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他把碎肉挑起,放到碟子上,递给严书翰。
他转而去看那个装人头的陶罐,这个陶罐很普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里面除了一滩发臭的黑血以外,什么也没有。
这样看来,那零星的生猪肉,应该是在凶器砍下头颅的时候,不小心沾到。
当林佑提到生猪肉时,严书翰脑海中忽而电光火石闪过:“你还记得前天晚上,我们去醉香楼时,那个老板是说在处理猪肉对么?”
不巧,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抬头一看,两名衙役把一具尸体抬到验尸房。
“这是那个乞丐?”林佑问。
衙役们点头,便问两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严书翰当机立断:“把吕光关起来,叫上其他捕快,现在马上赶去醉香居!”
然而,当他们到达醉香居时,却发现今天那里没有开门营业。
拍门拍了许久后,里面一个店小二才姗姗来迟,见门外站着一群捕快,她也是吓傻了。
问了半天,才弄明白:从昨晚开始,老板夫妇就在卧室中,一步也没踏出。
店里只有两个厨娘和三个店小二,都拿不了主意,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个回应,正在商量要不要撞开房门,衙门的人就来了。
“既然是这样,”严书翰沉着脸,挥挥手,示意身后的捕快上前:“我们就得罪了。”
一个捕快上前拍了拍门,里面依旧没有人答应。
严书翰向其余几人点点头,几个人便一鼓作气,合力将门撞开。
众人一打开房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这是一间只有几丈宽的房间,屋内空无一人,不知道气味到底是从何处传来。
第16章醉香居(四)
众人掩着鼻口,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半个密室:除了屋顶上一个小天窗以外,仅有的三扇窗户都从里面被锁上。而小天窗还不足人的大腿宽,即便是小童也无法通过。
地上有几道深黑的血痕,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动过,触目惊心。
屋内乍看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严书翰和林佑仔细检查过每一扇窗,都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严书翰不死心,一跃翻出窗外,跳上屋顶,希望找到其他蛛丝马迹。
林佑走到其中一道血痕旁,隔着手套沾了沾,发现这些血水极为粘稠,颜色也是黑得诡异,初步推测是中毒所致。
他取了一条手帕,小心翼翼沾上几道血迹,放进随身携带的工具里,打算带回去验毒,就是这时,他无意中发觉,有几道血痕中,夹杂着几根几寸长的黑色毛发。
他唤来几个捕快和捕快来看,但由于血液变黑,肉眼极难辨认,谁也无法得知这到底是属于人类的毛发,抑或是动物的体毛。
捕快们把房间翻了个遍,就差没掘地三尺,就是找不到屋内气味的来源。屋内摆设简单,亦没发现有财物丢失。
老板和老板娘的衣物散落在床边,林佑走过去,一件一件翻开,见连里衣也混在其中,难不成还有脱下衣服消失的道理?
忽然,他的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了个口子,只见一条墨绿的腰带被染红了一点。他拿起这条腰带,只觉得沉甸甸,便觉得好笑:腰带做得这么沉,走路都不方便。
他好奇把腰带上的玉扣反转,取下查看,只听见一声轻响,这件男式腰带的玉扣下面,掉出一把铜钥匙。
这把钥匙不足两寸长,有半只手指粗,卡在玉扣处,即便行动不便,但是老板还是选择随身携带,证明是对他颇为重要,那么……
林佑再一次留心打量整个房间:不便移动的大件家具,只有衣柜和床,他一寸一寸摸索床边的雕花,也没发现可以把钥匙用作机关的地方。
他不解,又请两个捕快推开衣柜,却发现后面的墙也是实心的。
正是沮丧时,他无意中看见床上的褥子十分凌乱,正打算检视一番时,却看见床板上有一处隐蔽的凹槽,旁边有一根铜针,正好与凹槽的大小相同。
惊喜之后,他把铜针放进槽中,只听见一阵响动,床左侧的墙缓缓移开。一股呛鼻的臭味涌了出来,几个年纪轻的衙役没忍住,被熏得差点吐出来。
他连忙让人把屋顶的严书翰喊下来,自己则是点着蜡烛,照亮一看:这是一个一丈宽的暗室,墙上插着一根烧进的蜡烛,地上摆着一口木箱。
众人终于找到了臭气的源头:在木箱边上,醉香居的老板张乐不着一缕,口吐白沫,已死去多时。
严书翰发觉不对劲:“可是这张乐身上并没有伤痕啊,屋内这些血是谁的?”
这个密室更为完整,四面都是墙,严书翰每面敲了敲,都是实心的。
待检查过尸体周围后,林佑蹲到木箱旁边:
张乐眼神呆滞,口吐白沫,身体略显僵硬,粗略估计死去已有四个时辰。
一个好事的捕快在一旁起哄:“这是不是马上风啊,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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