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根。
阿易的表白,加上定言石上持续不断的金光让尤伊开心极了,抱住阿易的脑袋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她面上的微笑简直甜入心扉,糯糯地道:“易奴真乖,看在你这么…这么喜欢主人的份上,那颗圣木灵果就赏给你了,明天我就给你取来,你准备怎么谢我呀?”
阿易不禁倍加感动,心中更加觉得自己亏欠了尤伊,泪水渐渐涌上眼眸,他愣了片刻,就一口吻上了尤伊的红唇,用爱抚表达自己的谢意和歉疚,尤伊自然乐得和他亲吻,看着爱人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她也觉得很是满足,两人亲着亲着就情难自抑,很快,两人的性器也开始“激吻”起来……
次日夜间,阿易再次来到王宫时,尤伊已经取来了一个纯银制的小盒子,一颗散发着浓郁幽香的墨绿色果实正躺在盒中,阿易并不认识这颗外形奇异的果实,而蓝葵那透着浓浓惊喜的欢呼让他知道,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圣木灵果,尤伊毫不犹豫地把盒子递给了阿易,阿易实在不知道怎样感谢尤伊,只能极尽温柔地去伺候取悦她,陪伴她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第二天黄昏,阿易经过一天的修炼,回到自己家里后,蓝葵就像以前一样,让他准备了一件空屋,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还让他买来了几套女人衣服和鞋袜放在房里。阿易一一照办之后,就将圣木灵果放在了房中,蓝葵就从他身体里凭空跃出,阿易正想看看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蓝葵却始终背对着他,不愿让他看清自己的正脸,然而即使从背影阿易也能看出,主人的样子似乎又产生了一些变化,她已经变得和自己一般高了,而且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丝毫没有过去的虚幻透明感,身材的曲线也更加玲珑迷人,再不是之前那个青葱少女的体型,这让阿易更加好奇,一心想要看看主人的相貌是否也发生了变化。
可是无论他如何恳求,蓝葵始终不答应转身,反而催促他赶紧离开,阿易只好悻悻然地打消了念头,正当他准备关门离开时,蓝葵忽然叫住了他:“阿易……”
“嗯?主人,怎么了?”阿易停下来问道。
蓝葵却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僵持半天之后,她才挤出几句话来:“如果…如果主人突然消失了,你…你会怎么办?”
阿易愣了愣神,一头雾水地道:“消失?主人为什么会消失?如果主人不见了,我当然要去找主人啊,没有主人的话……”阿易忽然低下了脑袋,神色黯然地道,“没有主人的话…阿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主人…你…你到底为什么会消失啊?”
蓝葵听了,双肩微微一松,搪塞道:“没什么,我…我胡说几句罢了,肉体重塑的过程,会…会有些危险,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先有些心理准备……”
阿易一听就慌了神,急切道:“什么?会有危险?那…主人,我能帮上您什么忙么?”
“白痴,你能帮我做什么?你别过来打扰我就行了。”蓝葵有些气恼地道,随即沉下声来,“你…你也别太担心了,你主人我可是法神,这回也只是有些小风险罢了,没大碍的……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记住,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阿易还是非常不安,但也只能听从主人的吩咐,关门离开了房间,蓝葵在他走远后,才双肩一松,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她之前只是想弄清楚阿易没了自己之后会怎样,所以顺水推舟编了个谎话,其实肉体重塑只要不被人打搅,基本是毫无风险的,至于她为什么要问阿易那个问题,则另有原因。
她在房中呆呆地望着那颗圣木灵果,足足望了大半夜,最终,她缓缓下定了决心,缓缓化作一个蔚蓝色的光团,然后融进了那颗果实之内……
一连七天,阿易因为牵挂着蓝葵,白天修炼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修炼完后就立即回家,只和莉奴蕾奴各做一次,就跑去那间空屋前,远远地望上一两个时辰,直到入夜以后他才进宫。晚上和尤伊睡觉时,他总要把尤伊抱得紧紧地,主人不在身边让他的心境再度变得空虚和不安,只有尤伊温热的胴体和那甜软的呢喃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到了第八天的黄昏,阿易如往常一样来到那间空屋前的小院子里,盯着那两扇朱漆木门出神,呆坐了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已晚,月明星稀,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那两扇房门却被缓缓推开……
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丝绸长襦裙,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青边花色绣鞋,周身没有其它任何装饰,一头碧澄如洗的蔚蓝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裙摆上,让她像是刚从月上飘落人间的神女,至纯至净,不带一丝尘埃烟火。
她的相貌阿易回忆过无数次、也幻想过无数次,她少女时的容颜已经让阿易为之倾心,日日夜夜念念不忘,此时她的面庞已经完全抛开了所有的青涩、稚嫩,真正变得明艳不可方物,两弯娥眉修长柔美,一双美目如同工笔细画,再镶上了两颗世间最清澈最动人的蓝宝石作为她的双眸,阿易与她四目相接时,只觉整个魂魄都被那双顾盼流转的眉眼摄了进去。两瓣薄薄的樱唇紧紧闭合,如刀锋般轮廓分明,那纤瘦的玉面没有半分表情,看似如冰如雪,却又妩媚含情,此时的蓝葵才真正称得上风姿绝世,比起尤伊蕾娅等女更犹有过之。
阿易已经被主人那震人心魄的美弄得半分也不愿移动,只想再多看两眼主人那绝色的容貌,然而蓝葵却袅袅娜娜地缓缓走近,当她走到阿易身边时,阿易才回过神来,兴奋地颤声道:“主…主人,你…你…恢复肉身了?”帮主人恢复身躯一直是他的夙愿,现在总算美梦成真。
蓝葵却没有理会他,直直地从他身旁走过,这让阿易略微一愣,连忙转身问道:“主人,你…你要去哪儿?”
“你我主仆关系到此为止,以后再无瓜葛,我要离开了,你不用来找我,以后你好自为之吧。”蓝葵的声音冷得像是千年寒冰,不留一丝回还的余地,让人升不起半点念想和希望。
阿易瞬间像被冻结了一样呆滞在了原地,他甚至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便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问道:“主…主人,你…你这…这是什么意思?到此为止?你…你不要阿易了么?”两行清泪无声地涌了出来,阿易的声音顿时变得哽咽沙哑,“不…不会…不会的!主人,你…你要去哪儿…阿易…阿易可以跟你一起的,不管是哪里我都……”
“我已经恢复了大半实力,不再需要你了,我也不想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留在流源城还是回河罗郡城都随便你……”蓝葵打断道,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细弱发颤,随即一挥长袖,冷声道,“不要想着来找我,你应该清楚,只要我不愿意,你是绝对见不到我的,我…我走了。”
话音刚落,她便往院外走去,阿易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扑上前来想要抱住蓝葵不让她离开,可蓝葵反手一挥,口中疾速吐出一长串玄妙的梵语,一块硕大的蓝色壁障凭空出现,挡在两人之间,阿易一下子就撞在了壁障之上,接着被弹开三尺之外,他毫不犹豫地立刻翻身站起,用足十成力气挥拳猛击壁障,那道半透明的墙壁却是纹丝不动,他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挥拳,直到双手通红,关节撕裂流血仍不知停止,一边捶击壁障,一边对着蓝葵哀嚎哭求道:“主人!主人…阿易求你了…不要…不要抛下阿易…阿易…阿易会努力…会拼命修炼的…主人…主人!!”他满是泪水的面庞已经胀红扭曲,哭得涕泗横流的同时,继续不顾一切地挥动双手试图击破壁障,在他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悲伤痛苦的时刻,相比之下双手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蓝葵看着他那副伤痛至极的癫狂模样,面上微微抽动,随即倏忽转身,迈开步子向院外走去。
阿易都快急疯了,一边哭喊一边拔出了腰间长剑,精神力灌注而上,对着壁障全力击去,可还是完全无效。
阿易看着主人的身影渐渐走远,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大肆倾泻而出,再用上全身每一分力气,更加疯狂地挥剑,狂乱地劈砍壁障,而当他看见蓝葵消失在院门之外时,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魂魄,胸口处传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剧痛,整颗心像是被四分五裂一般,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无力地趴在壁障上,歇斯底里地嚎哭起来,然而几个眨眼之后,一股腥甜涌上喉间,他猛地吐出几口鲜血,眼前骤然变成一片黑暗,意识也渐渐模糊,他就那么倒在了壁障之后……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01章、
“你我主仆关系到此为止,以后再无瓜葛,我要离开了,你不用跟着我,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我已经恢复了大半实力,不再需要你了,我也不想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留在流源城还是回河罗郡城都随便你……”
“不要想着来找我,你应该清楚,只要我不愿意,你是绝对见不到我的,我…我走了。”
蓝葵那寥寥几句话,就像一根根冰凌刺进阿易的心脏,他浑浑噩噩之间,脑海里充斥着那些令他绝望的声音,那片无可撼动的光幕,以及那毫不回转的身影。
他此时半梦半醒,在梦里,自己仿佛被人扔进了一个冰窟窿,周围是一片黑暗,来自心底的寒意冷得他不住地瑟缩发抖。他莫名地回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冬天,因为不小心打碎了村长的一套粗陶茶具,就被罚了两顿饭,还得在院子里睡一夜,那一夜漫长得可怕,隆冬时节的风刀霜刃把他的手脚冻得僵硬刺痛,子时还没到,他已经连抖抖身子稍微御寒都无法做到,只能像只松鼠一样蜷缩成一团,死命地裹紧自己的破棉衣。
到后半夜时他实在冻得受不了了,无可奈何地想到,村长屋子里那么暖和,那靠在村长屋外肯定也能暖和一些,就手脚并用,好容易爬到村长屋外的墙边,可惜冰冷的石墙并不能温暖他,但他还是天真地觉得,屋里的炕火透过石墙传出来了一些,稍微缓解了一下刻骨的寒意。
从那之后的每一个冬天,别的仆人干活都是缩着两手,能拖则拖,能呆在炕上就绝对不出屋,只有阿易还是勤勤恳恳地拾柴挑水,仿佛完全不怕冷似的,只因为再没有什么时候比那一晚更冷更难熬。
然而现在他觉得那晚的忍饥受冻其实不算什么,因为虽然当时痛苦万分,但只要一想着再熬几个时辰,熬到天亮,就能回自己屋里,躺在温暖的火炕上,喝热粥,吃烤饼,顿时就觉得有了希望,这小小的念想支撑他活了下去。
可蓝葵的话给他的就只有黑暗,没有留下一丝希望,他在各种迷迷蒙蒙的梦境中沉浮了许久,当那道白色的身影最后一次消失的时候,他也骤然惊醒,浑身冷汗,下意识地哭喊出声:“主人!主人!你不要走!主……”
睁开双眼之后,四周奢靡的陈设和浓郁的香气让他有些迷茫,但还是很快意识到这是尤伊的寝宫,自己正躺在尤伊床上,此时刚一苏醒,就觉得心口处说不出的难受,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震出胸膛,随之而来是撕裂般的剧痛,好半天都不能平息,这让他只能拼命地喘气,勉强缓解这令他窒息的痛苦。
床边的两个侍女见阿易苏醒,都面露喜色,其中一个赶紧拿来湿巾为阿易擦汗,另一个则有些担忧地地轻抚阿易的胸膛,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阿易才渐渐平复了喘息,只是已经泪流满面。
他的神智稍微清醒,就听见卧室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在训斥着谁。
“王宫养你们有什么用?现在只是让你们把他救醒你们都办不到,真是一群废物!”
尤伊气急败坏地指着三位跪伏在地的皇家医官,两道柳眉被怒火高高扬起,咬紧银牙呵斥道。
昨天晚上她等到快亥时都没等到阿易,顿时大发脾气,派了一队侍卫全副武装地去阿易家“请”他,准备把他五花大绑绑进王宫来,再给他点苦头吃。
然而侍卫送来昏迷不醒,满嘴是血的阿易之后,她整个人就如遭雷击,什么也顾不上了,抱着阿易呼唤个不停,眼见得不到回应之后,忙不迭地派人去传皇家医官,在医官来之前,她就已经慌得哭成了个泪人。
医官的诊断是心脉受损,气血淤塞,因情志起伏剧烈而引发的昏迷,对症制好药之后,尤伊亲自喂阿易吃下,然后便惴惴不安地抱着阿易睡了一晚,指望他第二天一早就恢复如初。然而第二天早晨阿易还是怎么叫都叫不醒,面色也越发难看,尤伊吓得六神无主,只好再请医官来诊治。
“殿下……老朽开的药昨晚应该已经奏效,可能只是各人体质不同,所以还没能苏醒……殿下不妨再等上半天……”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医官惶恐道。
尤伊一听,怒火更甚,随手从一旁的博古架上拿起一块玉璧,狠狠摔在那老医官的面前,砸得满地的碎玉块,发泄自己怒气的同时,再度呵斥道:“昨晚就说半天就能醒,现在又是半天!我不管,你们再去想办法!再去开药!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他醒过来,不然你们这些废物都要被处斩!快去!去啊!”
尤伊说完,又拿起两只翡翠盘砸在他们面前,三位医官都吓得瑟瑟发抖,正准备退下去商议医治方法,卧室里的两个侍女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出来向尤伊禀告,尤伊一听说阿易苏醒,连忙奔进了房里,留下三位医官面面相觑,但还都不敢离开,生怕待会儿里面那位贵人又出什么状况,公主迁怒于他们,只好待在那儿听候差遣。
尤伊进了卧室,见阿易苏醒过来,总算安心了一些,但又看见他满面是泪,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顿时心疼得要命,连忙伏到床边,紧紧挽过阿易的脑袋,带着哭腔急切地道:“你…你这该死的…该死的奴隶…你…你吓死我了……”像是害怕他再次昏迷似的,尤伊不住地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好差,我去叫医官来……”尤伊满脸担忧地看着情郎的面容,正准备去传医官时,却被阿易一把搂住。
阿易一见到尤伊,心里的苦楚和难过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竟抱着她恸哭起来,刚喊出“主人”两个字,就哭得说不出话来。
尤伊被阿易的悲泣弄得慌了神,连忙顺抚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慰道:“阿易…没事,没事的,别哭…主人在这里呢,你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无论什么事我都能帮你解决,快别哭了……”爱人的悲伤轻易地感染了她,尤伊也无法自已地跟着小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