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清纯的赤裸肉体,记得她被自己插入身体时皱着眉轻声呼痛的表情。
苏凌艳,曾经的女友,那个在被自己破处不久就甩掉的女孩。
要说起现在齐鸿轩在崇滨大学里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非她莫属了。
如果要是在今天让齐鸿轩做决定,他多半不会和苏凌艳分手。反正当初被薛芸琳勾引上床时,他爱上的也只是这位学姐辅导员的风骚艳媚,而不是这个女人本身。而苏凌艳身上寄托的,毕竟是当年大学时代的爱情。她不算是大美女,但秀气文静,自有一番魅力,在当时的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也算得上是院花。更何况,尽管是犹豫了很长时间,这女孩最终还是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自己。
当年的选择还是显得过于冲动。只因吃惯了薛芸琳这道大餐,再见当时女人味明显要差了一大截的女友,总觉得食之无味,久而久之,厌烦得重了,就懒得再虚与委蛇,索性分手了事。
其实何必呢?一边和性感火辣的学姐翻云覆雨,一边又和纯真良善的女友海誓山盟,不是两全其美吗?
当然了,如果他和苏凌艳一直走了下来,也就没有后来与宋斯嘉相亲,把这个自己最初的梦中女孩娶回家的好事了。
要是这么一想,当初和苏凌艳分手,也是对的。
一晃八九年过去,看苏凌艳如今的样子,真是今非昔比了,明显成熟火辣了许多。
齐鸿轩从本科到博士都是在崇滨大学读的,现在又留校任教。而苏凌艳当初本科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直接在崇大学生处找了份工作。虽然她不是教师,但两人也是同事。算起来,这十多年里,两人其实整天都同待在一个校园,抬头不见低头见,常令多少有些内疚的齐鸿轩感到尴尬。
好在行政人员和教师间平时少有交集,而苏凌艳遇见这位前男友时基本上也是视若无睹,从来没再与他说过一句话。这倒反而让齐鸿轩轻松了许多。
在宋斯嘉也来到崇大教书后,齐鸿轩更不想在校园里撞见苏凌艳,尤其在夫妻俩同行的时候。他深怕前女友一时心血来潮,对自己妻子说些什么。尽管当初自己和她分手的真实原因并没有完全暴露,她也许到现在也不知道薛芸琳的存在,可给她破处后没多久就坚持非要分手这种事,听起来,好像也不是能为自己加分的。
对齐鸿轩来讲,最好苏凌艳永远把自己当作空气,只当两人分处不同的平行空间,永远不要相交。
当然,毕竟曾经在一起过,有过一些共同的朋友,更在十余年里同处一个校园,齐鸿轩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苏凌艳的事。据说分手后的苏凌艳好像换了一个人。过去的她斯文腼腆,很少对男生说话,有时甚至让人觉得冷冰冰的。自己从大一起就把她追到了手,却直到大三才成功劝服她和自己上床。
恋爱两年多才给女友破处,在齐鸿轩同寝室的室友中,除了一个本科四年始终没能找到女朋友的倒霉蛋外,他算是排名末尾。
但苏凌艳终于变了副样子。或许多少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顾忌,她对同班男生倒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对外就全无顾忌。据说在最后大四这一年里,她一共谈了十几任男朋友,从三十多岁的研究生到大二的小鲜肉师弟,大小通吃。而听某些与她分手的前男友们吹嘘,她变得极易上手,通常是当天看对了眼,晚上就可以去开房,而且在床上很是带劲,对任何要求都尽力满足。到后来,传言愈多,似乎她也并不在乎是不是和男友上床,根本就是全面撒网。毕业进入学生处后,传言更盛,既有说她和许多学生尤其是留学生相交甚密的,更有直言她在学生处混得风生水起,深得处长“宠爱”的。
这种种说法,让作为前男友的齐鸿轩多少有些郁闷,感觉像是自己被戴了无数绿帽子似的。可细论起来,又无从说起。哪怕有关苏凌艳的传言全部属实,那也是在和他分手之后的事,齐鸿轩根本没立场做任何评论。
反正已经过去那么多年,齐鸿轩现在只求她远离自己,更为重要的,是彻底远离宋斯嘉。别的,随她去吧。
今天迎面撞上,苏凌艳与他擦肩而过,好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回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齐鸿轩有些感慨。依常理而言,她晚上想必是有约了。看穿着妆容,多半不是简单的约会,十分像足了约炮的节奏。想起自己当年说尽好话才说服她让自己触摸她上下各处禁地,又费尽气力哄得她同意给自己口交,最后绞尽脑汁才终于能脱下她的内裤,插入她的身体。如今见她这副样子,人生还真有些虚幻。
如果当初的苏凌艳像今天传闻中那样魅力十足,自己舍不舍得与她分手呢?
齐鸿轩不禁感叹:“人的变化就是那么大呀!”
几乎与此同时,裴语微和沈惜来到向阳吧。
今晚的酒吧,与平日很有些不同。装潢固然未变,但圣诞树、彩带、鲜花、气球等各色装饰却带来了许多新鲜色彩。其中一部分是酒吧为客人包场准备的,另一部分则是裘欣悦下午带人亲自布置的。
此时酒吧里已经聚集了百余人,几乎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分作各自不同的小圈子,玩玩闹闹,谈谈笑笑,热络无比。
酒吧的音乐区,一支乐队正在演唱98°乐队的《thegift》。
裴语微很喜欢这首歌,轻轻地哼着,左顾右盼着。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
裘欣悦很快就发现闺蜜到了,赶紧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裘欣悦是第一次见沈惜,冲他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好一会,送给闺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引着他俩往靠里的一个包厢走。
今天整个向阳吧都被两位大小姐包了,来参加party的有不少是她们两人的朋友,不过更多的是朋友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半数以上是她们以前并不认识的。碰个杯打个招呼什么的,是场面上的事,但要一直聚在一起玩,还是不太自然,再说,也不可能让百多号人整夜都凑在一起。因此,说是参加同一个party,终究是要分小圈子玩的。裘欣悦已经把最要好的几个朋友都聚在一个包厢里,只差裴语微一人。
沈惜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并不多话。一路往里走,遇到好几个向阳吧的服务员,其中多数并不知道眼前这男人也是他们的老板之一,只当是个寻常客人。今晚坐镇酒吧的经理钟姐是知道沈惜身份的,不过老板半月君在交代今晚包场事宜时,特别嘱咐过她,如果见到沈惜,不必过去打招呼。因此两人远远瞧见对方,只是互相微笑致意,并没有交谈。
走进包厢,只见包厢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大部分是一对一对的。先到的几个女孩里见到裴语微,都大叫起来,有两三个还跳起身,一把搂住了她,嬉闹亲热。
沈惜倒是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刚刚恢复镇定,一只手突然毫无预兆地在他肩膀上一拍,又使他微微一惊。偏头看,一张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竟是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孙易峰。
在看到孙易峰的瞬间,巫晓寒的面孔浮现在沈惜面前。
这位老友,巫晓寒的首任男友,真是阔别许久了。
当年高考后,高中三年里始终稳居年级前三,不出意外必能考进全省前十名的孙易峰,原本十拿九稳可以报考北大或清华。结果令人意外,在高考成绩一如预料出色的情况下,孙易峰填报志愿时,最终的选择却是宁南大学管理学院的管理科学专业,这令当年他的高中班主任大呼可惜。
倒不是说宁南不够好。作为985名校之一,多个学科的水准在国内名列前茅,能考入宁南本身就是许多人的梦想。只是像孙易峰这样,明明报考北大或清华是毫无问题的,选择留在中宁不免令人感到讶异。
高中时,沈惜和孙易峰同班,又都在学生会任职,同是俗称中“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虽算不上至交,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只是高三时,孙易峰断然与巫晓寒分手,作为与巫晓寒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沈惜与他之间渐渐产生了些许距离。
进了大学,两人虽然同在宁南,几乎再没交集。哪怕沈惜前女友之一段婕当年也就读于管理学院,还和孙易峰一起任职于学院学生会,可她也是在极偶然的机会下才听说原来自己的男友和同院同学居然是高中同学。可见两人几乎不通音信,形同陌路。
毕业后,有过几次高中同学会,两人也像约好了似的,轮流缺席,始终缘悭一面。
沈惜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今天这个party遇见孙易峰。
尽管心底芥蒂难免,但乍见老友,还是喜大过惊,少不了也是一阵寒暄问候。
裘欣悦为各人引荐。闺蜜间彼此熟识,倒不必介绍了,她们各自带来的男伴中有几位相对陌生。裘欣悦来得早,一个个都见过了,裴语微则还需要介绍一番。
裘欣悦的男友崔志良,上次生日会时已经见过,剩下几个陌生的男人则是在场几个女孩的丈夫或男友。
听完裘欣悦的介绍,沈惜才知道原来在场一位大小姐正是孙易峰的妻子。
这女子比裘欣悦和裴语微大了三四岁,身形纤细,文文静静,与孙易峰曾经的女友巫晓寒完全是两副模样。
裘欣悦介绍完包厢里众人,本该转而介绍沈惜,但她自己就是初识,也不清楚这位是何方神圣,目光自然转向裴语微。
沈惜不等裴语微开口,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除了姓名和职业外,没再多说别的。这里的人都不熟悉沈家,更想不到沈惜之“沈”,就是沈执中之“沈”。虽说都以为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商人,但瞧在裴语微的面子上,对他倒也还算热情。
除孙易峰外,在场并没什么值得沈惜特别在意的人物。他今天本就只是陪同裴语微而来,既没有交朋友的想法,更不可能有结识巴结有力人士的念头,于是礼貌性地与众人打过招呼,坐到裴语微身边,极少说话。要不是因为裴语微在众女之中习惯了坐在相对居中的位置,他自然要陪在这丫头身边,沈惜巴不得坐到角落,不声不响地过完这个晚上。
早到的这些人都已经点了饮品,裴、沈两人却都还没吃晚饭,随便叫了些吃的。包厢里现在一共有十五六人,话题也就极难统一,众人东拉西扯,话题终究不脱娱乐圈、购物、旅游、轻省的赚钱门路等,自然也少不了诸多八卦。好在没什么人说到沈家,不然一开始也没说清楚沈惜身份的裴语微会有稍许尴尬,真是听也不是,劝也不是,说明也不是。
沈惜对那些话题倒也不是完全插不上口,但缺乏参与的欲望,三缄其口,整个包厢里数他说话最少。
不过刚开始这段时间,他和裴语微都忙着吃饭,倒也显不出沉默来。
众人倒也不是始终聚在一起,不时有人离开包厢,去和其他朋友一起玩闹。
今晚裘欣悦还请了一群自组“君”乐队的年轻音乐人来向阳吧表演。吃完饭,裴语微拉着沈惜一起出去听了两曲。她最近也刚迷上这个中宁本地诞生的原创乐队。主唱黄子君是个瘦高的年轻人,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小小地动过刀,眉眼细长,颇有几分韩国味的帅气。在参加过某档电视选秀节目后,“君”乐队近一年多来在中宁名声鹊起,好些迷妹在台下为黄子君欢呼。
又在几个小圈子里转了转,裴语微重新回到包厢时,情景又是一变。有几对开始掷骰赌酒的小游戏,还有几人则坐到一起热络地高谈阔论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沈惜仍然安静地待着,偶尔与孙易峰聊上几句。不过后者正陪妻子和几个闺蜜玩骰子,话也不多。
沈惜其实长于交友,但今晚并没有哪个特别值得结交的,自然懒得与人应酬。要不是答应了裴语微要陪她过来参加闺蜜聚会,想着至少得陪她到午夜聚会结束才算完成承诺,沈惜可能早就砌词逃席了。
没过多久,裘欣悦拉着裴语微一道出去,说是去见几个朋友。沈惜见崔志良坐着没动,也就没站起来,瞅了裴语微一眼。小丫头果然说他没必要一块过去,自己很快就回来。在这段空档里,沈惜倒是与崔志良聊了一会,也都是些没营养的闲话。
裴语微回来得确实很快,只是脸上添了几分不悦。裘欣悦在旁不住劝着。听她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撞上了某个不太想见的人,好像又口角了几句。
“唉,你们不是初中同学吗?又一起在美国留学,干嘛这么不给他面子?”
裴语微撇撇嘴:“哪有一起留学?只是在纽约见过几面而已。我都不知道他念得是什么学校。就是看不惯他的样子!”
边上一个闺蜜凑过来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微微了?”
裘欣悦笑笑:“吴伟杰啦!你们谁请他来的?我可没叫他啊。这家伙好像已经喝醉了,刚才非要拉微微的手,说了半天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