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太阳的云是红的,再远一些的就像是燃烧的火焰,红中带着些许金色。
院落里的树在夕阳的余晖下,斜斜地洒下灰色的影子,归巢的乌鸦在树上叫着,跳着,打破了原本安静的院落寂寥的气息。
止水坐在窗户上,有几只乌鸦落到了他的周围,开始安静地梳理羽毛,夕阳的光为它们乌黑发亮的羽毛镀上了柔和的光晕,同样也柔和了止水的神情。
止水想象着这一切,他伸出手,乌鸦轻轻地啄了啄他的指尖,小指划过乌鸦脖颈上绒绒的羽毛,止水的心也不再那么不安了。
“止水。”鼬站在门口,看见了落满一身乌鸦的止水,看着他开着写轮眼的红色眼睛里,满满的温和。
止水向鼬的方向看去,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弯起唇角:“你来啦。”
鼬走到止水身边:“是我来晚了。”
“不晚,刚刚好,现在的火烧云才是最美丽的。”
“太过短暂了,无论是多么绚烂的色彩,只要时间还在流动就终有一天会消逝……”鼬和止水一起坐到了窗户上。
止水握住鼬冰凉的手,道:“但是我们还记得,就像是不管我离开多少年我都依旧能够想起木叶的天空,我也不会忘记那份颜色,我看得见它们。”
鼬也默默握紧了止水的手:“看得见……嘛。”
“没什么好悲伤,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我还看得见光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还看得见光,所有的一切都会向光而行。”止水笑了笑,眼中的三个勾玉旋转起来,联合成万花筒,“鼬,你看这是我眼中的世界。”
这是庭院和树木的模样,比起真实的样子止水眼中的世界都披上了更加温和的光晕,嬉戏的乌鸦依旧生动形象,和现实里的动作并无不同。
“这就是别天神·心中镜吗,止水就是靠这个来看的吗?”
“其实就算是彻底瞎掉,有心中镜的能力存在,我依旧能看清你的模样。”止水在鼬的耳边小声地说,温热的气息好像沾湿了那细密的透明绒毛,鼬的耳朵开始发烫。
鼬低着头,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心中镜的幻象破灭了,止水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为了延缓自己失明的速度,止水只用了很少的瞳力和查克拉维持这个幻术,这种程度的心中镜,只要有万花筒的瞳力都能破解。
“呐呐,只是用一会会啦,不会有什么损伤的,鼬你真……唔……”
止水瞪大了眼睛,差一点点就再次开启心中镜,想要来确认他们二人现在的状况。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不用心中镜还是能够把鼬纤长的睫毛看得清清楚楚。
嘴唇上温热的触感,以及那双微凉的手伸进自己上衣中那令人战栗的感觉。
止水无意反抗,也反抗不了,他感受到了鼬的瞳力压制,更是害怕自己的反抗会伤到对方。
万花筒的碰撞,从来都不是温和的。
说实话,两个人都不会接吻,鼬只是含着止水的唇,轻轻地舔舐,止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只是探出舌头舔舔鼬的嘴唇,在双方舌尖触及对方时,才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极其生涩的吻,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止水的手也探进了鼬的衣物里,只是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沿着那分明的脊柱上下摸索。
两个人终于憋不住气了,鼬红着脸,微微扭过头,他知道现在的止水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还是……不想让他看见。
止水喘息着,他的伤势才刚刚好,缺氧久了,有点头晕。
止水哑着声喊道:“鼬,让我到床上去。”
鼬翻身落进屋内,止水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止水抱着鼬滚到床上,虽然快瞎了,但是床的位置还是记得很清楚。
只是在翻滚的时候,因为止水的腿触及了鼬的那物,鼬不住闷哼一声。止水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晃眼这么多年了,鼬也已经长大了。不过……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可以说是更加糟糕。
身体的欲望难以熄灭,而倒在床上的一瞬间,止水只觉得天旋地转晕得厉害。
这个受伤就容易眩晕的毛病真是好不了了。
“难受吗?”鼬担心地皱眉,摸了摸止水的额头。
“没事,只是有一点点晕。”止水抱着鼬,蹭了蹭。
说实话,止水有想过两人作为恋人的相处方式,大多想的是清晨午后黄昏安静的陪伴,夜晚的相拥而眠,但从未想过如何直面双方的生理需求,直到这时候,止水才想起来,两个心心相印年轻的男人是无法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
而自己,连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都不知道。
前一世,自己的大部分人生是在任务修行战争里度过的,少年时代大多是靠冷水澡来缓解身体的冲动,只有实在忍不了的时候才会在晚上草草地用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