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水精在想什么似的,黑衣人主动解释道。
水精满脸狐疑地看着他,黑衣人一脸坦荡地任他打量。
半晌,水精收回了视线。
既然我已经醒了,你走吧,我也什么都不缺,没什么需要你报恩的。
水精不想深究,他也没有处理这一类事情的经历,此刻他一心只想送客。他是看见男子就想起那天的事,若是恩怨勾消,自然一了百了。
不用背负恩情负担,寻常人大多会庆幸,但男子却哭笑不得。
公子,恩怨既生,怎是随口就可抹杀的。我看公子的灵力和佛法关系匪浅,倘若留此未竟的恩怨,万一变幻成心魔,不仅于我修道渡劫无益,对公子的佛缘也是有百害无一利,请公子三思。
水精咬了咬唇,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你想怎么报?
男子拱了拱手。自然是唯公子马首是瞻,敢问公子有何心愿?这心愿可不止一个,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大小均可,我将一直在公子身边,直到恩怨了结。
水精皱着眉低下了头,深深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抬头视死如归地看向男子,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男子笑了。公子请说。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的。
嗯——那个——你能——你能带我逛逛京城吗?
男子笑出了声。悉听尊便。
水精其实知道这后山不是像父皇说的那样没有人,事实上,自从父皇见他的第一面起,他的周围从来不会没有人。父皇说是保护,但水精知道还有监视的意味。他没有多在乎,只是这些人也导致了他后来几乎从未出过寺院和皇宫和后山一步。不可否认,他很想出去看看。
水精奈何不了这些人,但他听说道家有奇门诡术,也许能派得上用场。
果不其然,黑衣人稍微做了些动作,念了几句话,在水精眼前就又出现了一个水精,容貌和动作无不符合。
水精兴奋得难以抑制,他搓了搓手,都想不管不顾地开口求教了,但他也知道,功法轻易不外传,他如果贸然求教,怕是给黑衣人出难题。
黑衣人也像他想得那样,笑了笑,说,这是以道家灵力驱动的,公子没有道家灵力,怕是无法学习。不过公子也别担心,在我离开前,当公子需要此术法,我愿随时代劳。
水精因失望而显得无精打采的眼睛在看到了冰糖葫芦后瞬间变得流光溢彩。
片刻之后,黑衣人左右手合一串糖葫芦,把其中一串糖稀更厚的递给了水精。
一个脸蛋脏兮兮的乞儿徘徊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水精正要下口,却眼见了那个乞儿。
他冲那乞儿招了招手,乞儿犹豫了片刻,警惕地过来了。
水精把自己那串糖葫芦塞到了乞儿手里,又不嫌脏摸了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