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君看着萧羿之离开的背影,思索了起来。胶东雪灾?
这胶东乃太子姬长君的封地。七日之前,高平州便已有了流民,还将折子送到了自己这里,那这胶东州各大城府也应已将折子送到了姬长君的手里。
三日之前,自己还与那姬长君在黎阳王宫内共度新年。既然七日之前这高平王府便有了折子,那太子姬长君理应比自己更早知道雪灾一事,为何不提起?
迎新家宴固然重要,可这因雪灾而致使上万流民无家可归更加重要,国以民为本,莫不是太子想瞒下此事?
真是放肆!这北黎国岂容这罔顾人命之徒的太子!
次日一早,姬安君便是带着全府,候在了府门之前,雇了几个人将粮铺安在了各大街市口,好在先前君上赏了几个仆人,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姬安君看着流民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心中稍许松了一口气,便拉着萧羿之去往城门口,他想看看究竟还有多少流民。
行至城门之下,因是姬安君那高平王的名号太过虚妄,加之先前禁足之令,城中兵卒亦或是百姓接未曾见过本人。
故此,那些个兵卒见到来人,以为是城中富商的公子哥,便是连礼都未行,挥着手将其赶走。
姬安君微微蹙眉,伸手取下腰间令牌,示意给兵卒。
“高平王府?你是高平王府的人?”兵卒疑惑地问道。
“在下不才,正是高平王姬安君。”姬安君无奈地回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王爷赎罪!”那兵卒一概态度,倏地单膝跪了下来。
姬安君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拉起来,说道,“无妨,我常年禁于府内,你不曾见我亦是情理之中,你且同我说说这流民一事罢。”
兵卒见姬安君谦逊有礼,毫无贵家气派,心中稍定,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说道,“这些流民其实在十日以前便进城了,只是当时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我们起先以为是乞丐,便未加注意。可七日之前,流民多了起来,我们这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他们可是因为灾而来?”姬安君问道。
“没错,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事。”兵卒应道,抬头看了一眼姬安君,有些犹豫。
眼前之人所说是温和有礼,可终究是王家子弟,不知此事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何事?”姬安君疑惑道。
兵卒抿着嘴,眼睛不停地左右摇摆,犹犹豫豫的模样,双手不停来回搓着。
“你但说无妨,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姬安君看着他的样子,开口安慰道。
“王爷,我高平与胶东只一座百鸟山之隔,便是天壤之别。胶东贫瘠,加之雪灾,胶东只剩下一条百鸟山下通往高平的路,他们听闻高平富庶,便来此躲难。他们之间传言,说是胶东封地之主,当今太子殿下因是私吞赈灾粮,故此胶东灾民填不饱肚子,如今这流言已然是传到我高平百姓家中了,说是太子罔顾人命啊!”兵卒越说越小声,他看着姬安君的眼神依然是冷若冰霜,比这严冬积雪还要让人冷上几分。
姬安君眯起眼睛,一股怒气横生。
流言四起,流民万众,还闹得他高平城乌烟瘴气。
若是传至君上耳里,便会说是他高平王示意流民到处传这流言,以污蔑太子了。
“一传百,百传千,若是有人故意以讹传讹,届时,我便有理也说不清了。”姬安君沉声说着,一边盯住兵卒。
兵卒看着姬安君严正的眼神,突然明白什么,连忙说道,“王爷放心,城中若再有人乱传谣言,我便将其以妖言惑众之名逮捕归案。”
“你明白便好。”姬安君看着兵卒,满意地说道。
随后,便是拉着萧羿之准备再去别处看看。
“羿之,你怎么看?”姬安君问道。
萧羿之想起一年前,在王宫与姬长君的那场比试,微微蹙眉,他虽对这个自大无礼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如今没有真凭实据,加之他为人自大无礼,不代表对百姓之命视若无睹,何况又是君上亲封的太子,倘若流言是真,岂不就是在说君上有眼无珠,封了个罔顾人命的太子么?
“此事尚无依据,我无法多做言论。”萧羿之回道。
“你倒是比我还谨慎。”姬安君突然笑道。
“谨慎些总没错。我看那太子似乎不怎么待见你,你应是小心些的好。”萧羿之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说道。
闻言,姬安君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
“元乾,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么?”萧羿之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有些恼了。
“羿之可知道大吴为何多年以来一直与九昭、高安相安无事?”姬安君突然问道。
“有何关联么?”萧羿之皱着眉头不解道。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在明处,太子在暗处,不妨看看他耍什么把戏,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姬安君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萧羿之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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