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夏娃又轻轻地重覆了一句。
「哦,很好,就这样,别停下。」萨丽低声咕哝了一句,她已沉浸在极度的亢奋之中了。
夏娃的手不动了,她故意问道:「是不是比和他在一起时好?」
「快点,摸下去,夏娃,你知道......」
「是不是比和他在一起时好?」
「是的,是的,你应该很清楚,接着来,夏娃,」她无奈地答道。
「弗来施,」萨丽默默低语,「当然,肌肤。」
「美丽、松软、可爱、白嫩的肌肤。」夏娃嘴里满含着乳房,喘着气轻声说。
「不是肌肤,我是说弗来施,卡尔弗来施比赛。」萨丽说,「今天晚上比赛开始,我们可以一道去,看看是谁在演出。」
「太好了。」夏娃表示赞同。
电话突然尖利地响了一下,又戛然而止。
「别担心,」夏娃说,「她不会再响了。」
塞雷娜怒气冲冲,啪的一声扔下电话听筒。
「活见鬼,麦迪,我不相信,我去过disc-o公司的办公室,」塞雷娜恨恨地说道,「我打了这麽多电话,居然没有一个人接。那是麦克斯的私人热线,况且一小时前刚和他通过电话。」
「你为什麽不拒绝他呢?」管家似乎很有道理地问。
「我正忙着,而且我还没弄清他的意思,」她厉声地顶了一句,「电话线就在他说他要来後便挂断了。」
「这有什麽关系吗?他的来访也许对你们两人都有好处。」
「我不希望他来打扰米卡,麦迪。」
「也许打扰一下他,对他的身体会有好处。」麦迪冷冷地说,「你这样做不妥,一点也不妥。」
塞雷娜的眼睛缝着,麦迪已经和他们一起生活了数年,几乎从一开始,他就喊塞雷娜『夫人』,她真的以为塞雷娜是米卡的妻子。「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塞雷娜问麦迪。
「你们两个这麽多年来整天闷闷不乐,孤零零地待在这里,哦,几乎是孤零零的,」她犹豫了一下,稍稍改了口,因为她想到了那一帮司机和鞋匠,塞雷娜过去一直和他们调着情。「他什麽也不做,一天到晚总是放着那张旧唱片,一遍一遍的,甚至夜里我睡觉时也能听到那讨厌的巴赫,而您整天都......」她踌躇不语。
「我整天都干什麽?」塞雷娜催促着,语调缓和了许多,甚至有些讨好的味道,激她把话说完。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麦迪有点冒火,「我知道这事我不该管,也不是我的职责,但你如此做,肯定是不对的,你瞧瞧,他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你是说米卡?他看上去很英俊,很健康,别没事找事,自寻烦恼了,麦迪。」
「他脸色苍白,而且很压抑,郁郁寡欢,他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你是清楚的。」管家仍不肯罢休。
「好了......」塞雷娜想说什麽,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的确很清楚。她不是早就在考虑同样的问题了吗?
「米卡见到麦克斯是不会有什麽伤害的,他们过去是好朋友。新鲜的血液会对这个地方有好处。」
「新鲜的血液。」塞雷娜重覆了一句,一丝笑意掠过嘴角。
管家的眼里流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烦恼和不安,她转身要走开:「我是不是给他准备一间客房?」
「好的,就那麽办吧,麦迪,你说的对,这里需要一张新面孔。但是我不能肯定米卡是否会接受他。」塞雷娜微皱了一下眉,这破坏了刚才她微笑的表情。
「我想这事多半得靠你,靠你去说服他接受。」麦迪说,话里特别强调了『你』。可是,塞雷娜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塞雷娜看见米卡正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米达丝懒散地伸着四肢蜷伏在他膝上。她站在拱形门廊里,微笑着凝视他那引人注目的姿势,他一身黑色,牛仔裤,马球衫,墨镜,只是膝上有一团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她猛地惊讶地想到,这姿势同他最新一本影视周刊上的封面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那照片上没有猫。那是一张黑白相片,她记得,就是在这个地方拍摄的。
「有什麽事吗,塞雷娜?」他开口说话,脸没转过来,仍背对着她,尽管她对他很了解,但仍惊讶他有如此敏感的听觉。
「麦克斯打了电话来。」她应道,悄悄地坐到一把铁椅子上。
「哦。」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显然没有多大兴趣。他看上去确实很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这苍白的脸色同他坐在阳台上晒得又黄又黑得皮肤相比,一点也不协调。
「他说他要来看我们,亲爱的。」她说着,语调有意显得热情轻松,「他在电话里说他有件新奇和令人激动的事,想和我们一同商量。」
「你为什麽不推辞掉,塞雷娜?」他问道,心里有点恼火,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放在猫身上一动不动,「你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人到这里来。」似乎能感觉到主任动怒了,那只猫弓起身,睁大惺忪的睡眼,喵喵喵叫着。
「因为他的话听上去很有意思,」塞雷娜撒了个谎,伸出手去安抚暴躁的猫。「别紧张,米达丝。我想见见他说不定有好处,看看他都说些什麽。哎呀!这该死的猫!」她尖声地叫起来,猛地缩回她的手。猫锋利的爪子在她手上挠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哈,塞雷娜,你可以欺骗我,但是你永远骗不了米达丝,」米卡笑了一下说,「你去见麦克斯吧!」
「你是不是总这样古里古怪,米卡?」她问道,手上被猫抓的地方隐隐作痛。
「不会吧!你该小心看着它。」
「好吧,」塞雷娜舔了舔手上的血痕说,「我倒要看看麦克斯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他说他有个奇特的建议。」
伦敦
夏娃和萨丽坐在漆黑的观众席里。卡尔弗来施音乐大赛的演出无疑是一流的。但是看到现在,所有的叁赛者都是男选手,萨丽的头有些疼,精神也不如刚才那样高度集中了,她感到倦怠,想打瞌睡。太多的情欲,没有足够的咖啡,她胡思乱想着,她是怎样使自己卷入进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纷中去的?她左右寻思着。夏娃和麦克斯,麦克斯和夏娃。夏娃是不是在利用她,使自己爬上公司的高层?夏娃是不是已经和麦克斯上过床了?
她感到夏娃的手正放在她的大腿上,萨丽皱了皱眉。
「夏娃......」她刚启齿,就被夏娃打断了。
「看,」夏娃嘘了一下,手指着舞台内侧,在厚重的布幕後隐隐约约地站着一个女孩,正等着上场。她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的脸被舞台的阴影遮着,看不大清楚。
「弗朗西丝卡,将为大家独奏巴赫的g小调奏鸣曲。」报幕员的声音很圆润、宏亮,但听得出语调有些惊奇。拉奏巴赫得这段乐曲是米卡得看家本领,独一无二,没人敢和米卡媲美,这个女孩竟敢将这只曲子拿来叁赛,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些裁判将会如何对付,如何裁决?
那女孩从舞台内侧走到台中央,耀眼炽烈的灯光照在她的头发上,远远看过去,像点着了一把火。她的皮肤白嫩无瑕,手臂裸露在黑色的晚礼服外,白臂黑衣,对比相当鲜明。两弯浓黑有神的眉毛横在眼睛上,与她白皙的皮肤极不协调。
「很吸引人,」夏娃咕哝着,看着她举起小提琴,紧紧贴往下巴,抵着脖颈,夏娃感到一种火辣辣的欲流从肛脐直冲奶头。那女孩扶住琴,提起弓,搭在琴弦上,动作陡然地拉了起来。夏娃似乎觉得那弓像是冰凉粉白的手在拨动着她,叩击着她,那弓彷佛在乳房上、大腿上滑动,甚至滑到大腿中间,那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起来,一阵猛烈的震颤从脊柱一直窜到覆着她腰後的长发。
她看了看周围,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舞台,夏娃偷偷地扭动着,悄悄地将青铜色长裙舒展开,遮住了整个下身。她抬起一条腿搁在椅子上,咬了咬牙,竭力克制住,她瞥了瞥紧挨着她坐的萨丽。她正聚精会神地死死盯着舞台上的女孩,她的呼吸很急促,两颊绯红。太好了,萨丽也动情了。夏娃上身往前倾斜了一下,好像是要捡起掉在地上的节目单。蓦地,她加快了节奏,更猛烈地挤按着,她身子抽搐着,令人神醉的高潮很快就要奔袭上来。
这个女孩的演奏技巧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她很自信,很熟练地控制着琴弦。但是她选择了这首曲子来叁赛,显然是个失误,太不自量力。巴赫的这首奏鸣曲只有米卡才能拉出那种消魂的,令人发狂的韵味,其他人望尘莫及,这曲子只属於米卡。观众的掌声响起来,并不太热情,很谨慎。
「怎麽样,行吗?」夏娃低声说着,极度兴奋後的震颤使她轻轻扭动,欲火还在喉管里燃烧着,没有完全熄灭。
「哦,非常好,太棒了!」萨丽应道,她们目光相遇,彼此都了解对方刚才心里的波动。「不过我不明白她为什麽偏偏选择巴赫的这首曲子?」
「我可以去弄清楚,我到後台同她聊聊,好吗?她一定是一个人,萨丽?」
「哦,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萨丽犹豫着,迟疑不决。说话间,夏娃已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她的皮包和节目单。
「我想还是一个人去的好,你何必也要掺和进来呢?现在是幕间休息,你不妨去接近裁判,套套他们的话,我一个人会把事办好的。」夏娃放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坐位。
後台,空气紧张沉闷,弭漫着一股汗臭味,叁赛的选手们三五成群,挤在一堆的评论者,比较着今晚的演出,或是漫无目的地闲扯。夏娃没费什麽力气便看见了弗朗西丝卡。她正独自站着,手里夹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显得烦躁不安。
「你拉得棒极了,」夏娃说着,冲她走去,伸出一只手。
「当然很出色,」那女孩冷冷地说,并没有理睬夏娃伸过来的手。
这女孩还真酷,夏娃想着,觉得蛮有趣,她缩回手,捋了捋头发,「我是夏娃德雷克,在......」
「在disc-o唱片公司工作,」那女孩接上夏娃的话,「这我知道。」站在眼前的弗朗西丝卡比从远处看更加迷人,高挑苗条的身材,高耸的乳房被紧身黑色外衣裹得曲线突出。她的眼睛,是淡淡的灰色,扑朔迷离,浓浓的黑色眼睫毛覆盖着眼睑,深黑色的锐利的眉毛使她显得性感十足,撩人情欲。夏娃有点心猿意马,就是这个女孩刚才拉奏出叫她意乱情迷的诱人的音乐,而这个女孩自己更是风情万种,浑身上下都很吸引人,这正是夏娃心目中要找的女孩。
她伸出手轻轻抓住弗朗西丝卡的左臂,「告诉我,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私下谈谈吗?」夏娃问道,手指着走廊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好不让别人听见。」
弗朗西丝卡稍稍往後退了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紧靠着她的这个女人。所有的人都晓得从disc-o唱片公司来的两个高级星探,那晚将坐在观众席里物色新人。此前这消息便像野火般快速传播。自从电视里早些时候报道了米卡的演奏生涯和隐居生活後,这种猜测就进一步得到强化,很快流传开来。
「我今晚实在太累了,」弗朗西丝卡说,「我设法弄到了一间私人化妆室,它在这里像黄金般稀少珍贵,不过我还算幸运,至少今晚很幸运。」我也许不会越来越幸运的,弗朗西丝卡想着,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不妨到那里谈谈。」
「那太好了,」夏娃答道,她的手顺着弗朗西丝卡的手臂移向她的背部,她用指尖轻挽着那排列整齐的脊柱和稍稍突起的椎骨,然後滑过她结实的肩头,把手搭在她粉白滑腻的右臂上。
「那就这样吧,不知你是否介意我在那换一下衣服?」弗朗西丝卡说,话里故意有点挑逗的味道,她感觉到那女人冰凉的手指正紧贴在她的胳膊上,她从夏娃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