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巴赫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小伙子忽然激灵一下,拍了下手。“天!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盯着巴赫和维瓦尔第再三打量,“是的!这是泰勒曼先生等待的客人!巴赫先生和维瓦尔第先生,能见到您们本人万分荣幸!”
巴赫和维瓦尔第不知所措,更别说小伙子手上拿着他们的画像。在给来自勃拉姆斯纪念馆的热心小伙签了名后(他们总是非常顺从粉丝的要求),不由得两位巴洛克音乐家发问,小伙非常紧张地说,“小步舞曲式的敲门。抱歉两位先生,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在小伙子走后,巴赫和维瓦尔第重新又莫名其妙地站在33号门口。这会他们注意到门旁边写着泰勒曼纪念馆的标牌和关闭一个月的通知了。
“格奥尔格·菲利普·泰勒曼(1681-1767),德//国巴洛克作曲家,作为巴洛克与古典时期过渡的重要人物,他的音乐融合了法//国、意//大//利、波//兰风格。常与他的朋友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与格奥尔格·弗里德里希·亨德尔进行比较……”维瓦尔第念了一段标牌上的文字,“——我可以确定这是我们要找的泰勒曼。但是……”
巴赫用3/4拍敲了敲门。
一段沉默之后,门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一个他们非常熟悉的声音:“客人们,请问为何泰勒曼纪念馆关闭一个月?”
巴赫对泰勒曼保持了几个世纪有余的这种奇怪的幽默感到非常无语。“因为泰勒曼纪念馆正在举行作曲家的标本展览。”
“还附送英//国作曲家亨德尔的。”维瓦尔第无奈地说。“感谢您没有让我们把加沃特到萨拉班德所有的舞曲可能的时值都展示一遍。”
“那是当然,为了爱惜两个新到达的展品的手。”忽然门开了,只见泰勒曼微笑着站在门口。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非常放松,“快进来!希望我的小幽默没有让你们迷惑,能在我的故居招待你们实在是太棒了!”
显然彼得路33号已经基本从泰勒曼纪念馆转变为一个像样的家了。大部分的展品已经被运出保管,现代的电器和家居设施已经挪入。没有改变的则是原来陈列的18世纪乐器。泰勒曼的教子,卡尔·菲利普·伊曼努埃尔·巴赫的击弦古钢琴还在(巴赫一眼就发现这是自己孩子的琴);泰勒曼自己的羽管键琴则在客厅中央,后面的墙上还是装饰着原来纪念馆的展板:一排排的泰勒曼各种各样的肖像。一个活的(?)泰勒曼从他自己的肖像前闪了过去,轻巧地把乐器上面写着“展览用品禁止触摸”的牌子撤掉,愉快地说道,“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尽情地弹吧——我期待塞巴斯蒂安与弗雷德可以来一个四手联弹,然后安东尼奥,我有一墙的各种提琴,你可以随意拉……”
“谢谢你,菲利普。”维瓦尔第说,“但塞巴斯蒂安与弗雷德四手联弹”
“会胖得够不到键盘或者挤不下……”泰勒曼补充,显得非常期待。
“你应该首先担心琴凳会不会塌。昨日我已经把原来的18世纪琴凳换成了一个不锈钢的……”亨德尔从里屋走了出来。和平日严肃高傲的样子相比,他穿着宽松的衬衫,领口敞开未系领带,看起来有少有的随和。扫了一眼维瓦尔第,亨德尔挑了挑眉毛。“——嗯,小红毛……跟我上楼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去。我保证不和你谈到我们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排歌剧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楼上在拆行李的声响之外,传来了关于TheEnhantedIsnd里的咏叹调角色分配的问题的争论:维瓦尔第似乎对亨德尔把所有RV编号的咏叹调全部让妖怪去唱感到很恼火,而亨德尔觉得维瓦尔第神经质的音乐非常适合奇形怪状的妖怪。“一个是全身都是羽毛的妖//怪,一个是黑面妖//怪……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应该再向剧组建议一个红毛怪……”
楼上的动静传到了楼下厨房。
“难以想象,这次休假之后,安东尼奥还要和弗雷德去纽//约继续排歌剧。”巴赫无奈地说。
“哦,巴赫!您脸色发白,”泰勒曼一边打开冰箱,一边歌唱式的朗诵道,“您雄壮的管风琴演奏,传递着主的福音,久久回荡;莫大的荣耀与仰慕……”
“——等一下,泰勒曼先生。”巴赫这会确实有点脸色发白,“感谢您的朗诵,但我记得这似乎是1751年您写的《纪念巴赫先生辞世的十四行诗》。”
“是的,”泰勒曼优雅地说道,“您刚才确实脸色发白,而我纪念您逝世的诗句里,确实也是以‘您脸色发白’开始的……”
“但,这两种脸色发白难道是出于一样的原因……”泰勒曼诡异的冷幽默感让巴赫不忍评论。
“您得承认您已经‘脸色发白’快300年了,”泰勒曼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冰箱又几乎空了。昨天早上还是满的……一定是弗雷德晚上偷吃夜宵。”
巴赫已经觉得无法和泰勒曼交流,幸好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亨德尔的到来把这段可怕的“脸色发白”对话终结了。“偷吃?不,我是明目张胆地吃的,只是你那时正在和你的好学生皮森德尔煲电话粥。”收拾完行李的亨德尔冷不丁走过来,“我去买。不过……吃得多的都得负起责任来——”他说着瞟了一眼巴赫。
巴赫非常有礼貌地,并且尽力不是脸色发白地,说道,“是的,作为这里第二吃的多的,即使和第一吃得多的差距不小,我也非常愿意出点力。”
过了一会当这两只大熊出门之后,泰勒曼和维瓦尔第才忽然想起来他们对于食品的品味:香肠,泡菜,还有更可怕的英//国黑暗料理;偏偏他们一定又会买极大量的回来。更糟糕的是:他们根本认不得路。别说是21世纪的汉堡,18世纪的汉堡他们也不认识。
“恐怕熊兄弟俩要有一阵才能回来了。”泰勒曼打趣地说。维瓦尔第坐在一旁却有些尴尬:两人虽然知晓互相的存在已有百余年(感谢他们的共同学生皮森德尔),在协会里也经常合作,但私人见面不是非常多,更不要说这样的独处。“安东尼奥?”泰勒曼打破了沉默,他看看维瓦尔第木讷的样子,“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休假时不应该是这样的——参观一下我的老房子如何?今天的讲解员一定是这世界上最专业的,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处房子了。我将要带你去的第一个地方,一定不曾有讲解员讲过。”
维瓦尔第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他有些结巴地说:“菲利普,你和弗雷德难以想象我和塞巴斯蒂安在来汉堡前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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