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陆苒珺扫了眼屋子里头的人,无论是李嬷嬷,还是两个大丫鬟,都是周氏一手栽培的人。
若是她们之中有人背叛,还真是防不胜防。
就是不知,这几个人当中究竟谁会那么做了。
“在想什么?”老夫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陆苒珺立即收回神思,恭敬道:“孙女在想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就直说。”
“是,”陆苒珺吐了口气,道:“其实,上元节那日,我在街上便见过彭状元了,那时候似乎有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将他请走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瞧错了去。”
闻言,老夫人眯了眯眸子,“你所言属实?”
“孙女不敢隐瞒!”
“彭状元,”老夫人咀嚼着这几个字,道:“他这些日子与你父亲走得近些,就是不知是哪方的人了。”
陆苒珺动了动唇,她本想再说两句,可想了想又忍下了。
这个时候,她若是说多了,只怕也会引起怀疑。
既然这根刺已经埋下,彭希瑞要想陆家再接纳他,必然就会难上许多。
精明如周氏,既已知晓他有问题,定会多加防范。
从荣辉堂出来,陆苒珺松了口气,觉得身心轻快了许多。
一回到房里,她便让人重新梳洗,将那发带销毁了。
“拿十两银钱让人送到安远侯府,就说……赎回本物。”陆苒珺坐在炕上吩咐道。
东篱应诺,随即下去准备。
“彭希瑞那儿可有什么动静?”闻言,南悠上前来,回道:“除了常与三爷一同去茶楼外,并无其他异样。”
“还是探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三爷所在的包间乃是特定,周围亦是如此,并非给足银钱就能定下的。”
陆苒珺抚额,她这个父亲,也真是……
“罢了,此事暂且放下,你另外派人再盯着二伯父。”
南悠差点儿没站稳,“小,小姐……”
“怎么?”陆苒珺眉眼微抬,南悠立即摇头,“没事儿,奴婢只是怕人手不够。”
“不够就再去庄子上挑几个。”反正往后要用人的地方只多不少。
想到这里,她觉得也有必要培养一些人,这样在外头行事也能便宜些。
日头渐落,东篱接到了外头的消息,心中揣揣地来到陆苒珺跟前,道:“小姐,裴小侯爷他……”
闻言,陆苒珺从书中抬起头来,“他怎么了?”
“坠子没带回来,只带回了这个。”她将怀中的字条递上。
陆苒珺放下书,接了过来。
上头写着行字:若想取回原物,明日巳时一刻饮香楼见,过时不侯!
陆苒珺气笑了,她看着手中的字条,字迹苍劲有力,又有几分飘逸洒脱,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可惜人却不是什么好人。
深吸了口气,她扔给东篱,后者塞进了香炉里。
“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了。”东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