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知道长孙队副他们每一个都是好人,这事也怨不得他们。但人心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比说……”他脸上又露出那苦涩的笑意,“……我要是现在跟你说,虽然昨晚我一直被皇帝强留在他的寝殿之内,但其实我这身子绝对没有被他沾染污辱过,你能相信吗?”
柴绍又是一怔,但随即用力地点头,道:“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李世民心尖儿一颤,赶紧低下头去,掩饰着眼内又泛起的湿意,道:“你相信,但长孙队副他们能相信吗?”
柴绍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既然还是坚持留在这里,我也不勉强。只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开口,不要因为顾忌着长孙队副他们可能误会你迷惑了我,就反而回避着我,好吗?”
李世民点点头,又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柴绍,道:“那柴队正,我现在就请您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想我帮你什么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向您借一些针线。”
柴绍大奇,道:“借一些针线?为什么?”
李世民的脸颊之上蓦地泛起两朵红晕,眼睛往盖在自己下-体上的被子看了一眼,道:“我……我的亵裤被长孙队副扯破了,我想要针线来缝一下。”
柴绍不觉也跟着脸红过耳,连忙道:“你的衣物是放哪个柜子里的?我去给你拿替换的。”
“不,我现在就这一套衣物。其它替换的……皇帝昨天才下令尚衣局赶制,应该还来不及做出来,所以……所以我就只有这一件,怎么也得先缝起来挨过这几天。”李世民越说脸就越红,头也跟着越压越低了。
“那……那我拿一套我的替换衣物给你先穿着吧。”
“柴队正,您还是不明白吗?我要是穿您的衣物,长孙队副他们又该胡思乱想误会您了。”
柴绍无奈地叹气,道:“那这样吧,我现在就趁着没班可值赶紧出宫一趟,到外廓城的市集去给你买一套新的,这总该行了吧?”
李世民的两手的手指又绞扭起来,道:“不……不行。我……身上没钱。”
他前天入宫本来只想着是给皇帝送礼,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一进来就出不去了,身上自然是没带钱的。而且,他这种富家公子,就算出门带钱,也不会是带在他自己身上,而是由家仆带着。
柴绍摆摆手道:“就那么一件衣服的钱,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李世民这时却又抬起了头来,一脸沉静之色,道:“柴队正,我只怕长孙队副他们对我的欺负还会陆续有来。今天撕破这件,明天说不准又会撕破那件。一件衣服的钱您可以不计较,但后面又有,那怎么办?您可以一直不计较,但我不能这样一直白受您的恩惠。”
“那……那就算是我暂时借钱给你买的吧。等你那千牛备身的月俸发下来,你再还我就是。最多我连本带息的收回你借的钱,你绝对不是白受我的恩惠,这你总该安心了吧?”
李世民却仍是苦笑的摇头,道:“柴队正,我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登录在册的所谓千牛备身,怎么可能有月俸领啊?”
柴绍又怔住了,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把这件事想到如此细致深入之处去了。
“柴队正,您就不用替我想那么多了,就借些针线给我,我自己缝起来就是,这也是最省事的办法了。”
柴绍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张年轻得本该是无忧无虑的脸上,又微微的露出那种苦中作乐的笑意。这分明是无形的笑意,却像是有形的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割着、割着……
后记:
1、前一章留了个小问题给各位读者朋友猜,就是为什么世民宝宝明明可以睡在柴绍的房里都还是要回“公房”(爆!)里睡,以至于被长孙顺德等人欺负得那么惨呢?这一章就揭开谜底啦猜的朋友都猜到了第二个理由——世民宝宝怕拖累了柴绍的名声;但第一个理由(最重要的理由)呢,就米有人猜到啦之前的读者朋友“一一”嫌世民宝宝的个性不够强,这一章该满意了吧?其实世民宝宝的个性是强滴只是一般情况下他都会表现得很温和很友善,只要他没觉得受到对方的实质性威胁(哪怕面对的是皇帝,只要觉得皇帝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色心”,他很容易就原谅皇帝啦历史上的世民可也是宽大为怀的人哦)这可是偶家世民宝宝有家教有礼貌的表现哦(前面有铺垫过鸟这是窦妈妈对他教育成功的缘故哦)
2、话说,这里世民宝宝是给虐身兼虐心滴,而世民宝宝的情夫们(可能除了长孙无忌例外吧)则是被虐心滴柴姐夫既然做得世民宝宝的第三号情夫,被虐心就难免的啦
☆、杨广X李世民-37迷惑
37迷惑
柴绍回到自己房间,翻出针线,拿到到右首那个房间去交给李世民。他知道李世民肯定不愿意自己看到他缝补亵裤的情景,马上就又回到自己左首的那个房间去睡觉,补回昨晚当值下半夜的巡逻班而缺了的休息。
他下午又有近侍班要当值,因此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就已起来,刚刚吃完宫人送来的午饭,便听得房门上响起“啄啄”的敲门声。他说了一声:“谁?进来吧。”只见房门推开,是李世民走了进来。
李世民把用过的针线放在他书案上,道:“柴队正,我来还针线的。”
柴绍拿起针线正要收起,忽然注意到李世民缩回去的手,那指头红红的似有不妥,随口问道:“你的手指怎么啦?”
李世民却是脸上一红,把双手藏在身后,嚅嚅了一阵子,但最后还是回答道:“我从来没有用过针线,以前在家里只见过母亲身边的侍女缝补衣物之时是如何运针飞线。那时袖手旁观只觉得这事儿简单得很,没想到刚刚自己动手才晓得是那么的难,把手指都扎了好几回,才略略掌握到用针的要领。”
柴绍这也才想到,李世民这样在李家之内做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公子的人,怎么可能拿过针、做过这种自然有一大批侍婢来替他做的事情?自己是因为还没成婚,母亲又长年卧病,也没什么姐妹,在这宫里当千牛备身的队正每十天才能回家一趟,因此穿在内里的衣物倘若只是有些许破损时,他也就不像其他千牛备身那样随手扔下,一直等到歇假之时才拿回家去让家中的女性亲戚或侍婢缝补,而是自己学了些缝补衣物的简单活计,在这里也备下针线,随便补一下将就着能穿便行。他也想起自己初学缝补之际,也给针扎过好多次指头,这才学会的。想来这运针缝补的功夫再怎么简单,初学之人也难免要经过指头被扎这一关的。
他正懊悔自己出言不慎,逼得李世民要跟自己说这些尴尬之事,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些弥补的话来以示安慰,却见李世民忽地展颜一笑,脸上的难堪之色霎时便被这笑容一扫而空,道:“我自小就十八般兵器样样都练过,可是从来就没有在初学之时被那些兵器伤过自己的。真没想到,今天这小小一根针,就把我治住了。”
柴绍见他仍是如此苦中作乐,心中难受之余,却也越发的佩服这少年的坚强乐观,便也勉强的挤出笑容,跟着他打趣道:“那是因为以前你学武艺的时候,都是有懂的人在旁边教你要领;现在却是没人教你怎么用针,你要自己摸索出那要领来,手指不先吃点苦头怎么能知道什么是错的呢?所以啊,不是你不够聪明,也不是这运针之道比那十八般兵器还难。”
李世民不由得连连点头,道:“柴队正说的对!有人从旁指点教导,真的就是不一样。正是多亏了柴队正对世民如此悉心的指点迷津,世民现在才懂得了很多。”
二人正说着,忽听得外面的院落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转头往窗外一看,只见长孙顺德等三人正从临湖殿的大门外走进来,看来他们已当值完上午的班,刚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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