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5_杨广X李世民:杨花落,李花开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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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5(1 / 1)

魏忠想到不如在宫内找一个地势较高、因而没那么潮湿的殿堂临时充作寝殿,让皇帝搬进去住,也许夜里睡觉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容易发作气疾。于是他在宫内地势最高的玄武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那里有一间已然废弃不用的残旧阁楼,如果皇帝睡在阁顶就可以远离湿热的地面。他一想到这办法,连忙就去向李世民提此建议。李世民遂带着将作大匠(按:将作大匠是官名,乃掌管宫室修建的官员)姜行本去看了一下那个旧阁。姜行本看了之后进一步建议,说那旧阁是位于一个小坡的坡脚,如果把它移至坡顶朝阳的位置,则更可利用其地势较高之便,避湿的效果更佳。反正那阁楼太旧,须得经过翻新修缮才可住人,何不索性将之移至高处呢?李世民听了深表赞同,便令姜行本将旧阁移至坡顶,并作翻新修缮。

这天,魏忠正在那旧阁迁移之地监看施工进度,忽见魏征远远的走来,连忙迎上前去,道:“魏侍中,那边正在进行移阁的工事,您不要走得太近,以免给掉下来的木头什么的砸伤了。”

魏征眯着眼睛抬头打量着那旧阁上的工匠正在叮叮咚咚的敲钉打木,皱了皱眉道:“这是什么回事啊?平白无故的在宫里搞什么工事?”

魏忠便将皇帝受气疾所苦夜里难以入睡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特地强调道:“本来陛下完全可以在坡顶另外新建一个阁楼,但他考虑到移动旧阁的所费较少,所以已经是选了这个耗用劳役、钱财最少的法子。”他知道魏征若听说皇帝为了自己生活舒适而大兴土木,必定又会上书谏议,用辞尖刻地批评那是穷奢极侈,便抢先将理由都告诉他了。

魏征却仍是紧皱着眉头,仔细地查询这工程的各项细节,例如进行此事的役人是否都是丁匠,有否另外征用民夫,所费几何……

魏忠也不可能一一尽知这些细节,便招了一名负责此事的少府监官过来汇报。那人道:“虽是旧事料理,但这阁子的钉鍱都已残旧不堪,很多不能再用了,必须去找新的,宫内已经很久没做过什么大规模的工事,钉鍱的库存很少,这移阁之事上头又催得挺急的,所以只好到外面东市去购买了。基本上要花费的就是这些钉鍱……”

“那到底要买多少钉鍱?”魏征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也说不准。旧阁上的钉鍱有些还能用就不必买新的,宫内库存也还有些,大概要另外再买少则五车、多则十车的钉鍱吧。”

魏忠紧紧地盯视着魏征,见他一脸不置可否之色,又在施工现场晃悠了一阵子,便转身离开,这才暗暗放下一块心头大石,估量着他不会拿此事又去唠叨皇帝的了。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当魏忠捧着一叠奏章奉给皇帝批复,看着李世民才看了几份,突地勃然作怒,额上青筋毕现,拿起眼前的那份奏章用力的掷落在地,喝道:“混账东西!是谁那样诽谤我的?”

魏忠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捡起奏章,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奏章末尾的署名,原来是前隋杨氏宗室之中观王杨雄之子杨师道,在魏征负责的门下省里与之并列侍中的。他不敢去看奏章中的内容——虽然以往他当着隋炀帝的殿内监时,都会在皇帝过目之前就先将奏章都看一遍,整理了次序再奉上,可是自从侍候这大唐皇帝,虽然李世民一如以往的隋炀帝那样信任他,但皇帝也明确地跟他说过,为免后世子孙学了这陋习会为宦官干政大开方便之门,因此要他别做这种凭借殿中监的身份地位而替皇帝看奏章的招惹嫌疑之事,于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看过一份奏章里的内容了——,将奏章放回到书案上,小心翼翼的劝慰道:“陛下息怒,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别为小事气坏了身体!”却是一句都不敢问皇帝是为了奏章里的什么事而如此动怒。

他不问,李世民却是气咻咻的忍不住向着眼前这心腹亲信都倾诉了出来:“又是魏征那可恶的乡巴佬!他居然跟杨师道说,姜行本为我移那旧阁用了十车的铜!我哪有做过这么奢侈浪费的事?魏征那家伙也不跟我当面对质,却在背地里这样嘀嘀咕咕的说我坏话,这不是诽谤,还能算是什么?”

魏忠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哎呀呀,你这魏征也真是的,我不都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要这样拿着皇帝的一点点小事就揪住不放?好吧,你要谏争皇帝也罢了,直截了当以你的名义上书就是,为什么却这样曲曲折折的指使杨师道来上这份奏章?那岂不是让皇帝觉得你是背着他在外头造谣惑众、诋毁他的圣君明主的名声?

他虽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不便跟李世民说这一切,只能是继续不痛不痒地劝解皇帝息怒。可是李世民越想就越是火大,也实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养病而移一个旧阁子,还不是为了免得听到臣下的责难才忍着病痛不去九成宫的吗?想我堂堂皇帝连修个新阁都不敢,找个旧阁移动一下翻新一下就算了,居然都已经做到这样忍气吞声、忍辱负重的地步了,还是逃不过被那些自命不凡的谏官在背后喋喋不休的戳脊梁!

“魏忠!”

李世民这一声大喝,把魏忠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往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应道:“小人在!”

“你给朕传敕,急召魏征前来见驾!还有,让治书侍御史杜正伦也立即赶来!朕要当着监察执法的官员之面鞫问魏征这诽谤之罪!”

魏忠只吓得心儿咚咚乱跳,想:糟了糟了!这回魏征可真的把皇帝招毛惹恼了!看来皇帝要对他动真格,才会这样把监察朝臣有否失职的御史台官员都召来跟他三口六面的对质。这下子玩火玩大了,可怎么收拾才好啊?

他心中惊慌地转着这些杂乱的念头,但脸上可不敢流露出一丝半分,只能赶紧应命,快步出殿向外传递李世民的这个敕旨。

没过多久,魏征与杜正伦都来到御前,行过见驾之礼。李世民将杨师道的那份奏章“哇啦”一下摔到魏征面前,怒容满面的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造谣生事、诽谤君王?说!”

魏征也不用细看奏章里的内容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只见他脸色铁青,身子也在禁不住微微的打颤。应该说,虽然李世民在他面前大多时候都表现得柔和顺从,但如此大发雷霆之态也并非绝无仅有,只是他一向自觉道理在握,皇帝再怎么暴跳如雷他也神色不移、若无其事,跟皇帝耗到反而最后是李世民要向他屈服为止。可是这次他也心知自己此事做得出格过火了,更没想到李世民会气成这样子,有那样大的反应,一时之间只晓得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只想着时间拖久了,大概李世民就会慢慢的平息了怒火——他一向深知这皇帝的怒气是“暴雨不终朝”,来得快也去得快,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

可是这回李世民却摆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姿态,再三地追问都只能得到魏征沉默不语的应对,越发的怒从心上起,转头对杜正伦道:“他既然不肯说,那你就锁拿了他下狱去,由有司给朕好好地问出个所以然来!”

此言一出,杜正伦也为之失色,连忙劝魏征道:“魏侍中,既然是陛下垂询,您还是如实禀报吧。否则……所谓刑不上大夫,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不是……丢人嘛!”

后记:

1、“醋芹”的故事来自唐代柳宗元《龙城录•魏徵嗜醋芹》一文:魏左相忠言谠论,替襄万几,诚社稷臣。有日退朝,太宗笑谓侍臣曰:“此羊鼻公不知遗何好而能动其情?”侍臣曰:“魏征嗜醋芹,每食之欣然称快,此见其真态也。”明日召赐食,有醋芹三杯,公见之欣喜翼然,食未竟而芹已尽。太宗笑曰:“卿谓无所好,今朕见之矣。公拜谢曰:“君无为,故无所好。臣执作从事,独僻此收敛物。”太宗默而感之。公退,太宗仰睨而三叹之。

2、哇,世民在魏征面前大发“雌威”(?)真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啊~~

08昏厥

魏征的脸色越发的铁青,终于重重地往地上叩了一个头,道:“陛下明鉴!臣跟杨侍中说陛下移旧阁用了十车铜……这个确实是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可是……可是臣绝非有心造谣诽谤陛下!臣那是为了大唐江山才作如此危言耸听之语谏争陛下嘛……”

魏忠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魏征说着说着,已是驾轻就熟地将情形描述得将听者引向觉得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心里忍不住又是暗暗的好笑,只道这一回又会像是以前那样他所耳熟能详的结局——开始时皇帝大发雷霆,到了最后却要倒过来向魏征赔礼道歉。

谁知他的暗里好笑还没笑完,已听得李世民冷冷的一句打断了魏征的“申辩”:“你是听谁说移旧阁之事用了十车铜的?”

“呃……臣刚才说了,那是臣夸大其词……”

“你再怎么夸大其词,也有个最初的来源吧?是谁向你透露这些宫中的消息的?”

魏忠心中猛的一跳:不好!皇帝这是怀疑起魏征一直以来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是因为宫内有我向他不断地透露宫内的消息吗?糟了糟了!这次可是我要糟了!如果魏征把我供了出来,皇帝未必会对他生很大的气,却会动摇了对我的信任,认定我这是与外臣勾结在一起,甚至会怀疑我说不准连宫内的私隐秘事也泄漏于外……

却见魏征的脸色越加的发青,显然他也想到这要命的关窍上去,他又连连的叩头,道:“陛下明鉴!臣不能告知陛下那人的名字,否则陛下一定会将他也以讪谤之罪惩处,这对陛下的圣德只会是有损无益!”

“胡说八道!”李世民气得一掌重重地拍在书案上,只震得放在上面的带盖茶杯都跳了起来,盖子与杯子相撞,叮咚作响,“明明那旧阁只用了十车不到的钉鍱,却给那居心不良、胡乱造谣的小人夸大成用了十车的铜,那不是讪谤还能是什么?难道讪谤普通人就该处罚,讪谤朕这一国之君反而是不该获刑,朕依法治了他的罪反而是朕失了圣德?你这算是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道理?”

可是魏征这时又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这一对君臣就是如此僵持了好一阵子,殿内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开绷紧的弓弦,旁边的人不要说魏忠等宫人,就连那治书侍御史杜正伦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忽然,李世民长叹一声,满脸的怒容竟是忽地转作凄然,道:“玄成,你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

殿内众人一愣,都不晓得皇帝忽然转了脸色,还要刚才称“朕”改作称“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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