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眼里此刻全是路明非一个人。
路明非,
路明非,
路明非。
楚子航本想慢慢推进的,但是有些不明不白的暗火和激荡的情绪仿佛在催促着他,一不小心就稍嫌孟浪地快速顶到了底,逼得路明非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喉音的“啊——”
——准确来说是介于“啊”和“嗯”之间的一声模糊呻吟。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视力之外的其他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作为混血种,楚子航在这方面的感觉尤甚。路明非心跳骤然加快的频率和他急促喘息的声音都仿佛一剂猛药——还是春药——炸开在耳畔,全部都在敦促着楚子航快速行动。
于是他按住了路明非的手,十指相扣,在极近的距离上完全地覆盖了他,放任自己的欲望开始大幅度地抽插,抽出时只保持几乎要滑出来的那么一丁点连接,插入时用的则是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揉进去的力道。
是恨不得把自己全数揉进去,还不能表达自己感情的万分之一的饥渴。
是恨不得把身下这个人全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成为自己的一半心脏、一根肋骨的欲望。
是恨不得一直与他缠绵攀绕,再也不分开的感情。
这一次路明非连声音都没怎么来得及出,却很快就沙哑了嗓子:他跟不上、完全跟不上这杀胚的速度,动作跟不上、呼吸跟不上、混沌的思绪更是跟不上。唯一能跟上的,大概就是最本能最诚实的身体反应。那根炙热的东西顶得他全身一耸一耸的,不得不努力仰头喘息着汲取氧气,也丝毫使不出力气来挣扎什么,只能完全无法控制地被顶弄着向后滑去,不一会脑袋就顶到了床头板。
路明非有些无力地踢打着,抻起脖颈避免脑袋撞到后面的木制床头板,同时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看向了楚子航。那个眼神,如果让楚子航来形容,就仿佛只有他身上这个人、只有楚子航自己是全宇宙中唯一能固定他的锚。
楚子航手臂一伸,轻轻巧巧就把他拉了回来,抽送的动作变得和缓许多,但同时也开始往深处挺腰,旋转着细细研磨。
“嗯,嗯……”这种仔仔细细摩擦产生的灼热感觉,较之大力的顶弄更让人心痒难耐,勾起的欲望也燃烧得更加炽烈。路明非不自觉地扭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用尽意志力才强压住自己控制不住想要跟着楚子航摆动的腰——不过这在肚子相当沉重的现状之下倒也不是特别难。
但是那酥麻的痒、那撩拨着人类最原始本能的神经的碾与擦,却也因此得不到更多缓解。
“师兄……快、一点,里面、我……”
“好。”楚子航停下了这些温存的动作,又笑了笑——他自己也觉得今天晚上笑得简直抵得上平时一年的分量——再度吻了下去,开始认认真真耕耘,并且重点照顾了路明非的感受。同时,也放开了锁住心底那头欲望雄狮的闸门。
“明非。”一个猛力的挺动。
“……唔!”回应是骤然的缩紧。
“明非。”故意缓慢拉长的抽出。
“嗯,嗯……”缠绕包裹着的挽留因此分外明晰。
“明非……”被锁紧的内壁刺激着,楚子航的阴茎又涨大一圈,更暴起了遒劲青筋,视觉效果上略显狰狞。
“嗯……好热、啊!好满——”浓重急促的喘息间漏出的话语已经语义模糊,显然它们的主人已经对自己在说些什么全无概念。
“明非!”随着渴求的呼唤,他猛然地抽出来,然后更凶狠地顶进去,每一次都改变着角度。
“呜——啊!”后颈仰起,腰身上弓,完全无法预料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有种快要被点燃、或是已经在被君焰炙烤的错觉。
“明非——”楚子航语气里带了一些期盼、急切和命令的意味,黄金龙瞳里是罕见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沉欲望。
“……子航。”妥协一般、包容一般、宠溺一般,温柔深情而沙哑,路明非终于喊出了他想要听到的称呼,彻彻底底放开自己,包裹了拥抱了那个俯身压下来的人。
……
“师兄你做什么——”突然被抱起来,猛然悬空的感觉让路明非有些慌乱地挥舞了几下手臂,反应过来后连忙搂紧楚子航的脖子。
“换个地方。校长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我看你很喜欢。”楚子航平静地陈述道。
“什么……”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楚子航坐在了校长送他们的那个亲子摇椅上,调整好坐姿、安顿好他自己后,就伸手将路明非转了过去,两只手把住了他的腰对准;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就背对着楚子航被迫坐了下去,借着之前的润滑和重力的作用,相当顺畅地一插到底。
“唔、啊,等等……”摇椅立刻开始摇晃,两人的重心一时不稳齐刷刷都向后靠去,错觉间似乎马上就要翻倒过去,路明非顿时伸出一只手抱住了肚子,紧张得全身下意识都是一缩——身后立刻传来一声闷哼,楚子航的手臂也随着摇椅晃向前方、像是要让两人同时扑到地上时绕到了前面,抓住了路明非的手,下巴也搁置在他的肩膀上,就仿佛是两人每天相处时再正常不过地、楚子航从后方环抱着他的状态——如果能忽略两人此刻相连接的部分的话。
摇椅来回晃动带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动都不用动就能被楚子航的那根硬热从各种不可预料的角度、力度和深度“照顾”到,路明非不由地伸手扶住摇椅的臂搁、攀起另一只手抓住了楚子航正抱着他肚子的手,指节用力得泛白、指甲也陷进楚子航的手背,既而几乎是哭叫般地呻吟出声。
本就相当兴奋的某个杀胚,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后,一直绷紧了、面瘫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裂痕,划过了类似“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