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找的哪个设计师设计的款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防疫站的消毒服呢。”说着便拿另一条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困惑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铺在床上的新衣。
白兰忽然有一种“还好今天没穿制服”的庆幸感,扁扁嘴巴接过西园寺手中的毛巾,细细地替他擦起头发来。西园寺的发丝细且柔软,乖乖地随着白兰的动作被提起又落下。可惜这头发的主人不像它们一般听话,那可是个会挥刀子的小猫。
白兰就着他的头发搓了好半天,搓到西园寺的脑袋都开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时,西园寺才不耐烦地挥开白兰的手,沮丧地拎起白魔咒的制服,
“我要换衣服了,你回避一下?”
“小集要不要加入六吊花?“
白兰不仅不回避,还若无其事地展开新的话题。西园寺耸了耸肩,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他又没长什么见不得人的第二条小弟弟之类的。随手把腰间的毛巾扔到床上,他套上新内裤:
“六吊花?原来那玩意真的存在啊,嗯……不的,太危险了没兴趣。“
白兰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西园寺的屁股,好半天才回过神,
“……嗯?嗯,没所谓,小集不想就不参加。“
反正也是怕小集无聊才提议的,结论怎样无所谓。
“不过真的没想到小集会真的在泽田纲吉的面前杀掉那个女人呢,注意到了吗?血从那女人脖子里喷出来的时候的泽田纲吉的表情。“
白兰愉悦地低声笑了两声。他起身走到西园寺的面前,一把捏起因在系腰带而低垂着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却意外地在那双眼里未看到一丝波澜。
“没有。我管他干什么?“
白兰眼神一亮,一股强烈的欣喜似股热气涌上了胸腔。他猛地将西园寺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压下去去亲吻少年温软的嘴唇。
西园寺似乎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去掏绑在腿侧的匕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匕首在洗澡前卸下了,此刻根本就没带在身上。
白兰一边压制着西园寺的身子,边深入与其交缠。西园寺的口腔里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此刻却让白兰忆起久远回忆中那家甜甜圈的甜味。
可惜回忆还未来得及铺展开来,忽然舌尖传来尖锐得疼痛,白兰整个上半身都被西园寺推开了一段距离。
西园寺眼带怒火地瞪视白兰,
“您他妈又发什么疯?“
“我喜欢你,小集。”
西园寺瞪眼张着嘴巴,无语地看向旁边又看向白兰,难以置信到半晌才终于冷笑出声,
“又是一见钟情论?”
“对啊,我对你一见钟情,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你走到我身边的这一天。”
白兰的眼里的光晦暗不清。他的拇指轻轻擦过西园寺的唇,揩去上面的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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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杰索其实并不是个喜爱麻烦的人,他也不像旁人认为的那般是个自相矛盾的混蛋。他认为世界不够好,就去为毁灭世界施以行动;他对西园寺一见钟情了,就对西园寺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瞧,自己是个多么简单的人啊。白兰常在内心里为自己喊冤。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不能理解白兰的“简单”有多么真诚,毕竟对一个只活在自己逻辑里的人,实际上在交流时是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的。
西园寺不相信白兰的话语,那更是理所当然。毕竟虽然他是白兰的钟情对象,但他本人可一点都没参与过被钟情的过程。
因为白兰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对西园寺集一见钟情的。
参与平行世界自己的思想的过程类似于回忆,白兰只要闭上眼,也许找个舒适的沙发坐下,就可以进行。而见到将会改变自己命运的一幕时,白兰刚满八岁。
那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已经将杰索家族顺利的扩张成为密鲁菲奥雷家族,几乎站到了黑手党界的顶端。
说是几乎,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障碍屹立在那,任白兰是踢是拽都岿然不动。“彭格列”这个名字便在此时化成根刺牢牢捅进白兰的心头。所幸那个时空的白兰虽没有共享平行世界记忆的能力,但依然是一个能干的家族首领,这一点从他徒手将小小的杰索家族打拼成连彭格列都不得不防备的组织便可以看出。
白兰终究是抓到了一线机会,邀请彭格列第十代、泽田纲吉来参加密鲁菲奥雷的鸿门宴。一切都出奇的顺利进行着,连半分也未曾偏离计划的轨道,直到白兰的眼神锁定了泽田纲吉的后背,悄悄握上口袋里的□□——
——一声短促的擦膛声响彻每个与会人员耳际。
口袋中的枪尚未掏出,连膛都没上便熄了气焰。
白兰惊愕地望向按动扳机的青年。
几乎在嘲讽在场的所有人一般,躲过密鲁菲奥雷的安保,杀掉彭格列首领的是一把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