累。
“娃儿,你算命大,也真算得了个有情有意的真性子的人,可不知是你的造化,还是当真天意如此,娃儿,醒来吧!再拖下去,可也不妙了。”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陌生的人在我的耳畔说话,而他叫我的方式,似乎比师傅更亲昵也更老成,勉强睁开眼,慢慢的,待我看清楚眼前的人,我的头脑有片刻的空白,怎会有如此神俊如此年轻的一个陌生人在此,而这么神俊的人物,明明是个陌生的人,为什么我却又莫名的觉得熟悉,仿佛他的样子我以前一直都有见到过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尘,你醒了。”听到子悠的声音,我才恍然落回现实里,听着他的声音满含了焦虑和心痛,我不由向他投去一抹笑容,告诉他我真挺过来了,让他不用再为我担心。
“娃儿,你们两个先慢点缠绵,现在先救你的小命儿要紧,听着,你还记得怎么行令么?”
“你,你到底是谁?”我心下一惊,几乎要跳起来,百灵已毁,我早已经不再是事令人,怎的这个素昧平生的人会忽然提起这些,他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此?又到底想干什么?
“傻,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体内的百灵毁了,其实说起来你都算是半个罪人,别忙,我还没说完,我更知你几乎用了自己一条性命保住了百灵的真元,不许插嘴,我来还不就是为了保你这条小命,唉!我最讨厌解释,这种活儿我多年都没干过了。”看着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儿语无伦次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我还真有些怔愣,但我胸口痛痒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忍住了一口血不吐出来,却也说不了话,只能暗暗的皱了皱眉。
“唉,闲话少说,还是先保住你的小命要紧,不然麻烦才叫真大了。”说着,他转向子悠道:“替我守紧门户,不然别说你的心肝这条命完了,我也要提早真修去”说完也不管我和子悠都被他的措辞弄得尴尬的红了脸,他径自盘腿坐在我身前,缓缓的闭了眼,我极诧异的看见他身上慢慢的涌出了一层流光,这情景我在熟悉不过,但怎么可能,我体内的百灵早就毁了,师傅体内的百灵真元根本也还未养成,这样一个陌生的人怎会有如此奇异的能力,在我满心诧异谜团的当口,他额间的那朵旭日形状的朱砂正中居然隐隐转成了金色的光芒,让我不禁都有些看呆了。
“娃儿,凝神,”被他厉声一喝,我下意识的同样盘膝收敛了心神,闭目沉淀下心思来,习惯的进入过去使令的状态,慢慢的,似乎有一束极温暖的光就着我的眉心正中处缓缓送了一种力量进我的灵台里,慢慢那温度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灼的我眉心处仿佛着火了一般烫起来,我眉一皱,有些下意识的想睁眼,哪知此时忽然又听到他厉声的喝道:“凝神,不可妄动,你莫害我也丢了一条命。”我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凝神等着眉心那种火烫疼痛的感觉过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嵌进我的血肉一般,我不自觉被那样高灼的温度逼得咬紧了牙关,虽然闭着眼睛,但我却可以感受到我面前的人正全身放射出一种炫目的流光来,竟是闪亮的连闭目的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光的波动,我不敢分神胡思乱想,便就顺着这光芒慢慢的调整自己的灵台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感到眉心的火热退去,而眼前的光芒也渐渐得淡了。我睁开眼,却还是忍不住将刚才那口血吐了出来,除了神志的清明,身体上的痛楚半点没有减少,悠立刻赶过来抱住了我缓缓软倒下去的身子,我在他怀里一时喘咳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是说能救他,怎的,怎的他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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