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松开手,残片却并没有掉落下来,而是和钟身融为一体。
“九小时五十九分。”他潇洒的竖了个大拇指,“搞定。”
“我还忘了补充,”黑绝看了眼拼好的残片,“家主还说就算你拼出来了,假期的兑现也待定。”
“……”
千手扉间,男,外表年龄二十五岁,单身,为人严谨冷静。
就职于木叶学院,任副校长一职,同时被评定为学院的终身教授,同时荣获“冷面挂科王”“最不近人情的教授没有之一”等称号。
以上资料除开那串画风不对的荣誉称号,再附上一张他本人的正面照,往征婚网上一挂,一定分分钟有各式各样的姑娘打来暧昧的电话。哪怕不靠征婚网,副校长在学院里走一圈,也能迷得还没有上龙族古代历史研究的一年级女生晕头转向。
这样一个物质条件与外貌条件无可挑剔的男性,却像他那位当校长的大哥一样,单身至今。
啊,不,千手柱间校长已经于一个月前成功脱团。
于是单身的扉间副校长成了分析部重点关注的对象。虽然是在外考察,但是他们都没有忘记刷讨论区这一项了解时事的日常,对于校长的八卦他们统统了如指掌。曾有人猜测,扉间副校长是为了自家大哥所以才选择单身,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校长和密党领袖坠入爱河一去不复返,所以副校长悲恸之下才选择离开了学院这个伤心地,自我放逐,独自舔舐伤口。
当然,没有谁会作死的把自己的脑补说出来,只会在副校长研究遗迹图腾的时候报以同情而悲悯的目光。
这让扉间一度以为分析部的成员或多或少的患上了间歇性脑残这种病症。
扉间也是刷论坛的,只不过他素来以高冷的形象示人,所以刷论坛这样接地气的行为往往发生在四周无人时。
自家大哥和那个男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每天一打开论坛就能被闪瞎熬夜研究的眼睛。他不是不恼火,只是盛怒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先是气自己大哥居然和人开房,后来气一起开房的居然是个男的,再后来气他居然还要明目张胆的把那个男的领回学院。到最后,他刷论坛听了柱间在艾达华尔明目张胆的告白,知道他对象是密党领袖之后,他已经气不起来了。
他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过去一直致力于教书育人,考古研究,也没造什么孽。要说造孽,也就只有那么一桩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三十多年过去了,还像一根刺扎在心头,伤口虽然结疤,但一回忆,还是觉得钻心窝子的疼。
于是千手扉间只能把柱间这段离经叛道的感情归咎于是天意弄人。
不过平心而论,自己大哥还是很有眼光的,至少找了个会龙族古代历史研究的人回来帮忙代课。
何况他现在身处泰国的阿瑜陀耶,一大堆的龙族遗迹等着他分析研究,根本无暇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能做的只有在讨论区开盘赌校长和他对象攻受的时候,压一张工资卡赌校长攻。
阿瑜陀耶旁密林里临时搭起的帐篷中,扉间关闭了学院讨论区网页后,调出了近几日炼金领域废墟中采样的图腾。
比起那日远程越洋传回来的图案,现场取样无疑更精细。
展翅的巨龙手握权杖,扉间将画面放到能保证清晰度的最大,发现龙身上的每一道鳞片都刻得细致入微,连带着它骨刺上的纹路和瞳仁间的纹理也分毫毕现。扉间皱起眉,微微眯起眼凑近屏幕,一边看得更仔细。
这只龙图腾的眼睛上确实雕刻了一种罕见的花纹。
三勾玉状。
扉间调出文档将这一点记录下来,然后直接联系学院总部,让资料库将卡卡西小组的行动报告立刻传过来。
在等待数据的间隙里,他并没有停止对图腾的分析。扉间将图片向旁边移了移,放大了权杖那一部分——顶端那种构造从未在龙族的资料中见过,太过简单,就是一个有缺口的圆环,看起来如同残月。这样简单的纹案与龙的细致雕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扉间一时间实在难以断定其中的含义。
再往下,是龙所盘绕的,燃着熊熊烈火的山峦。
是这条龙放火烧山?扉间做着各式各样的猜测,或者是这座山孕育了这条龙?
但是从构图上很难找到这样的用意,如果是前者,那么龙的口中应该会有残余的火焰以此作为暗示;若是后者,那么山不该雕刻成这样完整的形态,加以裂开的痕迹会更形象。
扉间只能自我否定了这些假设,起身走了出去,对外面值夜的不知火玄间嘱咐了一句:“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到我帐篷集合开会。”
“U——R——D。”
男人在高耸的哥特式建筑前顿住脚步,抬起头看着拱顶上那扭曲肃然的字母,唇角噙了一丝笑:“Urd,以掌管‘过去’的命运女神来命名收纳文献的资料库,还算贴切。”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柱间,目光意味深长,“从亚斯哥特到艾达华尔,现在又是兀尔德,看来学院偏好北欧神话。”
柱间笑了笑,上前一步推开门:“明知故问。北欧神话的很多内容都在暗指龙族历史,你该比我清楚。”
“我当初的研究方向更偏向于耶和华与撒旦论。”斑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栋用来当资料库的建筑内部是难以言喻的恢宏,从地板到墙壁再到盘旋而上的阶梯,都画满了水波似的花纹,没有一处重复的图案。它们看起来栩栩如生,像是随时都会奔流而去,簇拥起天花板上雕画着的巨树。
一楼雕花的架子上整齐的码放着各种标有编码的资料,这些大多是珍贵文献的影印版,供人研究翻阅。
柱间打了手电筒,领着斑一阶阶走上蜿蜒的楼梯。
从二楼平台可以俯瞰整个底层,但是不得不说二楼的空间比一楼狭隘太多。居高临下的看去,那浪花的纹案拥簇在一起,如同喷涌的泉水。
柱间蹲下身,摩挲着光洁的地板,最后不知在什么地方启动了机关,一块砖石挪开,露出了藏在下方的密码锁。
“Yggdrasil。”斑随意的倚着栏杆,口吻戏谑而自信,“密码是Yggdrasil。”