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口,不过太凉,倒是没多用?”
萧衡闻言,沉下眸子,“你的丫鬟来了,先跟她们回去再寻个大夫看看身子可有大碍。”
“殿下的意思是……”
“丫鬟不小心弄脏了杨梅汁,保险起见,你让大夫好生瞧瞧。”
他是想得到眼前的人,而不是害了她,想要坐上正妃之位,可不能有个洗不掉的污点。
陆苒珺微微蹙眉,从他的话中,似乎那碗杨梅汁的确有问题,却不是出自他的手。
那么,能让他这样帮着掩盖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二皇子妃孙氏!
带着疑问,她没有再进去,只看了眼便朝着刚刚上来的丫鬟走去。
“小姐,您怎么样?”东篱搀扶住她上下打量着。
跟着来的花蕊不动声色地搭上她的脉搏,感受不到异常后,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瞧见人家来带她们上来,心里头便觉得是出了事,看来,就算不是只怕也有不妥。
陆苒珺摇摇头,侧过脸福了福道:“劳烦殿下与二皇子妃带个话,苒珺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萧衡颔首,让两个丫鬟送她们下了舟,缓缓离去。
舱里,孙氏依旧笑语嫣然地与各府小姐说着话,方才被打断的琴声再度响起,衬着外头锣鼓喧天的热闹,别有一番滋味。
直到日头不那么烈了,众人散尽,孙氏却依旧端坐在上座,仿佛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萧衡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淡漠的神色已然没了往日的柔情,寡淡一片。
“你知不知道陆苒珺对本殿下来说,意味着什么,文贤伯对本殿下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孙氏抬头看向他,“殿下觉得呢,妾身这个正妃之位竟然就这样轻易送给旁人吗?那妾身对您又意味着什么?”
萧衡神色变了变,他道是为何,原来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隐藏了。
“我给你过机会,甚至已经三年了,”他尽量使声音柔和些,毕竟是一场夫妻,他不想太过伤她,“你且放心,就算没了正妃之位,我也不会任由旁人欺辱于你。”
孙氏笑了笑,缓缓道:“三年夫妻,无论是妾身还是孙家都对殿下唯命是从,能为殿下解决的,绝不让您亲自动手,如今,殿下就这么待我?”
萧衡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孙氏,这并非是我本意,而是父皇的决定,他早先便与我提过此事,只是我顾念与你的情义,这才拖到至今罢了。”
孙氏扯了扯嘴角,顾念着他们的情义?
真是好笑,若是当真顾念着,又怎会想要抛弃她,还要剥夺她正妃之位。
“陆苒珺能为殿下做的,陆家能为殿下做的,我又何尝不能,孙家又何尝差了?”她站起身,泪水划过脸庞,沾湿了衣襟,“殿下,你我三载夫妻,可您今日做的,无疑是在妾身心口上插把刀啊!”
萧衡退后一步,皱起眉头,他一贯不喜女人纠缠,即便眼前的人堪称是梨花带雨。
可人就是如此,一旦厌烦了便也就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够了,”他冷冷地看着她,“今日之事本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先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次,你就等着休书吧!”
说完,他拂袖而去。
“殿下——”孙氏跌坐在地上,朝他伸着手,“难道,就因为妾身没能为您诞下子嗣吗?”
萧衡的脚步顿了顿,却未再答复,终是没有回头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