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瓦尔冷笑着:“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他们拖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他们有可能会死。”我舔着指尖的鲜血:“但是这位祭司先生一定会死得比他们惨烈一百倍一千倍。我会把他带回文森特市慢慢炮制他,每天用一件刑具对他进行折磨,同时找来最好的医生防止他受刑而死。”我顿了顿:“他是死是活,全由你决定。”
伊瓦尔突然跪倒在地大声咳嗽,他先前那股惊人的气势消失了,重新变成虚弱无力的病人。两名侍从扶住他,他把脸埋在其中一名侍从的怀中继续咳嗽,后背不断抽搐着。
“酋长大人!”拉格纳带着哭腔:“别管我了!”
伊瓦尔靠在侍从的肩膀上:“放了拉格纳,我们退兵。”
“别为我中断大祭祀!”拉格纳哭了起来:“奥丁会降下惩罚的,我们都会被打入冥府经受折磨。”
“你不在我身边,这就是最大的折磨。”伊瓦尔不断咳出血沫,他用手在剑刃上一抹,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掌:“朗德拉之子向瓦尔哈拉起誓,我将暂时退出格拉摩根。若违背誓言,将流尽全身血液而死。”
我补上一句:“还有放乔治亚走。”
伊瓦尔挥挥手,两名卫兵将乔治亚从人群中抓了出来。乔治亚畏惧的看了伊瓦尔一眼,随后逃进了树林。
在弓箭手的瞄准之下,我把拉格纳推向伊瓦尔。拉格纳摇摇晃晃的走向伊瓦尔,跪在他面前:“为什么要这样,神会不高兴的。”
伊瓦尔摇摇头:“我们还会再回来的。”他冷冷的看着我:“十倍的报复。”
“祝您身体健康。”我鞠了一躬。
北欧人在伊瓦尔的指挥下慢慢撤离。斥候用衣服做成担架,将两名伤员抬回去。
“伯爵大人!”我冲到已经包扎上绷带的亚伦身边:“我真是太傻了,竟然只带了那么一点人来!”懊悔和愤怒让我口齿不清:“我们明明可以杀光他们!”
亚伦伸出手,无力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抱歉,我以为能打败伊瓦尔——”
“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暗杀掉他们。”我握住亚伦的手掌:“我们会胜利的。”
亚伦摘下伯爵纹章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我养伤的时候,格拉摩根拜托您了。”
我抚摸着戒指表面的华丽宝石,心跳不已:“我,我对您很有好感……”
亚伦脸上变得绯红,因为失血和过于激动晕了过去。
第48章
我在亚伦的卧室里对医生大发雷霆。
“你们这群庸医!”我狠狠拍着桌子:“伯爵大人还没醒!”
几名医生都露出恐惧的表情,不敢说话。
“要是治不好伯爵大人,就把你们全部关进地牢。”我走到亚伦的床边,心疼抚摸着他的额头:“快点醒过来吧,亚伦。”然后转过脸对医生大喊:“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想法子!”
医生们蜂拥着逃出卧室,只留下我和亚伦。
亚伦身上的伤口都包着绷带,流血也暂时止住。他的伤口不深,却处于持续昏迷的状态,情况相当不妙。
领地的医生们对此情况表示“正常”,可我完全不信。按照拷问中获得的知识,亚伦身上的伤口和出血量不会导致长久的昏迷,除非他对疼痛相当敏感——那种情况需要一盆冷盐水泼过去,不过我做不出来。
斥候队长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说:“市长大人,沙维将军突然晕过去了。您要去看看吗?”
上帝,我竟然忘掉还有名重伤员。
我在亚伦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跟着斥候队长走进隔壁的仆役卧室。
仆役卧室被简单的打扫整理过用于安置沙维。由于身份问题,亚伦这边有八位医生联合治疗,沙维那边只有一名学徒看诊。
那名学徒站在沙维的床边,手足无措:“市长大人,将军他的情况很危险!”他诚惶诚恐的说:“求您别怪罪我,我照顾将军很尽力的。”
我掀起沙维身上盖着的被子。他的伤口只有半截食指那么长,却穿过了整个右胸,学徒用绷带仔细的包裹了伤口,涂上草药泥。
“奇怪。”我皱起眉头:“照理说沙维的伤势更重,却昏迷得比伯爵大人要晚。”
“将军之前精神还不错,只说伤口非常冷。”医生学徒一副即将大难临头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么多。”
我突然抹掉沙维身上的草药泥,然后撕开黏住他伤口血肉的绷带。沙维仍然处于昏迷中,我轻轻触摸起他胸前的伤口,发现那块皮肤的温度非常低,凉得就像蟾蜍的后背。
“毒药!”我恶狠狠的说:“那群该死的野蛮人竟敢在我面前用毒!”
我不认识这种能让身体变冷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