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一手为她拭去口红,解释道:“早上户外的光偏暗偏暖,你这样的颜色就刚好,但是待会儿要进室内拍,冷光不吃橘色调,得换一换。”
秦月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嘴上,忘了回应。
薛语冰也没打算再聊,说完就专心地开始重新为她的嘴唇上妆。
上妆大概类似于画画里的上色,先是硬笔勾勒,再用软墨铺开。那硬的笔秦月是知道的,现在的人们叫它唇线笔,那此时此刻,在她唇上细细涂抹点拍的是什么呢?
秦月垂眸,视线落在薛语冰修长嫣红的指甲上。
两人凑得很近,薛语冰的鼻尖几乎紧贴在秦月的额头。她偏了头,在秦月耳边悄声道:“想什么呢?”
她的嗓音低沉柔婉,像是海底被大浪淘上来的古制铁器,仍有七分剑气留存,铁剑出鞘,便是一道流光。秦月心里有如钟磐敲击,山洪震荡,冥冥之中,她似乎明白了几分。
这种感觉,大概叫做沦陷。
补完妆,薛语冰的指尖离开秦月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她对秦月说:“你的嘴唇真软。”
秦月的眼角迅速飘过一片绯红:“啊,是吗?”
“用的什么唇膏?”
秦月:“......”好吧,她想多了。
薛语冰的指腹上还沾着口红的痕迹,她也不急着擦,反而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抹。
只见她指腹轻点眼下,再拿了海绵均匀拍开之后,两腮便红润了许多。
秦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是刚给她抹过口红的手指......
摄影棚人多事儿也多,没什么人注意到休息区这边,除了张海峰和张蓓蓓。
“我头一次见她这么热心肠。”
“我头一次见她这么羞哒哒。”
他们默默收回了角落里视奸的目光,互相交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按照刚才那情况,基本可以裸眼鉴攻受了。
“不容易。”
“都挺不容易。”
大伙儿赶上好时候,刚才的日出非常美,一组照片拍下来也是几乎张张满意,等早晨这光景过去了,也便移到室内接着拍摄了。
薛语冰拍摄正刊,秦月拍摄内页,两人在不同的棚里拍。两位经纪人随便聊了几句,就带着自家闺女该干嘛干嘛去了。
薛语冰的表现没得说,她一向稳定,硬照实力不跟同期小花比,就算放在同龄女艺人里也是非常出挑的,尤其这回选的是很契合她个人风格的形象定位,千娇百媚,却又不失英姿飒爽。
这边让人放了心,那边秦月的表现也很是出彩。
演员和模特在镜头前的表现方式虽有相同,可所要展现的特质却是大有差别。这次是秦月的首次封面拍摄,张海峰起初还是比较担心的,但当他看到底片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失去双臂的绝望,接受生命的坦荡,拥抱未来的胸怀。从动作到眼神,再到每一个微表情,秦月在镜头前的流露,都恰到好处。
张海峰心道,真给挖到宝了。
不行,他实在忍不住赞一赞。等秦月从试衣间换好衣服回到休息室,张海峰便夸她:“今天你表现得特别好,太棒了。”
秦月笑了笑说:“其实刚才语冰教了我一点技巧,比如应该怎么看镜头怎么摆姿势之类的。”
张海峰:“哦,那是挺好,回头得谢谢人家。”
哇哦,都给人家叫上语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好我们是邻居嘛,她这么照顾我,我有时间多去给她做做饭。”
人都不是全能的,从这段时间的相处可以看出来,薛语冰最起码在下厨这方面不仅一窍不通,还特别懒,要是没人管饭她就喜欢暴饮暴食,就是一顿吃撑两天不饿那种。
可没看出来你们这邻居做的“刚好”在哪儿了。张海峰摸摸鼻子:“她不好好吃饭,你能管一辈子?”
听到“一辈子”这种词,秦月的脸上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