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宇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也被扼住了。
“你们…额…日本,日本还有这东西?”
蔡仲羞赧的低下头,喃喃说:“每个国家都有。”
康明宇实在接不住话。
“好吧,不管这些,反正证据找到了,你这边有律师了吗?”
蔡仲连忙作答:“有了,一个退役刑警,他的侄子学律师专业的。”
“一个……新手?”康明宇有种眼前发黑的感觉。
“只有新手,能不被我家人发现。再说,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律师的好坏不重要吧。只有张钻法律空子的人才找好律师。”
“说的有道理,你这是想从气势上打倒对方啊。”
蔡仲被这一句调侃折磨的惶惶不安,“怎么办?不行吗?”
“行!”康明宇斩钉截铁的说,“就让他拿着证据当庭抗诉,然后延长举证期限,申请重审案件。”
“为什么还要延长举证期限,我们手里的证据足够咸鱼翻身了。”
康明宇付诸一笑。
整件事都在康明宇的调查中现出原形,蔡仲所有的思索都只听从于康明宇的片面之词。康明宇把樱子的话断章取义的转述给他,省略有关报复的环节。
“我不明白,他们明明很要好的,怎么突然就.....”后面的话,蔡仲自己也说不通。
他不懂,樱子为何要留下那段通话记录断掉两个人的后路。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在未明疑虑之时用了joy,却又提防着他,用铁证威胁他就范。这已经不是她与隋愿的对决,更像是她与joy之间的恩怨。隋愿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何种角色,怎么就会有这种演员,把所有恩怨情仇都往自己身上牵连,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见网就钻。
康明宇冷笑,“樱子的确很聪明,她还留了许多后手。我要在这阴谋的棋盘上反将一军。”
他虽然笑着,却比北国暴风雪还疯癫,像呼啸而来的冰雹,敲打弱小的生灵。他的笑令人心惊胆战,仿佛已置身于莽莽白雪之间,赤身衤果体,让每一个毛孔都冷得发抖。
“没...没必要吧....”
蔡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康明宇,如果说何以修饰地狱罗刹,他会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个名字——康明宇。他阴险起来的样子就像那诱惑了亚当夏娃的撒旦,他的天赋使他能够驱使这种诱惑,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蔡仲想要劝谏他,因为他阴险起来真的很可怕,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振臂挥刀,更不知道血从何人喉颈里喷薄而出,下一个掉脑袋的又是哪个倒霉蛋。
“不,非常有必要。”康明宇勾起冷傲的唇角,“joy他得罪了我的人,他摊上大事儿了。”
蔡仲怔怔的望向他,勉强哽咽着说:“joy家的背景不小,而且...而且他最近很受重视,董事会都投票让他接手他父亲旗下的一家小公司了,他们对他寄托众望,这次我本来就没打算能让他伏法,只要证明隋愿无罪就行了。”
康明宇轻蔑的反驳,“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他能被寄托众望,他凭什么?凭什么窥视别人的东西。”
蔡仲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静静呆着,缄默不语。
“好啦,你放心,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答应别人的,我也得做到。”虽然还是私心大于承诺,虽然樱子的行为和joy是一路货色,但他既然答应了樱子,就让joy自食其果。
他也在心中默默答应了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伤害汤恩的人。
“你就别愁眉不展了,”他拍拍蔡仲的肩膀给予安慰,“想想你自己,明天就要开庭,到时候站在你对面的不是正义和理论,是道德和孝悌。他们看到的事实就是隋愿伤害了樱子,你在这个时候充当反面证人,难免一出法院们就被人乱棍打死。”
蔡仲胸部一挺,耿直了脖子说:“你少吓唬我,就算全世界都背弃我也无所谓,谁又敢断定不是我背弃了全世界呐。”
康明宇哈哈大笑,“有志气,越来越像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蔡仲羞愧的笑了笑,赞扬的最高境界总能把人冲昏头脑。他看着康明宇,瞳孔里竟脉脉含情,那是他交过的最好的朋友,也不知上帝为何对他独赋厚爱。
“开庭的时候,你会来吗?”
康明宇仿佛听懂了潜台词,挑眉问道:“怎么,你怕了?”
“才没有!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免得陪审团不给你留位置。”
“那我还得走后门提前预定啊,你看咱俩这关系,送礼塞红包这种事,就免了吧。”
“没跟你胡闹,你认真点。”
康明宇宛然低下头,“那要看我后面的事能不能顺利了。”
“你还有其他证据?”
“有啊,一个足以致命的证据。我敢保证,只要我能联合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就是神仙也救不了joy。”他心里早盘算好了,等他拿到报社记者的相片,他就联系汤恩的家人,包括他爷爷。
他爷爷本就不喜欢汤爵,故意谋杀,这罪名他要让joy在监狱里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