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_还剑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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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1 / 1)

卫绾勒了缰绳,而马儿也知晓主人心意,缓步往薛昭的方向过来,卫绾倾身,拉住了薛昭的右手,她道:“疼么?”

薛昭觉得卫绾脑子有毛病,明知她右手受伤,还要问她疼不疼,她抬头正要呵斥一番,而卫绾继续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平日里总是想,我是要为一家之仇做个弄臣,还是要为一己私欲做个佞臣,或是为天下大公做个贤臣,这都取决于我的愿望,你要对这朝廷忠心,是因为你父兄皆食君俸禄,这朝廷于黎民也无甚摧残,只不过推己及人,你却忘了,这朝廷与我却是没多大关系。”

“逆天而行,许是螳臂当车,可乘风化龙,我只搏这青云之志,你说我,又有什么错呢。”也不知卫绾是如何用力的,手臂轻轻一抬,薛昭便是被她拉到了马上,不过薛昭却并不觉得手有多疼。

是啊。自古以来便有常言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这世道还未乱,想要取而代之的人,朝中大有人在,而第一次,薛昭却在这边疆听说了这样的想法。这人到底是有怎样的自信,才觉得自己这样做会有胜算的,卫绾就在薛昭身后,薛昭的身前是卫绾的双手,卫绾的双手拉着缰绳,却是环着薛昭的腰。卫绾得说实话,之所以会把薛昭拉上马,完全是出自无心,反应过来之后,她很尴尬,而薛昭更是一动都不动,可能对方比她更要尴尬。

薛昭当然是如坐针毡,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问题要问:“我不觉得你会成功,但我想知道,为什么呢,你在边疆,今上与你也无有什么仇怨,你非要推翻他们的天下?”她没有回头,隐约间,卫绾的呼吸还喷吐在她的脖颈处,感觉有些痒痒的,让她忍不住偏头。

很久都没有回声。久到薛昭以为就这样了以后。卫绾开口了:“我有个故事想讲与你听,你想听么?”

薛昭感觉那呼吸离自己远了,好不容易稳定了气息,她回道:“洗耳恭听。”

“犹记得当年圣上求射,猎于草原,遇一白兽麒麟,只率亲卫轻骑追赶,连三天三夜方获,正是在祁连一带,那时有一闺阁女子在婢女的陪同下出来观赏牧民风光,一人一马走远,渐渐脱离了护卫的队伍,正是被圣上一眼看中,要其侍寝,只不过女子性子刚烈,听闻诏令,乃与上说,自是敦煌城城主陪嫁的滕妾,但是圣人那时□□熏心,哪里肯听,于是……一夜承恩。”

卫绾闭了闭眼睛,她觉得有些累,可是她的累,身前的这个人是看不见的。

“圣人才想起敦煌城的重要性,但那时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帝王心术,草芥人命也是常有的事,云消雨歇之后,便令了宦官将那女子用布裹了,随便活埋了去,亏得那土坑的土并没有夯实,就此一身狼狈归家,家中只是敦煌城一平凡商户,哪里敢多嘴说什么。”

“幸是听闻天子将临,城主早就去迎接了,一连几日,进了城主府之后,其无有城主雨露,可是被城主夫人学规矩给累了个半死,再说城主,之前之所以要抬这女子进门,所为的多是一点新鲜,无有多久,便将其弃置了,而后来那孩子早产还是作满月出生,确乎也没有引起府中多少怀疑,不过,到孩子三岁,城主于府中偶然见了,召问其平日所学,头头是道,多有条理,甚是聪慧,便令人教其读书识字,那孩子的天分很是好的,城主很开怀,但孩子的母亲却是终日惶惶,这一点终是被夫人察觉了,然后分派人去查当年事,案发那日,她母亲为了折罪,服毒自杀,留了那孩子一人,城主恨极,但得了妾的应也不好出尔反尔,于是便把孩子送到了那雪山。”

“记得,那年她才八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错字

卷三:人如远行客,浮生叹若梦

第51章第五十一章

“你说的这故事中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薛昭的语气淡淡的,使人听不出喜怒。

卫绾也没想要用自己的身世来骗人同情,她道:“我知我再难取信于你,我说的这些,只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呵,交易。”薛昭此时显露的锋芒再也没有了半点温和。

卫绾听得出来薛昭语气中的嘲讽,但她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你知晓我是女子,但这个把柄与你,还不够权重,我对你真心,自当是不该有任何隐瞒,这些告诉你也只是其一,还有其二,我要说,你还想再听么?”

“若我说不想呢?”薛昭现在脑海里是一团乱麻,薛昭的身世可以说是捏造的,但那日她在书阁发现的那一卷书信,其中影射,大抵指的也是此事,她心中的道义有了动摇,竟然连直白都做不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身为臣女,要对主君所为有任何质疑,那都是大不敬,她选择了回避,可她又是期待的,当年隐秘,之于她,可能与朝中也有些关系,更何况此时握在她手中的骨笙……阿姊的死,于她心中,是永远的痛,那就是要追查的。虽然知道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但直觉告诉她,卫绾如要再说,那说的,必定也只能是此事了。

“那天夜里,拱卫司的那些人,你看见了吧。”

卫绾指的是那夜敦煌事变,薛昭微一讶异,她那时还道拱卫司对内不对外,怎么会来边疆,应是人假扮,难道……那些人竟真是拱卫司的人?薛昭心中被这个可能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突然转身:“你是说……”

话音戛然而止,却是薛昭转头过来的时机太过于机巧,纤薄的两片红唇从卫绾的嘴角一擦而过,虽然只是偶然,但也让薛昭一时之间也忘了言语,她刚刚是做了什么?卫绾的反应好像比薛昭的更大些,她的面色向来是白透的如水玉一般,偶尔有了那么一丝绯色,也是极浅极淡的,算是飘上脸的红晕,稍稍用一句气喘便可搪塞过去,只是这次,虽然卫绾很快偏了脸过去,但薛昭还是看清楚了,卫绾脸红的就像蒸熟的虾子般,虾子是熟透了,她的脸也红透了。

能让卫绾露出这种姿态,可能这世上也只有薛昭一人,这人平日里是谦谦君子,等闲也看不出丝毫的女气,可是这种小女儿姿态,换做是等闲的男子又该是如何忸怩难堪,偏生卫绾做起来没有半分的不自然,在凸显了自身的气质之后,薛昭只感觉到了,卫绾的羞赧。这是本能的,尚且来不及掩饰的一种情绪的流露。

卫绾她,是害羞了么?

简直是无稽之谈。而薛昭脑子混沌了之后,也不敢再看卫绾的脸,她怕卫绾再转脸过来,她们目光相撞,那她又该如何自处,是说冒犯了么?此错在她,合该如此的,但她还未让卫绾致歉于她,这话要是说了,那之前的不也就相当于算是一笔勾销了吗?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又是胡思乱想,然后,她无意间看到了卫绾的腰身,没了距离的阻碍,仅是这般看着,那宽大的男子衣袍似乎并不能完全遮掩住卫绾的身体,男子多是虎背熊腰,有生的纤弱的,那腰身被一根衣带束着,上下也俱是一体,只有女子之身,才能如此,只盈一握。

只是可惜,卿本佳人,奈何无心。

有些黏稠的气氛在乍暖的寒风中还是一气冷了下去,卫绾还是偏着头,她那模样说起话来对她其实是很不利的,除了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对手,她向来也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这不仅是安心之举,更是一种成竹在胸的把握,但这一次,看不见薛昭的表情,也是表明了不管她怎么说,接下来,她都不能依据薛昭的回答来布置下一步的对策,话有机锋,她剥去了那些模棱两可的外衣,只说最简单明了的回答:“皇长孙,长平王。”

似乎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卫绾再看手中的骨笙,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烫手。

“诚然,这物是太子妃的,但太子妃早逝,这东西如何能流落到民间,东宫府库有此物的记载还在宫变之前,之后太子自刎,从其身上也并未寻到此物,便有人猜测是被长平王带走了,长平王早年便有猜测是死在了那场宫变之中,此次拱卫司偶然得到此物,但活未见人,死也不见尸,长平王若未死,那太子之位,可能还要更添变数。”卫绾的话,掷地有声。

可是薛昭已经是什么都不想听了。长平王当然没死,只是一孩童,那些人也不想放过他吗?这骨笙是阿姊的东西是不假,但那长平王本来便是她带出宫的,他身上有没有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么?只可能是种混淆视线的手段。她声音有些颤抖:“长平王,已经死了。”

卫绾以为她哀痛,还有些话要说,也只能咽回去。

是晋王还是齐王?薛昭想到了对此最得益的两王。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拱卫司只听命于皇帝,两王不可能有机会插手于内,而看行事隐蔽……,她细细思索了番,道:“这骨笙,是你从他们身上得到的?”

“他们用此物问张清河,我着后手。”卫绾顿了顿,然后道:“算是得了他们的利。”到底没有说太清楚。

薛昭大概可以猜想出当时是何种的场景:张清河应该是知晓一些内情,而拱卫司之所以追索过来,多半也是为此,而张清河被发现后,大惊失措,守卫与拱卫司战作一团,其后卫绾再暴起。

天时地利人和,为卫绾渔利耳。

“这便是你说的第二件,我与你交易,便能得知长平王的下落么?”不是薛昭以恶意度人,只是卫绾的这番话,细细想来,只会有这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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