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有事,你可以放心。年轻人恢复很快,我想他们会比你还先出院。”
“那就好。”卡卡西似乎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开始讲述:
“我们来到阿瑜陀耶后,根据情报资料很快定位到了调查地点。我们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一条通往底下的密道。根据我的推测,阿瑜陀耶王朝的建立,很有可能是一只龙类隐藏在幕后操控的结果。人类在陆地上建立浮屠宫殿的同时,它在地下建立了自己的王城,也就是我们传回来的那片炼金领域图像。
“那条密道废弃了很久,一路上清理了很多障碍,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片炼金领域。我想分析部的教授们应该也看见了,整个炼金领域是围绕着正中那个祭坛建造的。请示过副校长后,我们准备进去仔细探察。”
“据我所知,你们进入炼金领域不到三分钟,就与总部失去了联系。”纲手一边记录卡卡西的汇报,一边询问。
白发男人闭了闭眼,脸被面罩遮了大半,看不出他的神情:“我让小樱留在甬道里和总部保持联络,我虽然专修龙族炼金理论,但还是让佐助和鸣人负责勘探炼金领域里的机关,自己去查看祭坛。”
纲手写到一半停下笔,琥珀色的眼睛暗藏悲悯的注视着他:“是因为十八年前的事情吧。”
“这个和任务无关,我接着说下去了。”卡卡西淡淡的避开了这个一针见血的句子,“祭坛一看就尘封了很多年,当中供奉着一个白色的,直径一米的球状物体,看起来质地坚实,上面布满三勾玉状的花纹。您见多识广,应该已经猜到了。”
“龙卵。”女医师目光严肃。
“是的,龙卵,我本来打算迅速采样后连线总部进行销毁处理。可是这个时候,整个炼金领域都活了过来。”
“详细形容一下。”
“如果是一开始整个炼金领域里的齿轮转轴的运转像是一个睡着的人呼吸一般缓慢而有规律,那么那一刻,整个地域里的机关全都苏醒,高速运转,旧的道路被锁死,新的道路难以固定,并且外面似乎出现了大范围塌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我大致可以确定,是龙卵提前孵化了。因为那时我离祭坛最近,切身感觉到了强大的龙威。我想我就是那个时候失去的意识,醒来之后,就已经在病房里了。”
“你们失去联络后,总部立刻派了支援小组。他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只是晕厥,并无生命危险。整个炼金领域已经被破坏,他们也没有找到龙类存在的痕迹。”纲手把后面的事情一点点告诉他,“对了,你失去意识的时候,鸣人和佐助呢?他们还清醒吗?”
“我想应该是的,发生变故的时候,他们似乎想往我这边赶过来。”
“了解了,一会儿我会去询问他们。”纲手草草写了总结,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之前校长说了,你任务回来会给你放三个月的长假。”
卡卡西疲倦的闭上眼:“他已经离职了,假条还作数吗?”
纲手笑了笑,搭上把手拉开了门:“当然。”
“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支援组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别的人?”
“支援组必然是最先发现你们的,不可能有别人。”
“嘛,也对。”卡卡西似乎自嘲的笑了起来,“应该只是我的幻觉。”
病房重新陷入一片安静,他麻木的躺着,看着点滴里一点点落下的液体,感觉它们流入自己的体内。他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抚上被遮住的那只眼,想起昏迷时依稀有人也这么小心的触碰过,那感觉很熟悉,又格外遥远。
“那么多年了啊。”他低声呢喃,如同叹息。
“一个世纪以前,银座就已经夸张的放大了东京都市的繁华,那个时候的人们甚至会被这里林立的广告牌所吸引。”柱间牵着斑的手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旁的建筑鳞次栉比,构设匠心独运,装点在上的广告牌如同尽态极妍的舞女,花枝招展的吸引着行人的目光。这是一截被奢华和古艳笼罩的地段,现代与传统的结合相得益彰。
斑的目光在那些珠光宝气的橱窗前一晃而过:“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与它齐名,不过比起银座东方式的遗韵,它更偏重法式的浪漫。”
“你是说AvenuedesChamps-élysées?”柱间用法语翻译着他所说的街道名字,开始认真的讲解,“其实它更早的翻译是爱丽舍田园大道,Elysees在希腊神话中意指众神聚集栖息的仙境,法国人以此来形容它的华美。很多西方小说都喜欢以它为背景描述上层社会的贵族生活,以此来反映当时人的价值观和审美。你所说的‘香榭丽舍’,其实是一个中国诗人意译的,中国文化翻译讲究‘信达雅’,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既有古韵又不失西方特色。”
“你再炫耀你那些愚蠢的文科知识我就回去。”
柱间闭上嘴,愁眉苦脸的看着他,牵着他的手力量紧了紧。
斑哼了一声,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午后的阳光将这些高大的建筑照得耀眼而明亮,街道被阴影覆盖,走在路上清爽舒畅。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从身边走过,或揽或挽,显得他们两个牵手的大男人格外的特立独行。
“说到巴黎,那天你去参加的拍卖会有什么好东西吗?”柱间随口展开了新的话题。
斑正在挑剔的看着一块浪琴手表:“一如既往的无趣,油画,瓷器,雕刻,都是司空见惯的。”
柱间颇为震惊:“那你还去?”
“这种社交场合只能我去,这关系到密党的形象问题。”
“……所以扉间很少让我出席社交场合是怕我影响学院形象吗?”
“虽然你弟弟不讨喜,但这个决定真是明智。”
柱间低下头,有些沮丧,嘤嘤嘤的碎碎念:“我就那么差劲?”
斑挑眉啧了一声,颇为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最后又忍不住笑了笑。他转头看着远处反着阳光的玻璃窗,一本正经的开口:“你怎样我都喜欢。”他才说完,柱间就一把抱住了他,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理所当然。
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很少有人分心停下来围观这一对性别相同的情侣,他们忘乎所以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小小幸福。
“说起来,你拍了什么东西吗?”两个人腻味够了才分开,柱间漫无目的的牵着斑往下一个路口走去。
斑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他:“2000万美元拍下了这件青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