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嗜辣甜酸三种味道,辣的代表是螺蛳粉和各种凉拌菜(绝对不是东北某国那种),甜的代表是凉粉以及各种甜品,酸的代表就是各种酸笋酸菜和果蔬酸。酸菜有两种,一种是后世用来做酸菜鱼的那种水浸泡出的,另一种就是干燥腌制的酸头菜了。
因为喜欢吃酸,所以l市的市区乡镇到处都有酸坛卖,后世做果蔬酸会用玻璃酸坛,但酸坛主要还是陶瓷的。酸坛的造型是一个上大下小的圆锥体,开口上有一圈水槽,配套一个沉重的陶瓷盖子。
当材料准备好——比如说头菜已经撒盐腌制晾晒好了,就可以装进酸坛了。装坛的要求是越紧实越好,塞得满满当当。盖上盖子后,还要在水槽上倒水,目的是最大可能地阻隔空气进入。一旦让空气渗入,酸菜就可能腐烂,那么整坛头菜就废掉了。
腌制头菜的时间最少要一个月,留久也完全ok,如果时间太久头菜太酸,煮之前用水洗几遍就可以了。但是开坛之后的酸菜要在一个月或两个月之内煮完,否则味道就不大好。
酸头菜的茎块脆而且酸,比腌萝卜更开胃促食欲,同时它的菜叶非常吸油,与笋干不相上下。灌江村的瑶人最喜欢用酸头菜炒腊肉,尤其是那种肥瘦均匀或者偏肥的腊肉。炒出来之后腊肉颜色金黄,表面有一层微弱的油亮但绝不肥腻,而酸头菜吸足了油会非常香。酸头菜炒腊肉当然出锅趁热吃最好,但因为油脂都被酸头菜吸收了,不会结油,所以冷却了风味也不错,因此,这道菜也是瑶人山上做活时最常用的午饭配菜。
此刻,山涧边的平地上一溜十几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每个手里都有一个芭蕉叶包裹而成的方形包裹,随手折断寒芒的杆子用刀削好就是筷子了。拆开芭蕉叶,空气里便飘起一股酸头菜的香味。
水潭中间的堤坝截断了流水,没有活水补充的后半部分渐渐干涸。当众人吃完午饭稍作歇息,又可以开始接下来的工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事件来源于我家所在的自然屯,因为不通自来水,所以周围的乡村先进点的用水泵一样的水井,落后一点的就到村里的水井挑水,只有我们那里,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有水龙头了。
四五年前吧,我妹在镇上上初中,大家都知道她来自一个特别山特别穷的地方。某次放假返校,她舍友对她说:“你知道吗?我家有自来水了!”我妹就回答说:“哦。我还没会说话呢就知道去玩水龙头把自己搞得一身湿透最后被我爸我姐揍了。”
死小孩,真是随时随地都能黑我!
第43章
【43】
等水潭的后半部分的水大致流光,男人们又开始动作了。
他们在地上清理出一块干净的石板,随后将水泥倒出,在那块石板上开始搅拌水泥。再然后,他们在水潭的最外侧砌了一个半米高的水泥堤坝。堤坝的中间留有一个孔,里面插1着黑色的结实胶管。距离胶管约二十厘米的地方,有细密的纱网做成长方形的罩子,从上面和里侧两个方向遮挡住,防止落叶或者虫子之类的进入胶管。
将水泥堤坝做好之后天色已经晚了,冬天的大山总是黑得特别快。男人们背着空背篓和工具回家了,水泥堤坝要过几天才能彻底干燥,在堤坝干燥之前,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天,周满又带着那些强壮的男人继续了,这次工作的地点很近,就在茶山坪最上面屋子的茶园子旁边。这是最近接聚落的一个陡坡,非常适合挖一个蓄水池。
蓄水池最好不要露天,这回非常容易被雨水污染,而且远离大地的庇护,水分会蒸发得很快,夏天还会造成水温过高不适宜饮用。所以周满综合各种计算之后决定,将水池都建在地下,就像地理书上介绍的西域坎儿井一样。
初步定的是一个直径三米高五米的圆柱体水池,因为不能用法术,所以一筐土一块石都必须亲手挖掘。男人们奋力挖掘,女人们则将挖出的泥土倒在别处,小孩子和老人负责监督以及送水。这是个十分浩大的工程,但因为被灵气洗涤过,男女老少的身体素质都非常好,水池只挖了两天就好了。
将水池挖出来之后,还要在里层涂抹水泥,这水泥不能掺太多沙子,否则就容易渗水。水池朝向聚落那一面被挖去了一块泥土,用石头砌成墙壁一样坚固的形状。八根胶管从距离水池底部二十厘米高的地方连接而出,通向茶山坪的各家各户。
水池的露出地面的部分被做成半球状,顶端削去一块,做成一个一米直径的口。上面的盖子在挖水池的时候就制作了,是一个一点五米直径厚十五公分的水泥盖。
“真是浩大的工程!”应非池抹着额角的汗感叹。他是挖掘水池的人员之一,本来周满安排他去运土的,但是他不愿意。“我难道不是男人吗?”小道士这样抗议,周满就没有办法了。于是从来没做过体力活的应非池就这样挖了两天的泥土,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手心生生磨出了血泡。
周满心疼得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应非池却觉得没什么。他庆幸地说:“幸亏教了他们修炼体操,你又是炼气后期的修士。如果只是普通人,做这个水池要花多少力气啊?”
想到这里,应非池忽然有些尊敬那些没有法力、仅仅凭着双手和大脑就做出各种事业的凡人了。他在涂抹好水池露出地面的半球体时提议道:“要不要在水池上题字留念?等水泥干了就不好写了。”
确实不好写,坚硬的水泥,必须周满在铁器上灌注法力才能划出刀刻般的痕迹。
“好啊!”茶山坪的小组长阿正说,华南八1九度的冬天,他也是满头大汗。“写什么呢?”
“让非池来写吧。”周满说,“非池会写诗,还写了一手好字。”
“原来非池还会写对子啊!”村民们不知道什么是诗,在他们的印象里,文学功底最好的代表就是每年过年时在圩上摆摊写对联的老人。
“啊?”应非池愣了愣,赶紧摆手。“没得,我没会……”
“没有事。”周满拍拍他的头,笑着说:“写得押韵就好了,口水一点的打油诗就行,要他们看得懂,但是字写好。”
他都这么说了,应非池又怎么能不答应?只好随手折了一根寒芒的枝干,站在水池边皱眉。他沉思许久,终于动笔,唰唰唰在未干的水泥上写了一首诗,还郑重地写上了日期。
“写了什么?”周满比他自己还激动,立刻上去查看,念道:“水有源头树有根,吃水不忘挖井人。有志不怕水源远,龙王佩服架水人。公元一九九零年农历十二月十二。”
“龙王佩服架水人……”阿正喃喃,随后一拍手掌:“写得好啊!”
“是嘛!我们从那门远架水回来,龙王也要佩服啊!”
“没管过几多年,只要我们这还有人,就会用到这个水池。给他们晓得也记得,是我们这一代人挖的水池。吃水没忘挖井人嘛!”
“还真的是有志没怕水源远啵,我们从墨齿坳那么远架水回来!”
村民们议论纷纷,最后一致夸赞:“非池你要得啵,写得好!”
应非池被夸得有些脸红,抓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心里很开心,因为他努力为别人做事,事情做成了,别人开心而且感激他,这让他成就感爆棚。
“难怪修真者尤其是剑修喜欢行侠仗义,原来竟然这么开心!”
更开心的是,第四天接通各家各户的水管,安装水龙头后,堤坝和水池的水泥都干了。周满带领男人们从墨齿坳牵水管回水池,再一次检查了各处的设备和工作。再然后,周满亲自动手,将源头水潭中间的黄泥土堤坝捣烂清除,囤积了四天的水哗啦一下冲向纱网,漂浮的落叶被纱网挡住,水流冲向水泥堤坝并且囤积,通过水管流往村子。
周满沿路观察,让茶山坪的组长阿正记下每一处可能出现故障的接头。等他们一路检查到聚落的水池,所有的人都在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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