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_情欲两极1-35章+修订版1-9 - 火灭小说吧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26章(2 / 2)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但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沈惜平静地说:“对,开始的时候,我是挺爱她的。但时间久了,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就显得越来越严重。所以,真说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最普通的分手情节。四个字,‘性格不合’。就这么简单啦。”

“哦……”宋斯嘉的目光投向车窗外。沈惜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猜不到她正在想什么。

从运动主题公园回到城北体育中心附近宋斯嘉家所在的小区,一路顺利,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沈惜在小区门口放下了宋斯嘉,再驱车赶往自己的茶楼。

下午四点左右,沈惜到了茶楼。他的茶楼,招牌叫“布衣人家”。

晚饭,沈惜就是简单吃了份外卖。六点后,朋友们陆续都到了,聚到平时经常聚会的包厢,泡上几壶清茶,摆上一桌小吃。

今天聚到一起的人中,有不久前刚辞职创业的前平媒编辑,有平时空闲得不得了,被朋友们评价为“不务正业”的区政府公务员,有知性的电台女主播,有酷爱摇滚乐的it男……基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平时读读书,写写东西,玩玩音乐,共同话题也差不多。

天南海北、逸兴横飞地闲聊一个多小时,沈惜起身上厕所。回到包厢门口时,发现那个刚开始创业的侯爷正站在门口,靠在墙上,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抽烟。

“侯爷,您这是等我?”

侯爷微笑:“对,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他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目前正在策划中的创业计划,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合伙人和几个有意向的投资商,但他还是很期待能把沈惜拉入伙。他欣赏沈惜的眼光、能力和为人处世的态度。无论做内容,还是做管理,他相信沈惜都能得心应手。

只是,如果真要加盟他的创业计划,在未来的几年,就要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上海去。

沈惜对侯爷的计划很有兴趣,但对搬去上海这一条,敬谢不敏。

侯爷也不会勉强沈惜。创业这事,求的是欲望和痴迷,勉强来的合作是不能持久的。

晚上九点多,聚会结束,众人分别。只有那位电台女主播没有离开,借故晚走了一会,在其他人走光后,她还留在包厢中。

沈惜送走别人,回到包厢,招呼服务员过来简单收拾一下,又送上两壶新茶。

留下的女主播叫喻轻蓝,是市电台的主持人,做主播时用的是“悦然”的名字。严格说起来,沈惜“认识”她已经有将近十二年的时间——尽管刚开始的时候,他熟悉的,只是她的声音。

高中时,即使像沈惜这样学习成绩相当出色的学生,做作业、复习功课也难免会一直到深夜。在休息的间歇,沈惜有时会上上网,或者听听音乐来调剂一下心情。偶尔,他会打开收音机,无聊地换着频道,听听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节目。

有一天,极巧合的,沈惜在调换频道时,突然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静谧的深夜,那样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沈惜像在瞬间被击中一般,怦然心动。

这年轻女子就是悦然。她当时主持的是一档深夜的情感类节目,叫“悦然心语”。在节目里,她会接听倾诉者的电话,和他们探讨一些和情感相关的话题。

那夜,在悦然清柔悦耳的娓娓讲述中,沈惜原本略显浮躁的心情渐渐被抚平。

沈惜眷恋她的声音,就像自己过去十七年的人生中,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声音似的……

从此,每周一、三、五、六,“悦然心语”开播的日子里,沈惜每晚都会在十点准时打开收音机,收听悦然的节目。

甚至可以这样说,悦然的声音,陪着他度过了高中二、三年级无数个枯燥的夜晚。她说话的方式、对感情的理解,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沈惜。

多年后,沈惜认识了宋斯嘉,他和她建立起来的第一个默契,就是悦然的广播节目。

沈惜帮助人文学院准备创业大赛时,有一次休息间歇,他打开随身听,调到悦然的频道,收听她后来主持的另一档栏目。随即他发现,宋斯嘉也在做同样的事。原来她对这个女主持人也抱持着同样的感情。她高中时的很多夜晚,也曾在悦然的声音陪伴下度过。而且,因为和悦然同为女人的缘故,她受悦然的影响好像更大。

这是一个影响了他们两人的女人。

悦然的声音一直陪伴了沈惜三年多,直到他大三前的那个暑假快结束时,“悦然心语”停播。悦然被调去主持黄金时段的另一个栏目。

大学的生活,夜晚和白天往往是同样忙碌的,同时参与了很多活动的沈惜,很难在黄金时间保持准点按时收听广播的习惯,而且这个新栏目的内容对他的吸引力又极其有限,沈惜渐渐地远离了悦然的声音。但是,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打开广告寻找悦然的声音,哪怕那个节目的内容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但只要能听到悦然的声音,沈惜的内心就会觉得十分愉悦安宁。

在英国留学时,当然听不到悦然的声音。回国后,他不知道悦然是不是还在主持电台节目,就特意把当年那个能收听电台节目的随声听又翻了出来,调到悦然所在的频道,守了近两个小时,才欣喜地在电波中再次听到那个令他欢悦的声音。

后来,沈惜以“青衫磊落”的笔名,在微信公众号里迅速收拢了一大批粉丝,并在出版社朋友的帮助下,结集出了一本随笔集,渐渐融入了几个文化小圈子。

在某个聚会中,沈惜遇到一个叫喻轻蓝的女人,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惊喜地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悦然。

喻轻蓝本身也是“青衫磊落”的粉丝,听他说起这些年里对她声音的感情,也有一种淡淡的感动。和沈惜初见时,喻轻蓝已经做了超过十一年的电台主播,当然也拥有一批忠实的听众。不止一个粉丝表示过十分喜欢她的声音,也不止一个人告诉过她,她在深夜节目中的温柔曾给过他们特别的感动。

沈惜并不是唯一的那个,但他是很特别的一个。

因为他们投缘,无比投缘。

他们很快发现,对彼此,他们有一种惊人的领悟力。他们似乎很快就进入了对方的内心,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像已经交往一辈子的朋友般的知己。

喻轻蓝今年36岁。结过婚,十年前就离了。略带讽刺的是,作为一个曾经的情感节目主持人,因报纸、博客上的情感专栏而知名的她,却不能拥有完美的感情。

她曾慎重地和男友谈了三年恋爱,才决定结婚。这段婚姻却在短短半年后就分崩离析。喻轻蓝忧伤地发现,无论婚前做了怎样真诚的磨合,精心的准备,婚后该不适合的,还是不适合。

后来她又有过男友,却一直再没有下定决心结婚。31岁以后,她连恋爱都没有再谈过。不是不想爱,而是在身边的男人中,找不到能让她爱上的人。

沈惜与喻轻蓝相识的那段时间,还没有遇到施梦萦,他有大量的时间和喻轻蓝往来。有时,他甚至就在喻轻蓝家过夜。两人或坐或躺在床或沙发的两端,聊到黎明。在那段时间里,沈惜把宋斯嘉带到喻轻蓝面前,让她也见到了心目中的“悦然姐姐”。

和施梦萦在一起后,沈惜不可能继续随心所欲与喻轻蓝往来。

只是在家里摆放一张和宋斯嘉的合影,就令施梦萦整整几个月念兹在兹的心存不悦,如果再去喻轻蓝家相谈到天明,会怎么样?

两人偶然相会,也只是小谈片刻,匆匆而别。

其实,细说起来,在过去两年里,沈惜和很多过去的老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都疏远了很多。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老侯是不是想拉你去上海?”

“嗯。”沈惜为喻轻蓝斟茶。他为她点的是特级亳菊,清苦微甘的茶香伴随着袅袅浮升的烟气散逸。

喻轻蓝接过茶杯,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你拒绝了吧?”

“嗯。”沈惜又为自己斟上茶。

“其实我看老侯这次是很诚心的。合伙人和投资商他都有了,团队也差不多凑齐了。他坚持想找你,是真的很想和你合作。我觉得你也挺合适。不管是你的思想,你的写作和表达能力,还是你it方面的能力,在那份工作里肯定会比现在更能得到发挥。我想,你去和老侯一起做事,应该会比经营一家书店和一座茶楼,更有前景吧?”

沈惜沉默了一小会,笑了。“可能吧。但是,如果我真的很期待职业上的大发展,那我可能根本就不会回国。留在英国,我现在大概也已经是个创业板公司的股东加管理人了。就算回国,我也可以直接去上海或者北京……”

喻轻蓝抿了一口茶。“我懂,你就是想呆在这座城市。这里有你最亲的人,也有你最爱的人。是吧?”

沈惜点头,随即笑着说:“还有,这里有最懂我的悦然姐姐。”

喻轻蓝宠溺地摇头苦笑。“少来,你决心回来的时候,我可不认识你!”

沈惜吐吐舌头。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没能和嘉嘉在一起吗?”喻轻蓝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在木椅上显得更舒服些,“以前我也问过你,可你不说。见过嘉嘉,尤其是见过你们在一起相处时的样子以后,我就更加好奇。在见过施梦萦以后,我很奇怪,你有勇气和毅力和这样一个女生坚持谈了两年的恋爱,为什么一直都不去告诉嘉嘉,你的真实想法呢?”

沈惜眉头皱拢。无论是沈惋姐姐,还是悦然姐姐,每次涉及这个话题,他总会本能地想闪避开。“悦然姐姐,你怎么又问这个?没什么意义啊……”

喻轻蓝温和地笑:“就当满足我这个写情感专栏的老女人的好奇心呗。”

不等沈惜再次开口,喻轻蓝扭身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放到桌上,翻开小本,摆出一副很认真地准备记录的模样。

沈惜有些发呆。喻轻蓝见状戏谑地一笑,放下笔,柔声说:“沈惜,你给人的印象总是积极的,大部分时候温文尔雅,偶尔神采飞扬。我想,那或许是因为你从骨子里足够自信,也足够开朗。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瞬间,尤其是看到嘉嘉或提到嘉嘉的时候,我能看出,你是落落寡欢的。那一瞬间的忧伤,我每次看到都很难过。就算是不知道你爱嘉嘉的人,见到你们两人相处时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这样两个人为什么没在一起?少数知道的,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们不但没有在一起,你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想,你一定有对你自己来说足够充分的理由。可是,因为我总能看到你的那些瞬间,所以我经常想,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对这些理由产生过一些怀疑呢?你会不会有时候也后悔,如果在某个时刻,你说了,那有多好?嘉嘉现在结婚了,也许你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什么了,但至少你可以把心里藏着的一些话找个人说一说吧?可能,也许,我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沈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愣了一会,苦笑着说:“其实真的没什么特别摆得上台面的理由。就是老天开玩笑似的,留给我们的时间,永远都对不上……”

望着喻轻蓝略带疑惑的神情,沈惜徐徐地解释:“我认识嘉嘉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觉得和她很亲近。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太年轻,对爱的理解和感受太肤浅,我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对这个女孩有好感而已。恰好,她对我也是一样。我们两个,在性格上,三观上,爱好上都有很多相似之处,自然而然的就走得很近。她很自然地叫我‘哥’,我也很乐意认她这个妹妹。那个时候,我有女朋友,而且感情很好。我根本没想过因为认识了嘉嘉,就要和女朋友分手。后来,大三的时候,我和女朋友分手了,嘉嘉却交了个男朋友,是她在社团里一起打排球的队友。我也没多想,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觉得他配不上我妹妹。很快,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女朋友。我认识到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很爱嘉嘉,是大四那年的寒假。过年前,一天下午,我和她约了喝咖啡。我到得早了点,本来想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找好位子了,但是她手机关机。等了很久,过了我们约会的时间,她都没出现,也打不通电话。我很着急,到咖啡馆门口等她。那天很冷,而且雨下得很大,我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半个多小时后,她出现了,一再向我道歉。她坐的出租车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换车,可是因为下雨,一直等不到空车。她手机正好又没电了。她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淋得很湿,但她只顾着对我解释和道歉。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迟到了,她只要出现,我就满心喜悦。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爱这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沈惜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包括对自己的姐姐沈惋。但是一旦开口,却显得熟极而流。那些场景,那些情感,已经无数次在他自己的内心重现过。

“但是那时候她还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也没和女友分手。我该怎么做呢?和女友分手,然后劝她也和她的男友分手,然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会不会有一点荒唐?而且,当时我已经决定了毕业之后要去英国留学,雅思我都考完了。而嘉嘉保送了本校的硕博连读。明知接下来三四年的时间里,我们会身处亚欧大陆的两端,聚少离多,我还要坚持让她和那个能陪着她的男友分手,和我在一起吗?”

喻轻蓝抿着嘴唇,静静地倾听。

“我留学的第二年,听嘉嘉说,她和男友分手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有一点点窃喜的。我甚至想过,是不是当时就把话挑明了。但是,我知道,异地恋是很辛苦的,特别是对女孩子。那时我就想,不要把嘉嘉拉进这么辛苦的感情来,让她和我一起挺着。顺其自然吧,如果有缘分,我回国以后,她还单身,那我就对她说明一切。可真的是注定的似的,就在我回来前几个月,嘉嘉告诉我,她妈妈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找了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沈惜的语气中满是苦涩。

“你就没想过,把嘉嘉抢回来吗?我觉得你很有机会成功的。”

“想过啊。”沈惜自嘲地摇头,“所以我回来以后,特意连续约了好几次嘉嘉出来,顺便观察她的男朋友。条件挺好的。看得出来,他很爱嘉嘉,而且嘉嘉也爱他。嘉嘉的父母对他也很有好感,呵呵,其实这是废话,因为就是嘉嘉的妈妈安排的相亲嘛,这等于就是她妈妈亲自选的女婿啊。我知道,我的条件也不差,我和嘉嘉就算没有爱情的基础,可我们总有感情的基础,我们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那么默契,我确实是很有机会把嘉嘉抢过来的。可到最后,我也没有去抢。有一种关于爱情的观点,是爱情一定要争取。是真爱,就一定不要放弃!我不认同这种观点。一定要争取,一定不放弃,为的是什么?是一定要得到那个爱的对象。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吗?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希望她过得快乐吗?凡是主张一定要争取的,无非是打从心底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给爱的人最大的快乐,别人都不行。这种想法,是爱自己的爱人呢?还是爱自己?我想,没有任何人,在生命和爱情走到尽头之前,有资格肯定地说,自己一定能给予自己的爱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快乐。嘉嘉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已经很快乐。我非要把她抢过来,对自己,也对她说,就因为我能给你更大的快乐?我真的那么确定吗?我能确定的是,把她抢过来之后,我会很快乐!但我有什么资格认定,她会更快乐?如果嘉嘉反感她的男友,只是因为妈妈的意愿才和他在一起,或者她心怀爱意,但她的男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对她很不好,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嘉嘉追过来,哪怕要和她的妈妈做长期的斗争,哪怕会面对很多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绝不会放弃。可是,我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