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超过三天了吧？”刘斌又贱贱地补了句。

“你丫闭嘴，”徐北看他一眼，拿了根烟出来点上，抽了一口才说，“五天。”

“你还真数着，”刘斌有点意外，表情立刻变得微妙了，“还真是……”

“昨天又遇上了。”徐北飞快说了句。

“前所未有……啥？”刘斌说着声音扬了两个调。

那边王毅和张晓辉齐齐抬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刘斌摆摆手，“玩你们的。”

“操，”张晓辉对着他竖起中指，“你俩真他妈腻歪。”

“在营地吗？”刘斌问他。

“在我当事人家，他跟我当事人住对门儿。”徐北盯着面前一堆虾壳，想起厨房有点暗的灯光下那张沉静的侧脸。

刘斌愣了愣，半天才回过神，有点感慨地叹口气：“缘分啊。”

可不是。

徐北也这么觉得，但他并不想跟人分享他那天呆鹅愣头青的怂样。

两人一下子都没了话，刘斌跟着他沉默了半天，又把声音往低压了压：“卸了妆什么样？”

“你挺好奇啊。”徐北暼了他一眼。

“一般好奇，”刘斌嘿嘿笑了两声，“这不都怪你，要没你这茬我哪至于好奇一个男人……是男人吧，你看清了没？”

“这怎么看，”徐北皱眉，弹了下烟，“有胸有屁股，也挺……好看的。”

刘斌愣着看了他一会儿，把椅子呲啦又往他这边拖了一点，表情有点儿严肃：“大徐，你可得稳着啊。”

“什么？”徐北看他一眼，往半空吐了个烟圈。

“我操，那可是个男人，”刘斌盯着他说，“你别真喜欢上个男人，你丫又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三个字把徐北震了一下，他看着刘斌，张了张口：“……不至于吧。”

“也对，”刘斌想着又改了口，“你看上他不就因为脸跟胸么，哦还有腿。”

“让你说得我怎么这么肤浅。”徐北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自己不都承认了。”刘斌不屑地看他一眼。

这个徐北还真说不清楚，他以前那些所谓的一见钟情，有钟着脸的，也有钟着身材的，也有不是脸不是身材，就那一瞬间感觉的，真分析起来也很纠结。

他也不知道他看上南星哪儿了，一开始被吸引的是那双眼睛，后来发现嘴也挺好看，腰也好看，腿也好看，知道他可能是个男人就觉得有点儿可惜。

他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转头问刘斌：“你对同性恋什么感觉？恶心吗？”

“啊？”刘斌愣了愣，“恶心不至于，就，有点膈应吧……”

徐北没觉得膈应，甚至面对大学里那对儿时的那点儿不舒服都没有了，仅仅是被吓了一跳，接着，郁闷，遗憾。

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变成了男人，遗憾一下很正常……

但饺子一日行之后，遗憾里似乎又夹杂了些不明显的期盼。

对一个见了三次的人能纠结到这份上，简直了。

就跟站舞台上自己给自己加戏的傻逼似的。

“怎么回事？”刘斌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有点瘆得慌。”

徐北没理他，正愣着，包间的门被敲了两下，服务员探进头来：“还有一份虾好了，现在上吗？”

“吃不上了，你俩吃就给你俩了。”王毅和张晓辉抬头说了一句，又猫下去忙得打游戏了。

徐北摇了摇头：“饱了。”

“那打包吧，你带回去，他俩没冰箱，”刘斌对他说，“吃完干嘛去？”

“回吧，这两天有案子，”徐北伸了个懒腰，“昨晚也没睡好，没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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