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挺好的,今天刚刚成为了一名老师。这三个孩子我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他们太像曾经的我们了。但他们比我们要幸运,如果当年,我能像鸣人对佐助那样……”
他没有把话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
“……我只希望他们最后不会落得像我们一样的结局。我会尽力保护他们,但是将来要走上什么样的人生,终究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如果您在那边看到了富岳伯父的话,请替我向他问声好,尽管他活着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差。请拜托他保佑佐助……还有鼬。我希望他已经原谅鼬了。”
说过这句话后,他沉默了下来,将脸埋进双手。
带土在墓碑前坐了很久,从烈日高悬到夕阳西照,再到夜幕低垂。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个素昧平生的亡灵聊着天,但更多的时候却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直到喧闹了一整天的村子都渐渐变得安静,带土这才慢慢地站起身,舒展着僵硬的四肢。
“我走了,伯父。”捡起地上的口袋,他说,“以后有空了再来看您。还有……”
写轮眼的鲜红在幽暗的夜色中一闪而逝。“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把卡卡西带回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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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荡漾起螺旋的波纹,带土悄无声息地在自己卧室的窗台前落脚。整座宅子一片安静,两个孩子已经入睡。
“我回来了,卡卡西。”他低声说。
他向着书桌走去,路过挂在墙上的日历时,将九月十五日的那一页随手撕了下来。
他点亮台灯,在书桌前坐下,把相框摆在自己的正对面。他从那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块小小的蛋糕。
“我知道你不爱吃甜食,”带土看着相框中的银发少年,“你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大概也想不起来要给自己庆祝。所以我就替你代劳了。”
“生日快乐,卡卡西。”
他掰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今天的店铺都是怎么了。鱼苦也就算了,连这蛋糕……都变成咸的了。”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泪水不断地顺着伤痕累累的右边脸颊滑落,渗入松软的蛋糕里面。
“这是我替你补上的第十一个生日。还要再补多少个,你才肯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才肯回到木叶?”
“我现在每天都会和你说早安和晚安,‘我出门了’和‘我回来了’。如果当初知道那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我绝对不会放任你那样沉默着离开。”
“晚安,卡卡西。我……很想你。”
月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院门柱子上房主的姓氏铭牌。一阵晚风吹过,轻拂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响声停止时,旗木家老宅中亮着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TBC)
第二章
本章:叛忍卡绝对称不上平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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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叛忍的生存方式
“客人,这是您的茶和点心。”茶屋老板的女儿将茶杯与碟子放在桌子上。
坐在桌前的是一名浅棕色头发的青年,头上缠着绷带,遮住了左眼和下面的小半张脸。他看上去年纪在二十五六上下,灰蓝色的和服勾勒出瘦削的身体线条,脊背挺拔笔直得如同白杨。
“多谢。”他抬起头来,向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露在外面的右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左边唇下的小痣因嘴角的上挑而微微牵动,俊秀的面容显得越发动人。
茶屋老板的女儿不禁红了脸,低下头去,将托盘紧紧抱在胸前。偷偷抬眼瞄去,见这位客人收回视线,举杯啜饮了一小口茶水,她这才又大起胆子,轻声问道:“客人……是做什么的?”
“我?”青年朝一旁长凳上的袋子扬了扬下颌。里面放着各式画具,还有一卷白纸。“我是一名旅行画家。”
女孩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画家?可是您……”她的话没有说完,目光小心地移向青年头上的绷带。
“这个吗?”青年并没有生气,“这只是暂时的,并不影响工作。而且……”他话语微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有的时候,透过这只眼睛,反倒能看见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青年并非健谈之人,但他显然涵养很好,耐心十足,对于女孩提起的话题都会给予足够的回应,不至于让两人之间出现尴尬冷场的局面。
就在青年向女孩讲起自己在海边的见闻时,在他的身后十余步外,茶屋暗处的角落里,突然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的忍服之内,连脖子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发和一张脸。他将手中的吹管麻醉针举到唇边,瞄准了青年柔软发丝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后颈——
“海边的夕阳很美。站在山崖上向下望去,能看到……唔!”青年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双眼陡然睁大。他的目光很快涣散起来,头低垂了下去,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放在一旁的茶杯被打翻了,茶水顺着桌沿滴落一地。
茶屋老板的女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做出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既不慌乱也不尖叫,她的神情警惕而谨慎,藏在托盘后面的手慢慢伸出,手指间夹着三枚苦无。
她紧盯着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抬手便要将苦无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