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宇看到缝隙中的光亮,映衬着杜青柠奶白色的皮肤,他只穿了一条四角裤。
“你…额……”康明宇夸张的吞咽口水,“我懂了,打扰你们的雅兴哈,我就借用一下法海,一会儿还给你。”
杜青柠根本不在乎,随便找个短袖套上,去厨房煮热ooa。自觉给他们腾出空间。
康明宇走进卧室,把手提袋往穿上一扔,“穿上,我们去医院。”
“什么意思…已经不行了吗?”
人生的每一道讣闻都有毁天灭地的威慑力,至少这一秒,他的脑袋是空白的。
康明宇叹了口气,故作惋惜的说:“唉。想不到我们朋友一场,你居然……”
“我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妈的你别卖关子了行吗!”
“没事,人在医院里,他家的保镖看守挺严,我只跟他们说好晚上探望。所以给你带衣服来。”
法熙文茫然的打开手提袋,里面有黑色棉衣,黑色毡帽、黑色口罩和墨镜。他把衣服展开在康明宇面前抖擞,“哥们儿,你确定现在穿这个?如果已经出殡了就不用叫我了吧,感觉对死者不太尊重啊。”
要是蔡仲真死了,听他这话也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叫你穿就快穿!”康明宇夺过衣服三五下给他穿上,伪装的像个准备砸ATM机的白痴。然后迅速将其拖走。
“我去下洗手间!”
“来不及了!”
“why?”
“到了再去!”
“我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让上帝跟你解释吧。”
法熙文:“………”
第章第九十一章:紧急救援
如果说真的存在世界哲学、医学、心理学都无法定夺最终由来的第六感,这可能是思维分析的一种形式。每个人感应直觉时都有独特的预兆,预兆并非凭空出现,只是思维分析中的一条具有可能性的选项,用神论来解释的话,应该是从灵魂的思想里跳出来的一条十字路,你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而它恰恰变成了事实,于是思维敏感的人学会相信直觉。
坐在去往中心医院的出租车上,法熙文的思维里也蹦出一条趋向式的可能性十字路。他觉得自己要倒霉。
难道会遇到车祸?或者卡在电梯门上?他开始小心翼翼,希望全神贯注能消除这种倒霉的可能性。
他们到达住院部,一楼连个鬼影也看不见,只剩下站岗的银色垃圾桶和坐姿端正的蓝色塑料椅。
他跟随康明宇的指引步入五楼,身上沉重的羽绒服让他看起来更像笨重的狗熊。再看一眼身边的康明宇,蓦然发现——唉妈呀!这就是真人版熊出没啊!
拐进东西走向的长廊,康明宇的视线在门牌上搜索。
“518,就是这里了。”
推门之前,法熙文在脑海里萌生出许多假想。可能蔡仲躺在病床上,一条腿与另一条腿成四十五度角高高吊起,上面还打了石膏。也可能他一只手蜷在胸前,胳膊肘缠得堪比僵尸,靠坐在床栏上看肥皂剧。最不甚是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吸起高价能源。
人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对那些半知半解的事总是既畏惧又好奇。可不管门内是个何景象,跳楼的总不是你,你不会感到任何身心的疼痛。这时,朋友的定义就需要另辟小径了。
他们走进去,病房里非常安静,一块淡蓝色的布横在中间,露出蔡仲的腿。
第一个假设可以排除了。
“哎呦,你买新手机了啊!”
拉开帘子,呼吸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抬蔡仲正在跟人打电话,看到康明宇来了,才对电话那头说:“嗯,我知道了,等下打给你。”
他感觉头顶有两座高山,抬眼一看,“我凑!你们这是…走错片场了吗?”
他眼中的康明宇和法熙文,大抵是路边抱着二胡卖艺的盲人捡到别人丢弃的棉袄,自此过上了温暖的生活。
法熙文把装备一层一层脱下来,边愤愤不平的说:
“你他妈还有心情调侃我?就你有红披风、五花马,还整上浪漫主义情怀了。你以为跳楼能解决什么?咋不摔断你的腿!”
蔡仲懵懂的眨巴眼,“什么跳楼?”
“哈?”
康明宇郑重其事的说:“没错,说的太对了!虽然是三楼,那也是跳楼,法海说的对啊,咋不摔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