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终于替好友问到有用的情报。
又沉默了好几分钟,思靖看看车外的建筑,提示欣钰如何把她送到组屋楼下,在路程中,车子经过漂亮的基.督教堂,欣钰笑着对医生说:“原来你家离我去的教堂那么近。”
思靖蓦地转过头,大张着眼睛瞪向欣钰,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是教徒???”
狐疑点点头,欣钰说:“是啊,很奇怪么?”
林医生不停摇头,说:“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思靖只是觉得自己的情商估计是负值,脑袋上的天线一定是接受杂音的专业户!
到家后,思靖给弘榆发短信,好一会儿手机那一头依旧石沉大海,只好收拾心情上了楼。
这组屋区在新加坡属于旧式,相比起新组屋楼层较少和空间较大。躺在专属于自己的单人床上,思靖静静聆听整栋楼的动静,窗外是孩子们的哭闹声,大人打麻将洗牌时的声响,还传来阵阵惹人馋的咖喱香味。
相比起刺鼻的消毒水味,手术器械的冷冽光泽,这里充满生活的烟火气息。
妈妈在外头指挥爸爸去给她买蒜米,然后来敲思靖的门,开门对女儿说:“今晚给你炖药材鸡汤好不好?”
思靖懒懒赖在床上,笑着说:“当然好,我明天也在,我要吃蒸白鲳和红酒鸡。”
“好,我叫你爸去买鱼。”林妈妈温柔笑着补充:“你姐说也会回来。”
这时思靖的手机响了,妈妈示意她接,扭着微胖的身子再度进入她那不能被打扰的天下。
“你怎么知道她是教徒?”弘榆的声音略沙哑,似乎刚睡醒。
“她告诉我的,碰巧在医院遇到,她顺路送我。”思靖皱紧眉头,起身关上房门,免得内容外泄。
电话那头的弘榆异常沉默,好一会儿后,思靖说:“虔诚的教徒,估计会反对同性.恋。”
这也是弘榆心中所担心的。
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思靖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说:“放弃…吧?”
弘榆定了定神,用吊儿郎当掩饰心情,勉强笑说:“暗恋嘛,别人都不知道,管你放不放弃,嘿嘿。”
“弘榆…”思靖迟疑喊道,弘榆立刻转移话题:“你回家了?阿姨煮了什么好料?”
聊了一些家常,挂电话后,思靖握着手机胡思乱想,回过神来就冲关着的房门喊:“妈咪,明天弘榆要来吃饭!”
“哦?好呀,我加个炒花蟹!”林妈妈扯着嗓子回答。
弘榆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口福了,抓抓凌乱的头发走进厨房,替自己弄杯蜂蜜水,昨晚闺蜜过生日,陪那帮女人喝了不少酒。
奔三的女人经不起熬夜和酒精折磨,在洗手间照了镜子,果然,眼肿脸也肿。
周末是做家务的好日子,弘榆还喜欢做饭,一手好厨艺让她成为异乡客在佳节期间的救助站,为众客官排遣倍思亲的寂寞,马来西亚同乡拉着交的过的好友或男女朋友来这半大不小的公寓,无意间变得交游广阔,助她事业高升。
闺蜜把美食吃进嘴里时,总赞她宜家宜室,她就会回答一个人过日子也不错,没有爱恨情仇,心如止水,若非贪杯,早就出家。
而她到底是不是心如止水,闺蜜们心知肚明,也总好过看她回到三年前的靡乱日子。
这整年她虽收敛不少,但今天心情不太好,就到热闹的克拉码头感受汹涌人气。
走进Les吧,老板Lisa是熟人,哪种熟人就不说了,见到她拿着酒过来,眯着风情的丹凤眼,妩媚地说:“稀客。”
接过Mojito抿了一口,弘榆放眼四下,说:“生意很好。”
“没以前好,连你都从良了。”Lisa笑着摇摇头,身子紧贴上来,抚摸弘榆的脸蛋,手指轻划过肌肤,柔声说:“你来这里女朋友不管么?”
“谁管啊?我单身。”弘榆露出好看笑容,Lisa不信,挑眉:“骗姐姐会被惩罚的哦?”
两人对视一会儿,女酒保过来找老板娘,把Lisa拉开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眼神却仔细打量弘榆,Lisa听完点点头,等酒保走了,弘榆好笑地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倒是吃遍了。”
无奈耸耸肩,Lisa趋前在她耳边轻声说,好闻的香水味再度充盈鼻间:“你都不来,我寂寞啊。”
半边身子因为她的亲近而有些酥.麻,弘榆接收到酒保的愤恨目光,无奈摇摇头,这混乱的圈子啊,大家见着个同.性都爱施展魅力,比看谁最会撩。
想起思靖曾用生物学上的各种荷尔蒙肾上腺素多巴胺血压变化心跳变速等等词汇来教训她那乱成一锅粥的行为,中心思想就是,弘榆是个臣服于欲.望的衣冠禽兽。
相比没吃过肉也没看过猪跑的林医生,弘榆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今天就会死,她才不要带着处.子之身死掉。
见弘榆似乎心不在此处,Lisa豁达笑笑,在滑嫩脸颊上各留下一吻,说:“玩的愉快。”
弘榆在酒吧里听驻唱歌手唱歌,却不堪女人们接二连三的打扰,最后悻悻然离开,在灯火璀璨的新加坡河旁吹了好一会儿风,就默默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