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冥挂断电话,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去,脑袋里回响着乔芊羽颤抖的声音,他怕她再次出事,怕自己去的太晚。
伤者头部受到重击,脸被撞的血肉模糊,当场死亡。小男孩儿一直抓着女人的手喊妈妈,小手摸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把整个小脸抹成了红色。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孩子,确定孩子没有受伤,只是磨破点皮才放心。工作人员看到死者的惨状,饶是见多了也不免唏嘘,这撞的太狠了,人足足飞出去十几米。经过检查,死者身上多跟骨头撞断,还有被车重复碾压的痕迹。
救护车开回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围满了一个个跟战斗机似的记者。
谭冥开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见前面闹闹腾腾,阻止了开门的乔芊羽,“你在车上带着别下来。”
“可是……”虽然是陌生人,但是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跟着揪心,她一看到那个孩子,眼睛就跟着发涩,小男孩从出事到上车,一直没有松开妈妈的手,他给妈妈讲故事,求妈妈别走,在场的人听着落泪。
谭冥载着乔芊羽跟来本来是让她安心,顺便配合警察做笔录。可看到医院门口的记者,谭冥眉心紧蹙,握着方向盘的手由于用力爆出青筋,骨关节突出轮廓分明的强硬。他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记者蜂拥而上,堵着警察医生就是一阵追问。
若不是谭冥去了坚持让救护车把死者拉回医院做一个细致的检查,医院看到人死了连管都不会管直接开车走人。到时候来的就是火葬场的人了。
“先看看。”谭冥握着乔芊羽的手,她的手很凉,手心都是汗,甚至手指都在抖。
乔芊羽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窗外,她觉得冷,彻骨的寒。那辆车,如果不是突然窜出的孩子,和为救孩子牺牲的母亲,是不是撞的就是她。是不是,现在躺在停尸间的就是她了。
记者们追问了一会儿,热情也就淡下去了,不过他们还没有走,好像在等什么人,一个个拿着相机话筒的左右张望。
“走吧。”乔芊羽想到的谭冥同样想到了,把人撞成这个样子,可见车速加到多大。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会把那个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谭冥开车来到警局,果然,同样围满了记者,笔录是一定要作的,这个程序要走。谭冥掏出手机和局长打了个招呼,发动车子开回谭宅。
刘妈站在门口张望,电视上已经进行了实时报道。死者被撞得血肉模糊,刘妈这么大把年纪,看了心脏一直扑扑跳。哪个杀千刀的开这么快的车,这人撞成这样那还能活?那个孩子看着也可怜,拉着他妈妈的手就是不松开,记者频频闪着的闪光灯把孩子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小脸在血的映衬下煞白。
谭冥直接把车开进大院,他护着乔芊羽下车,用宽阔的胸膛给她支撑。乔芊羽手脚发冷,越想越后怕,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刘妈赶紧迎出来扶着乔芊羽,谭冥走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自然是听到了地址,这一看电视报道,差点没吓晕过去,就怕芊羽有事。
谭冥等乔芊羽进去才接起电话:“说!”
“谭少,录像上显示,车主是……”
“你再说一遍!”谭冥吼过去,长没长眼
053作伪证
谭冥掏出一根烟点上,烟火明明灭灭,像人的生命一样脆弱。刺鼻的烟草味刺得他喉咙难受,谭冥把剩下的烟蒂掐灭,烟火余星在夜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下。
“谭冥……”乔芊羽换了身衣服出来,她的腿现在还有些软,一闭上眼就是漫天的血和孩子的哭声。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躺着。”谭冥见乔芊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心底微微抽痛,那种场面,即使他这个见惯了血腥的人都觉得有些难受。死者被车子反复碾压,基本成了一堆血肉。
乔芊羽感觉浑身发冷,她靠在谭冥身上汲取着温暖,“刚刚是不是警局打电话过来?”谭冥扶着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他的电话在震动,谭冥一直没有接的意思,现在打过来的只能是警局。
“嗯。”谭冥又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两口,吐出缭绕的烟圈,“局长说,录像显示,肇事车主是,陆子茶。”
“什么?”乔芊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陆子茶,那不就是她自己吗?她当时就在现场,难道还会分身术不成。
谭冥烦躁的抓抓头发,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清楚,对方时冲着陆子茶来的还是乔芊羽,或是冲着两个人一起。
“芊羽,这几天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谭冥瞥了眼门外走动的身影和偶尔闪烁的光亮。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而且还找到他这里,他相信警察局局长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向外泄露。
第二天,车祸的报道满天飞,不知道谁把肇事车主是陆子茶的消息泄露出去,一时间,海天传媒外面围满了记者。
乔芊羽在谭冥的护送下去海天,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乔芊羽逐渐平静下来,可是她还是不敢去看新闻,不敢去看孩子可怜无助的样子。
“你说,对方是冲着陆子茶来的还是我?”乔芊羽的手指叩着车窗,看着记者在海天门前守候着,每过去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