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系列事情,韩沐风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悲凉与无力。明明是有着割不断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除了利益,就没有其他了。
韩道飞去陪着老爷子去了,虽然他也疼韩沐风,那是在自己还没有孩子之前,有了孩子,当然希望所有的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
韩沐风一直守在韩母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白婉柔看着心疼,劝也劝不住。
“风,你都收了一天了,去休息会儿,待会再来换我。”白婉柔递给韩沐风一杯水,桌子上摆着二婶送来的饭,一口也没有动。
韩沐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连水都是苦的。
二婶那边,把老爷子送回韩宅,过来替韩沐风。毕竟女人心肠软,说不定,老爷子看她待老大家母子好,会向着她也说不定。
“就是,沐风,身体要紧,你要是倒下了,以后你妈谁来照顾?这里有我跟小白就够了。”二婶看着一点没动的饭菜,示意白婉柔再出去重新买点回来。
白婉柔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二婶是怎么劝的,反正韩沐风肯吃一点了,虽然吃不下,韩沐风夹起一筷子菜,连嚼都不嚼,整个的咽下去。
白婉柔看着心疼,在旁边递水,眼泪流下来,被她迅速擦掉,“风,你别这样,妈妈不是还在观察期吗。”
韩沐风喝了一大口水,把嘴巴里的米饭咽下去,割得嗓子疼。
“我过会儿就来替你跟二婶,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跟我说。”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拖着,他现在真的是两头顾,顾不过来。
“嗯,你也要注意休息,不然,等妈醒了,看着会心疼的。”白婉柔看着韩沐风脸上冒出的胡茬,写满了疲惫,心中一阵抽痛。
陪在病床边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白婉柔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象征着生命还存在的仪器,看着上面的绿线起起伏伏,手握着裤管,攥的紧紧的。
二婶和白婉柔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整个病房陷入了沉寂。
其间医生过来两次,第二次,说生命特征加强,有希望。
两个人脸上都松了下来,却没敢告诉韩沐风,怕万一没醒过来,让他有了希望,失望更大,变成绝望。
“小白,我大概是今天哭多了,眼睛有点不好受,你去找医生给我开点药来。”二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真是上了年纪了。
白婉柔的思绪被拉回来,“嗯,好,二婶,你先喝杯水。”
白净的玻璃杯里,水纯净无瑕,偶有一个气泡冒出来。白婉柔晃了晃水杯,试了下温度,递给二婶。
医院里的空气都是沉闷不堪的,白婉柔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夜风吹过来,有些凉意。
乔芊羽一个人在病房里闷得慌,又不敢顶着满脸痘痘回家,怕陆夫人担心。她拉着谭冥出来散步,正好累了,坐在外面的连廊里休息。
谭冥戳着她脸上还未退去的小疙瘩,“你说,你要是留下了疤怎么办,那该多丑啊。”
乔芊羽挥开他在脸上作乱的手,“那我就去找个麻子脸嫁了呗。”
谭冥在她的小pp上作势狠抽,“你敢,那我就把自己弄成麻子脸。”
两个人正在嬉闹,乔芊羽突然捂住谭冥的嘴巴,谭冥恶劣的咬了一口,引来不满呃瞪视。
“嘘--你看那个人,好像是白婉柔。”
谭冥顺着乔芊羽指的方向望去,“她怎么在这儿,难道跑到医院来害人了?”
乔芊羽摇摇头,看着不像,“你说她是不是被那个王总打到医院来了?”没想到那个王总还真狠,估计把在谭冥这儿受的气都发到白婉柔身上了。
“你看她走的很急似的。”乔芊羽透过常青藤观察着白婉柔,可惜光线不好,她的脸隐在了影子里,看不清楚。
“你管她做什么,难道我堂堂谭大少还没有一个白婉柔好看?”谭冥把乔芊羽转向后的身子正过来,好好的花前月下,被白婉柔那个女人给打搅了。
白婉柔拿了医生开的眼药走回病房。
二婶趴在床上睡着了,看来真的是累了。白婉柔没有叫醒她,也不想叫醒她。
跟二婶在一起,她觉得特别压抑,就是会见国家主席都没有那么紧张压抑。她把药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多。
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昨天就经历了一顿暴打,白婉柔有些撑不住,她给韩母盖了盖被子,把被脚掖进去,手碰到韩母的手,冰冷,没有温度。
她看了看开着的窗,夜风吹进来,有些凉。
再去掖另一侧被脚的时候,无意间触到韩母的脸。
手指被针扎了般缩回来。白婉柔颤抖着手,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要把眼眶撑裂一般。她伸出一根手指,触上韩母的脸,冰凉,僵硬。
再看看一旁的仪器,上面,早成了一条平滑的直线。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