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垂下握着支配者的手,尽量不让糟糕的心情体现在语气中:“抱歉。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再重申一下,这是我的案子,麻烦垣根帝督先生带着你的手下离开。”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看一方通行死在这里呢?”垣根帝督眯起了眼睛。
“你就算只往前走一步,都别想毫发无伤的从我面前离开。”
就在气氛已经剑拔弩张的此刻,又两辆安全局的警车停在了上月宅的门外。
从车内走下来的御坂美琴看着垣根帝督与不知为何倒下的四名执行官大惊失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系和二系进行了一下友好的切磋而已。”垣根帝督和蔼的解释道。
“切磋?”御坂美琴用怀疑的目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扫视了两圈,最后将视线投向了上条当麻:“现在怎么回事?”
“嫌疑人是藤原晓。”
御坂美琴似乎十分震惊于这个消息:“……怎么会?她的色相……?”
“详细的情况我会在报告里解释清楚的。”上条当麻及时打断了并不紧要的话题:“她把一方通行、被绑架的长井佑人以及自己反锁在了地下室里,手里还有一把霰弹枪。”
“那不是很糟糕?!”
“确实是很糟糕。”上条当麻用恼怒的眼神看了垣根帝督一眼:“不过地下室的门已经被我们破开了,接下来的营救就靠你们三系了。”
御坂美琴思考了一下当前的局势,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的。”
突然想起了御坂美琴不久前任务的上条当麻问道:“对了,上月绘空……?”
“说来也奇怪,明明躲躲藏藏了那么久,刚才那个小女孩居然主动报警让我们去接了她,还说想要最后见自己母亲一面。因为有点着急我就直接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御坂美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扰:“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太对。”
御坂美琴对于未来的预感可能是正确的,她的话音还未落地,突然听到白井黑子的惊叫声——
“姐姐!那个小女孩!”
上月绘空挣脱了并未用力压制着她的警察,朝地下室跑过来。
当御坂美琴注意到的时候少女已经与她擦肩而过,上条当麻反射性的想要拉住那个纤瘦的身体,却被背对着的垣根帝督拉了一把,与阻止少女的最后一次机会擦肩而过。
少女不顾一切的跳入幽深的地下室,仿佛已经无所畏惧般的将消失在黑暗中。
而上条当麻关心的早已不是对即将酿成一出惨剧而满意笑着的垣根帝督,而是少女小心翼翼藏在外套中的、明晃晃的尖刀。
她并非想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而是想结束这一切。
——
“唔——”
在被霰弹枪瞄准的千钧一发之时勉强躲了过去,并且在藤原晓开第二枪之前找到了掩体,一方通行捂着汩汩流出血液的左肩,身体因为疼痛颤抖不止。
这一次起码有三颗铅弹嵌入了肩膀,被击中的那一刻一方通行甚至产生了自己肩膀上的血肉都要被剜下去的错觉。
果然正面和手持热兵器的人对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吗,哪怕对方只是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子。
不过话说回来,站在那里的哪还算是个弱女子,更像是个由扭曲执念形成的怪物吧。
怪物和怪物的死斗。
一方通行仿佛感觉不到任何危机感一般低声笑了起来。
将不能活动的左手中的刀交到右手,一方通行抹了抹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液,他不知道救援几时能够赶到、或者说是否能够赶到,却也并不因为已经被逼上绝路而心生惧意。
一个人的、孤独的战斗,几次三番被逼到退无可退,却还是要在绝境中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这样的人生本就不应该奢望得到谁的救赎。
“你有想过自己名字的意义吗?”
那个女孩曾经问过他名字的含义。
一方通行。
正因为没有退路,正因为即使没有路也要继续走下去,才是一方通行啊。
全身的肌肉都积蓄着最后一次袭击的力量,血液在他的刀尖上流淌,这最锋利的獠牙将对准他的敌人,直到死亡。
但是突然传来的一声惨叫让一方通行燃起的杀意瞬间消失殆尽。
藤原晓用手中的霰弹枪抵着长井佑人的下颚,勾起了嘴角:“结束了。如果不想让这家伙丢了脑袋就给我出来。把手里的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