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昊天立马吹胡子瞪眼地怒视宁致远,而小霸王则满脸无辜地站了起来,有些委屈地辩驳:“诶,关我什么事,我一没犯事二没犯法,让我去警察局是几个意思?”
“致远!不可无礼!”宁昊天一斥,又立即讨好地拉住光头局长,偷偷塞了几元大洋进他的上衣口袋,“局长,有话好好说,咱们平日关系也不错,宁某能否知晓究竟是何缘故,需要小儿去警察局呢?”
光头局长向下瞟了一眼口袋里的大洋,轻轻咳嗽一声,也好声好气地对宁昊天解释道:“唉,宁老板,其实是花会长找我们指证,十五发生的那起未遂的魔王抢亲,有宁大少爷在现场,当时宁大少爷手里抱着被绑架的花女,见她们来了就将花女还给了她们,但没说一句人就跑了……所以,她们怀疑宁大少爷跟近日的魔王抢亲案脱不了干系。”
砰——
“这帮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东西。”
宁致远冷笑地拍案而起,心无所愧地说道,“那日分明是我和……”不愿提起那个名字,话锋便顿了顿,“那日分明是我见几个黑衣人绑了花女,见义勇为才追上去把人救下,你们反倒说我是贼人?”
“既然你是救人,那当时为何一句都不解释,拔腿就跑呢?”
“我——”
宁致远语塞,但又不肯多作解释,脾气倔得起劲。
“总之,什么魔王抢亲跟我没关系,我是清白的。”
“既然是清白的,宁大少爷又何惧跟我们回局里?”
“我今天若跟你们回去,外头不就咬定是我犯事了吗?我才没那么笨呢。”
宁昊天怕这小儿再口无遮拦下去会得罪人,当即将局长又往旁里拉了拉,细声道:“局长,致远虽然语气冲,但不无道理啊,如若真跟你们回去了,岂不是坐实了罪名?您不妨再查查,宁某必厚待之……”
说罢便要再塞大洋,这回却被光头局长反常地推开了。
“唉,宁老板,不是在下不肯帮忙啊,实在是这魔王抢亲的案子闹了几个月,已经闹到省警察厅了。省里派了个专办此案的探长来局里主持大局,现在话语权不在我,全在他呀,若此番我违抗命令,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顾宁昊天的多番阻拦,光头局长将臂一摆,吆喝一声:“来人,把宁致远给我带走!”
“爹!”
眼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这么被四五个巡警架出了宁府,宁昊天急得团团转,但事发突然,实在让他无可作为,光头局长贿赂不成,只能另觅他法。
被押送的一路上,宁致远想过很多种到警察局后的可能性。
严刑拷打、逼问画押,或是跟花会长当面对峙,两方吵个你死我活。
唯独没想到的,竟是会被警察局上下以礼相待。
他被光头局长请上了顶楼的一间装潢豪华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大的很,分作里屋外厅,外面摆着会客的沙发和立式台灯,里屋则似乎是较为私密的办公地。
局长命宁致远坐下,还让人给他倒了一杯西洋红茶在外稍候,自己则敲敲门进了里屋。
过了一时半会儿,局长走出那办公的房间,示意宁致远进去。
“探长要亲自审问你,你快进去吧。”
宁致远顿生犹疑,又不好在警察的地盘上发作,只能顺从地推门而入。
里屋是一间装饰别致的办公间,正中央摆着一张红木雕砌的书桌,还有一套摆满书籍的壁橱嵌在墙壁里,房间的主人拉紧了落地窗的帘子,关得密不透风,一丝阳光都渗不进来。房内阴暗,惟有桌上的一盏昏黄的台灯照亮视线。
书桌后立着一个身姿魁梧的男人,他着一身及膝的驼色大衣,还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看去英姿飒爽颇有架子。他背对着自己,套着皮质手套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出声响。
因为室内灯光昏暗,宁致远眯了眯眼才能看清那人的身形,他觉得这个背影熟悉得厉害,却一时想不起。
直到那人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冲他说道:“把门关上。”
他才犹如雷劈,大惊失色。
男人见他没反应,便悠悠转过身,挂上一脸邪肆得逞的温柔笑容,一步步逼近宁致远,充满力量的双臂伸在他两侧,欺身向前一压,轻而易举地将宁致远身后的门关阖反锁,也顺带将眼前的少年郎君亲密无间地压在了门板上。
宁致远恶狠狠地拿眼瞪他,恨得几乎咬碎了牙。
“安逸尘,怎么是你!”
第六章
安逸尘也不答他,就这般闲情逸致地欣赏宁致远俊俏的小脸蛋染上怒气,黑白分明的杏眸睫羽卷翘,愤懑地向上瞪着自己,看去颇为冷峻娇俏,又不禁想起那夜赤身裸体香汗淋漓缠着自己不放还浪叫不止的宁致远,突然忍不住地起了想要再次征服眼前这位性烈的少年郎的心思。
安逸尘压低身子,紧贴着宁致远的胸膛,不顾对方怒火肆烧的瞳眸,伸出头就往宁致远的唇瓣上凑,果不其然被宁致远冷冷的一个侧首躲掉。安逸尘见状并无气馁,反而单手捏住宁致远的两颊,霸道地将他扭过来正对自己。
“安逸尘,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下三滥。”
宁致远冷声骂他,用手肘抵住他,使了浑身的气力也没能将安逸尘和自己隔开半分半毫,气得宁致远几乎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