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冥点头,看着女孩身上同样被风吹干的碎花小褂儿。
也许,他该找她父母谈谈。
谭冥看着女孩端给他的塑料大盆,嘴角一抽,“用这个洗?”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对呀,我们这里的人都这么洗,不然就是到河里洗洗。”
“我去河里洗。”谭冥拿过女孩手里的衣服,布料的手感很差。想着,这里的河水应该没有受过太大的污染。
在河中匆匆洗了洗,不禁想起初见女孩那一刻。犹如草丛中突然开出的百合,清丽淡雅,不着尘埃。
“喂,给你毛巾。”女孩的突然出现吓了谭冥一跳,刚站起来的身子沉回水中,接过女孩手中的毛巾,在身上擦了擦,
“我把你的衣服洗了,明天你就能穿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一点也不知道该避一避,瞪着清纯的大眼睛看着谭冥。
水珠儿随着谭冥的动作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滚落,那样的雄性力量,那样的性感。女孩看着那不同于山里人的光滑肌肤和恰到好处的肌肉,心砰砰直跳。
“谭冥。”谭冥沉声说出来,看女孩还盯着自己看,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能出声提醒,“我要穿衣服。”
不是他迂腐不敢让女人看他的身体,只是,这个女人才认识几个小时,他谭冥的身体,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哦。”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脸立刻涨红,转过身去。
背后传来她期待已久的问话,“你叫什么?”
“我?我没有名字,爸妈都叫我丫头。”女孩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谭冥嚼着女孩说的这句话,没有名字?就算是再落后也应该有个名字吧,这又不是在古代。多余的话他却没有问出口。
老汉的衣服穿在谭冥身上有些滑稽。上衣断了一截,紧绷在他健硕的身体上,裤子更是不硬说,悬在脚踝上。
他拽了拽,还是那个样子。算了,现在也不是他挑剔的时候,等明天衣服干了就换上自己的。
女孩听到背后穿衣的的声音,却没有等来谭冥接下来的问话,嘴角微微下撇,有些失落,随即又换上了无所谓的表情。
跟着女孩回到农家小院,家里只有两件房间,谭冥一来,妇人只好去陪着女儿睡,让自己老伴和谭冥一个房间。
床也小的可怜,谭冥连脚都伸不开,更不用说翻身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还牵挂着乔芊羽。
“年轻人,睡不惯啊?”老汉突然开口,声音是山里人特有的浑厚。
谭冥翻个身坐起来,接着窗外的光,看到老汉爬满皱纹的脸,“老伯……丫头真的没有名字?”
老汉也跟着坐起来,在床头摸索了一把,抽出旱烟点上,屋子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烟草味,老汉吸了一口,“穷人家的孩子哪有名字。”
“你们只有她一个孩子?怎么感觉有些……”谭冥斟酌着说辞,手指捏着眉心,看着烟斗上明明灭灭的火星子,眼里好像也被点了火一般。
老汉磕了磕烟斗,“还有个老大,死了,你是觉着我闺女……”
夜色越来越深,最后,转为天边的鱼肚白。谭冥睁着眼,一夜无眠。
乔芊羽昏迷中,感觉到身体一直在往下坠,底下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周身却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水。那水像是长了眼睛般,冲向她的身体,涌入她的鼻腔。
就在她要放弃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他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量。只不过几步,男人就把她带离了那无底的骇人的深渊。
微弱的阳光撕破黑幕透进来,她看到了男人熟悉的眉眼和眼中的宠溺,还有心疼,“谭冥?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男人只笑不语,他拍着乔芊羽的背,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没事的,都过去了,没事,一切有我在。”
乔芊羽伸出手臂圈紧男人的腰,把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心安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她就知道,谭冥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会!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乔芊羽靠在男人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耳边的暴怒声,乔芊羽蹙眉,睁开眼,入眼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不对,他们好像见过几次面。
男人揪着医生的领子怒喊,“你不是说她没事吗?怎么还不醒来?啊?你这个医生还想不想做了!”
医生被男人揪着,也不敢反抗,只能用嘴做争辩,“这位小姐真的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又太累了,你……嗳,她,她醒了。”
男人一听,松开医生走到床边,看到乔芊羽适应着阳光正眼,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女人,你醒了。”
乔芊羽这才看清眼前的这张脸,线条柔和,妖媚十足,不是谭冥。
她记得,在茶馆的时候,她帮着自己解了围气走了韩沐风。
转头看看周边的一色白,她这是在医院,可是,为什么是这个男人在这里?
“是你……救了我?”乔芊羽迟疑的开口,她记得,她被白婉柔推下水,然后,使劲游、拼命游,最后,掉下瀑布……
梁裴不见外的坐在床上,笑得邪魅无边,“当然,这里除了我还有第二个人吗?”
乔芊羽皱眉,是他救了自己,难道,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昏迷了多久?”睡得时间太长了,脑袋还有些晕。
“两天。”梁裴伸出三个指头,又掰下去一个,“确切的说是两天半。”
乔芊羽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她失踪了两天,谭冥一定等急了,担心坏了,“能借我电话用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