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言敲着键盘:通讯文章的目的主要是告诉别人,我们最近干了什么,给谁干的,面向谁干的,这么干对三方来说现在有什么作用,以后有什么影响。
陈一试探:就这样?
季薄言嗤之以鼻:就这样你也写不出来,把昨天的活动写一个。
陈一愁眉苦脸:我就知道昨天市委班子在这里开了会,开的什么内容不知道。
季薄言拿手里的便签本敲他脑袋:说过多少次了,看我朋友圈。
季薄言的朋友圈,每天记录着场馆里场馆外所有的活动,结合图片,往往能编个大概,偶尔过于学术的词语,就等他发平台前修改一下,表述通顺即可。
陈一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忍不住刷起了季薄言的朋友圈,再结合这几日的平台发稿,总结出大致规律。
陈一:那要是季哥你没发呢?
季薄言:那就这个活动甲方是个垃圾。
陈一:啊?
季薄言:不给钱白嫖,还用我东西,不用我的名。
陈一:……有这种甲方吗?
季薄言冷笑:多了去了,我隔段时间就得跟他们要一次版权税。
陈一心道:难怪你跟出版局的戴局关系这么好!看来全靠版权维持啊!
他见过季薄言的疯狂,出一个区级以上需要分享的文件,他便会把全部文件改成pdf加密,还在背景板里打满logo,先送出版局,再发给别人,这样一来别人也不好侵权,除非全面洗稿。
季薄言用词极其精简,一时半会别人也洗不动,老老实实拉下脸求他。
搞懂这种套路以后,陈一开始也尝试写稿,季薄言也有意让他接触,经常把他一脚踹到各种党建会议上,无视陈一听天书的表情,还要求陈一交一份课后笔记。
陈一只能心里安慰自己,也就回到高中再学政治课而已……
学个屁的政治课啊!
终于,在入职的第一个月底,陈一爆发了。
他找到季薄言:季哥,我能不能不做党建了。
季薄言摘下耳机,里面是陈一最近给他录的会议内容:你说什么。
陈一很是认真:我能不能,不做,党建了。
季薄言把本子合上:给我个理由。
陈一感觉出季薄言这次没有刻意打压他,于是鼓起勇气:我可能不适合党建,我感觉我怎么都融不进去。
季薄言:那你想干什么?
陈一思考了一下,要是跟妙妙的非遗项目,自己手工不行;跟笑笑的造价那边,自己算账不行;跟阿雅那边,那群大爷大妈能撕了他;跟外勤的话,自己也不会摄影,更别说组织别人一起做志愿活动。
陈一:好像……我什么都干不了。
季薄言双手环抱:说说吧,现在遇到什么了。
陈一:我就是觉得,我好像,怎么都理解不了现在的政策也好,党课内容也好,别人跟我说什么,我都答不上来,很……很憋屈的感觉。
季薄言:你的意思就是,你搞不懂很难理解,所以打算换个?
陈一点头。
季薄言:哪方面搞不懂?政策?党规党章?入党流程?党课意义?你总得有个具体的东西,才能形容。
陈一:可能因为我没有入党……所以我思想觉悟不够?
季薄言摇头:你把这事想太高了,走吧。
他起身,陈一不明所以,跟着他出去。季薄言下了楼把大门锁了,挂上个有事不开放,把馆内所有设备都打开,led电子屏,城市沙盘,投影,整个场馆亮了不少。
季薄言:党建这东西没有载体,是完成不了的。什么人群最容易**呢,其实恰恰是对党最理解的那批人,他们自认为对这方面理解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